歆?婉月突然望着祁傲,神情中竟然有种天真的道:“乔,我可以不爱你吗?”

这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似梦呓,又似在企求一般?

从未想过歆?婉月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因为那泪水正悄悄的从她的眼角滴落下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歆?婉月如同呆滞了一般,就这样死死的望着祁傲,眼神逐渐的涣散,涣散,似乎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躯壳一般。

祁傲终于再也忍不住,将歆?婉月紧紧的拥入怀中,低声,却无比坚定的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歆?婉月低泣道:“就连被你拥抱,也是我的一种奢望。你可知道,我过得好辛苦,好辛苦……我多么希望,你能时刻的在我身边,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我……”

祁傲昂起头,心酸如醋,心乱如麻,再强大的力量也被这丝丝柔情和哭诉所软化,化成纠缠不清的情愫,流失在空气中。

泪水不知从何时流了下来,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流泪的感觉。

祁傲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何尝不想这样和你相依一生,我何尝不想就这样平静的过这一生?只是,我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歆?婉月苦笑道:“……是吗?……无法回头的路……便如同我一样,爱上了你,便无法自拔,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低低的倾诉着情话,却如同离别的清冷,让人心里升起一股难以抵抗的寒意。

她的香气幽幽,淡淡,隐隐,却足已让人再次迷失着。

祁傲紧紧将她扣在怀里,生怕她一秒就会花成空气一般,生怕这一生一世再也抱不住一般。

难测,难测,难以预测,天底下竟然有如此难以预测的东西。

任你再如何的聪明,也料不得感情呀。

祁傲说道:“不要再说了,好不好……等着我,好不好,不会太久,真的……绝不会太久……”

歆?婉月突然笑了,泪水和笑容混在一起,让人更感觉到凄美。

然而,祁傲看不见。

他只能听到那清清柔柔、软软绵绵、似糖似蜜,却又似冰似雪的声音:“我不能保证会一直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男人。”

祁傲心头一震,恍如雷劈,全身以致不住的一抖,如同打了个寒战一般,终于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月儿,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歆?婉月含泪微笑,似乎是要看清楚祁傲的脸一般,眼神逐渐的离迷。

祁傲越是想努力看清楚这双眼,却越是看不清,就如同眼前出现一个旋涡,越是要脱离,便越是被卷得越深一般。

歆?婉月突然紧迫道:“乔,你要了我吧!”

祁傲猛如被泼了盆凉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歆?婉月的嘴里说出来的。

歆?婉月咬着唇道:“你便要了我吧……因为我,不知道还能爱你多久……”

祁傲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是不知道能爱我多久,所以想发生事实上的关系,这样一来,二人的关系便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了,所以,以后如果想离开,也得考虑得更多。

祁傲不由怒上心头,一把甩开歆?婉月的手道:“你错了!”

歆?婉月愕然道:“什么?”绝不敢相信自己的以身相许,竟会遭到拒绝!

祁傲冷冷的道:“我祁傲绝不是为了挽留你而让你牺牲身体的人。我爱你,所以我要得到你的那一刻,绝对是你我都心甘情愿的!”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离开我——一定不会!我虽然同时爱着几个女人,但是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都是同样的重要。无论任何一个受伤,我都绝不允许!”

“爱你如此之深,我又岂会伤害你!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定会让你感觉我对你的爱意!”

祁傲冷冷的说完这些话,甩袖就离开了。

歆?婉月发呆般的坐在那里,不敢相信刚才还柔情似水的祁傲竟然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但是,他那样的发怒,那样的发火,那样的拒绝,那样的对我。

为什么……我的心里却象被春风轻拂过一般,有种塌实的感觉呢?

为什么……莫非,我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吗?

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

歆?婉月默默的念着,突然有些不懂自己了。

想了良久,终于狠狠的一踢脚,低骂道:“坏蛋,坏蛋,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把人家弄得心烦意乱的,为什么让人家心里充满了妒忌,为什么让人家要对你柔情似水,为什么要人家还想以身相许……”

乱骂了一通之后,歆?婉月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吧,看见你那么紧张人家,便绕了你这次。

说罢,嘟着嘴,双手合十的仰头,期盼无比的道:“一个月,你这坏蛋究竟想做出些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再回想起刚才那温暖的拥抱,想起在这屋子里还有米洛灵在,心里不由得暖暖的,甜蜜的笑出声来。

祁傲带着心里的怒火从暗室中走了出来,在当铺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乱如麻。

今天本来就够倒霉了,出来去探情报都被发现,搞得全城大乱。

如今歆?婉月又来这一出,哎,真是……刚才脱口而出一个月的时间,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祁傲越想越头疼,我靠,原来我也有信口开河的毛病啊。

若是一个月内不能做出让月儿满意的事情来,她定然会离开我的。

若是为了事业丢了爱情,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祁傲甩甩头,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来。

想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不好,我得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城外去。不然,如果神徒教的人今晚不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祁傲把杂货铺老板叫来,叮嘱了几件事情,裹上夜行衣,别上雷锩短刀,迅速的出了门。

祁傲故意在城内现身,引得本来不安静的城再次大乱,然后硬闯过守卫,将城里的注意力吸引到城外。

褐色的林子将中间的大道点缀得额外的沧桑,轻轻下的雪花撒满了树上,如同披上了一层白衣。

祁傲摆脱掉城内的守军,站在这染雪的大道上屹立不动。

如果你的视线足够的清晰,完全可以看清楚在周围林立的大树干上,不知何时贴上了几个半人高的纸人。

如雪一样白,如命一样薄,在微微风中而起,飘舞,阻拦住了祁傲的去路。

祁傲右手按在腰间的雷锩短刀,战意沸腾道:“厉害。我转了这么多圈,竟然还是未摆脱你的跟踪。”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一个纸人传来道:“说出你的目的,身份,我可以饶你不死。”

祁傲咧嘴笑道:“好大的口气,只怕等会是我饶你不死。”

纸人冷哼一声,无声无息的朝着祁傲围来。

六个纸人,六个方向,毫无声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危机的来临。

神秘的道具师,究竟具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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