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南风一直都在父亲的铁匠铺里面学习打铁,南风很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有些不会的,他便通宵达旦的练习,仅仅五天的时间,就把一个打铁的基本工序流程学习的差不多了。

“虽然这几天我一直都很用功,但是始终学不会父亲捶打铁块时候的那种出锤方式,没有父亲的那种在出锤时刻,全身骨骼节节贯通的感觉。父亲打铁,把整个身体的力量都用上了,非常流畅,而且似乎并不怎么吃力,但是我打铁却还有些生涩,始终无法将全身各部位都动用起来……仅靠双臂的爆发力是远远不够的。”

这是南风这几天学习下来最深的感受,“打铁是一项很辛苦很耗体力的工作,没有过人的毅力是坚持不下去的,不见得会比镇上武者训练营里面的学员的训练要轻。”

五日之后,父亲已经基本上很少再来铺子里了,南风已经熟悉了铁块和成品的价格,也知道了进铁和出售的渠道,铁匠铺基本上由年仅十五岁的诸葛南风在打理。

“铁的进价是十个铜元一斤,五斤铁就可以打造出一把一普通的刀剑,普通刀剑的价格是一百铜元。价格番了两倍。照这么看来打铁也是一门可以赚大钱的行业。问题在于这镇上的铁匠铺太多了,光这一条街就有三百家铁匠铺,竞争太大……如果打出来的兵器不好,又没有路子可走的话,是很难卖得出去的。”南风这几天走遍了附近的卖场,对镇上的铁匠市场了解的比较清楚。

“父亲的这个铺子基本上都处在亏损的状态,还要靠母亲赚来的钱补贴这里的房租和用具损耗才能维持下去,几乎没赚到什么钱。在镇上的名声更是臭得要死,人们都知道,这是酒鬼开的店铺,根本没有人愿意光顾这里,我要想让这店铺赚钱,实在不容易。”南风一个人在店铺里面呆了整整五天,除了弟弟小流云给自己送饭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光顾过,他不得不列出一个规划来。

这日吃完小流云送来的午饭,南风坐在铺子里面思索起来,“不行,再这么下去这铺子非关门不可,我得想办法把这店铺经营起来……不然可没有钱去买我想要的书籍和兵器。”

当天下午,南风到镇上询问了一百位商客,问的都是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去铁雄铁匠铺买铁器啊?”

他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个意思,“一个酒鬼能打出什么好铁器来?”

下午回到铺子里,南风便决定,“看来是父亲的名声太臭了,导致人们都不来这铺子了。明天我就将这铺子的名字给改了,然后问母亲要点钱大放鞭炮重新开张……”

说干就干,第二天南风就把铺子的名称改成了,“白镇铁器。”

白铁镇是打铁出名的镇子,南风给铺子起名为白镇铁器,这名字不可谓不响亮。南风挑选了商客最多的中午十分大放鞭炮开张,开张的时候南风还特意摆出几把上好的兵器,名确贴出告示:但凡在本店消费超过一个银元的顾客,就可得到一把上等的三尺刀剑。

这三把上等的三尺刀剑,是少羽费了五天五夜,将铁块中的杂质去除干净后铸造出来,的确是上等的好兵器,损耗的铁质都不知道多少。

一开始人们带着好奇到铺子里看了看,发现铁器的质量的确很不错,而且价格也很便宜,当场就有很多顾客花钱买铁器,更有顾客为了得到门口的三把上好铁器而将消费凑齐一个银元。

开张当天,铺子里的生意就异常火爆,铺子里三天的存货全部卖光掉了,很多顾客都订了货,连声赞叹这里的货好,价格也实惠,以后一定要到这里来买铁器。

不朽大陆上通用的货币只有一种:银元,一个银元可以兑换一千铜元。一般平民一年的消费也就不过一个银元左右。在大陆上,有一百个银元就基本上算得是富有人士了。

这些存货都是南风辛苦认真打造出来的好兵器,特别是那三把上等好兵器,更是耗费了大量的铁质和精力,曾经让南风虚脱了好几次,打造这样的兵器,非常不容易。

晚上,南风点了一下当天的收入,“恩,很不错呢,有两个多银元。三把上等兵器被领走了两把。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从这日起,南风经营的店铺生意蒸蒸日上,很多以前对酒鬼店铺存有意见的顾客,也都渐渐的认可了白镇铁器里面打造出来的铁器质量,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但是南风却越来越劳累了,每天的存货都基本上不够卖,加上很多顾客前来订货,店铺里只有南风一个人,工作量越来越大,南风经常都忙到凌晨几点才睡去,大清早又起来打铁。

这样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平静,南风一有空就按着梦冰云说的方法去调用武魂之力,一边经营着铁匠铺,打铁生涯极大的锻炼了南风的身体。日子极其辛苦,周围的人都非常同情这个孩子,但是南风却是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更没有说过半句退缩牢骚的话。他一直都是默默的坚持着,不关风吹日晒,他都坚持着。

这天清晨天刚刚亮,南风早早起来打铁,繁重的工作让南风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时候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淡紫色的衣裙,高佻的身影缓缓朝他走来。

“当!当!当!”

南风全然没有看见,依旧一锤一锤的捶打着铁块,锋利尖锐的声音在周围的空间里面荡漾着。

“南风。”那人正是秦月,走到南风前开口说。

“当!”南风最后一锤敲打在铁块上,然后用钳子将铁块放入水中冷却,随即又将铁快挂起来,完成这一系列之后,南风才停下来,注视着眼前的那个美丽女子,“秦月你来了啊,你看这里,连个做的地方都没有,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秦月不悦道,“不用了,我来就是和你说几句话。你这一个多月一直都呆在铁匠铺里面……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你平静下来之后还会来找我,去给罗毅教练认错道歉,罗毅教练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给他道歉,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南风忽然笑了一下,“我去给罗毅教练道歉?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道歉?”

秦月道,“你疯了,你虽然没有得罪罗毅教练,但是你得罪了李飞龙,得罪了整个武者冲刺训练营,如果你去道歉认错,你还有可能进入武者冲刺训练营,不然……你这一辈子可就要毁在你的冲动手里。”

南风嘲弄的笑了,“不入武者训练营,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这是什么逻辑,不见得吧。”

秦月怒道,“你真的变了,以前的诸葛南风是不是像你这样胸襟狭小的人。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刻薄了……镇上后来的武者都是从武者冲刺训练营里出来的,训练营是一个诞生武者的地方,你……”

南风道,“我并不认为武者训练营是唯一的出路。况且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看的很清楚,人的思维不能被世俗和习惯所束缚住了。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不会再回去的。”

秦月看到南风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多说,“可是……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打铁么?”

南风笑道,“打铁没什么不好啊,可以锻炼身体,而且还可以赚钱,说不定我比武者冲刺训练营里面的学员都要先一步成为武者呢。”

这话,秦月只当是一句笑话听,她万万没有想到南风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居然成为了事实。

两个人不再谈论过去的那件事情,气氛又恢复了大好,聊得非常开心。

就这时候,忽然有两个人朝铺子大步走来,只见来人是李飞龙李飞鱼两兄弟。

远远的李飞龙就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不是诸葛南风吗……真是意外啊,当初入武者冲刺训练营不成,跑这里学打铁来了,还继承了你那个酒鬼父亲的衣钵,真是有出息啊……”

南风上前,一脚踏在门框上,阻止两人进来,“如果你们是来买铁器的,欢迎;如果不是,就走远一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李飞龙一惊,随即大笑道,“哦,我说呢,原来是你狗窝藏娇,哈哈哈……果然是狗有狗的活法,人有人的世界,你我之间,就如人和狗之间。哈哈哈,我有一笔生意,就怕你不敢做。”

南风额头上青筋爆起,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脾气道,“是生意,就没有敢做不敢做,说。”

李飞龙道,“训练营里需要一大批铁器,罗毅教练比较忙,让我来办。我琢磨着南风这条狗不是继承了他那个狗父亲的狗窝么,就来找你了。你如果敢做就学狗一样支一声,如果不敢做就趁早滚蛋,我找别家去。”

李飞龙说完调笑的看着南风,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铁器的清单。”

这话一出,在场三个人都注视着眼前的那个少年,特别是在南风身后的秦月更是看到南风的背蹦紧着,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拼命一般,但是最终南风还是深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清单。

“哐啷……”

李飞龙朝地面上甩出几个银元,“这是定金,别把清单上的尺寸弄错了,不然有得你好受。飞鱼,我们趁早离开这个狗窝吧,不然等狗发疯了可不好。”

李飞龙临走的时候还往地上那几个银元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扬长而去,“三日内交货!哈哈哈……一条狗!这年头真是奇怪,连狗都能打铁了。”

南风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住前方的那两个背影,秦月从门后走出来,刚才李飞龙来的时候她很好的隐藏起来,李飞龙并未看到门后藏着的人是秦月。

“南风,南风你怎么了?”

秦月伸手到南风眼前晃荡几下,却见南风如一头猎豹一般,全身的气息冰冷的可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十分吓人。

“这般畜生,我诸葛南风一定要杀了他!!!”南风五指深深的插入了掌心,鲜血顺着双掌流下来。

随即南风蹲下身,用纸擦去地上那银元上面的唾沫,然后拣起来,“李飞龙,今日ni欠我的,他日我必定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发誓,我一定会比你先一步成为武者……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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