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肖兰的孩子强儿睡着了,睡得很香,看来,一时半晌也醒不了。

刘志斌、肖兰、肖霞娘三个聊天,不知不觉地就说到齐霸歪身上了。肖霞气愤愤地说道:“那齐霸歪可坏了,最能挑拨离间,见缝就插针,有窟窿就下蛆,真是头顶冒脓、脚底生疮——坏透了!”

刘志斌叹口气说:“不知道怎么地,她就和咱们作对,专门破坏咱们家的事,真是太不贤惠了。”肖兰也皱起了眉头,说:“就是呢,她到处挑拨,我看她在陈忠孝身上就没少挑拨离间。当然,那陈家也是在陈忠孝面前总是挑拨,破坏力最大。可那齐霸歪的挑拨,坏作用也是不小哇。要不,那陈忠孝怎么那么个样子?”

刘志斌点点头说:“我也看出来了,齐霸歪在忠孝面前没少挑拨,她的坏心眼可多了。”肖霞毕竟是个火性脾气,她更加气愤,说:“兰姐,自从你和二姐夫处对象以后,我就看她没安好心,你那她,见着二姐夫就热热乎乎,没完没了地唠。有一回,我就看见齐霸歪和二姐夫没说好话,二姐夫都不和我说话。”

肖兰说:“齐霸歪那么坏,我哥却不认为,没看透她,这就是那句话,叫‘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这个坏透了的女人,早晚得露馅。”刘志斌说:“不只是你哥没看透自己的媳妇不贤良,恐怕那忠孝也没看透她,以为她挺好的呢。”肖霞看看肖兰说:“兰姐,你给二姐夫写信,说说齐霸歪的真实嘴脸,让他明白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刘志斌说:“我看霞儿说的挺对,你就写信,让忠孝明白齐霸歪是什么人,以后就不上她的当了,不然的话,忠孝还是受她的挑拨,和你生分了。”

肖兰想,不揭穿齐霸歪的真面目和歹毒用心,那陈忠孝永远都蒙在鼓里,看不透齐霸歪的本质,也就永远会上当受骗。

肖兰想到这里,说:“妈,霞,你们说的都对,我写,我好好地写,叫他明白过来,他也许能在信里揭发齐霸歪是怎么挑拨的。”肖霞说道:“嗯,也许,以前你写信说二姐夫家的事,他不是在信里也明白过来,认了错吗?”

刘志斌看看两个女儿,说:“我看不白写,总会有作用的。”

肖兰想了想说:“他这个人,你说了事实的真相,他倒是能认识到,也能检讨,可过后还是那样。他在信中不是对他家的劣迹认识的很到位吗,可是还是对他家忠心不二,百依百顺。”刘志斌说:“那是对他家,这回是齐霸歪,两回事儿,肯定有用。”

娘仨正说着,肖海来了。娘几个说了一会儿话,肖霞给肖兰使了个眼色,肖兰就反应过来了。肖兰看了一眼肖海说:“哥,忠孝在家时,我嫂子总和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都说些什么,忠孝就和我生气,恐怕是我嫂子没说好话吧。”

肖霞见肖兰说完,接茬说:“是啊,哥,我也看见我嫂子和我二姐夫偷偷摸摸地说什么,我二姐夫就拉长个脸,准是我嫂子挑拨离间了。”肖海一听两个妹妹都说自己的老婆,他认为自己的老婆不会对肖兰也做这种下三烂的勾当,他很生气。

肖海气呼呼地说:“你们怎么说这种话?你嫂子不是外人,能干这事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肖兰没想到哥哥不但不相信,还这么生气,她说:“刚才我和霞说的不是证据吗?”肖霞也说:“对啊,我们说的是事实,没有说谎。”

肖海还是不相信,说:“难道你嫂子和忠孝不可以说话吗?你们怎么那么多事儿,姑娘家家的,不往好了想。”肖霞见哥哥如此,就有点儿气了,说道:“问题是二姐夫听完我嫂子的话就表现不好,不是她说坏话了是什么?”

肖海问肖兰说:“你们是多心了吧?兰儿,你问过忠孝你嫂子说什么坏话没有?”肖兰听了,摇摇头说:“我问过,他不承认,说没有。”肖海一摊手说:“这不就截了吗?你嫂子要是说坏话了,忠孝还不和你说吗?”

肖兰显得很无奈说:“可是忠孝不说呀。”肖海口气很肯定地说:“不说,就是没有呗。”肖霞心里还是很气,说:“我嫂子肯定没说好话,她啥样我不知道?”肖海见肖霞说这话,他就怒气冲冲地说:“我看你们是血口喷人!”肖海说完,一甩身,就走了!

过了十几天,邮差送信来,正好肖海要进来,就接过信。肖海看信出奇的厚,就说:“忠孝写些什么,这么厚?”肖海也不管是夫妻间的信,拆开信就看。刘志斌、肖兰、肖霞的眼睛一直看着肖海。肖海的表情,变化很复杂,也很快:专注、惊讶、恼怒、尴尬!肖海看完信,一声没吭,抬脚走了!

肖兰和肖霞拿过信,两人一起读。信上写道:“关于二嫂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及你家和我的关系,确有其事。”看到这儿,肖兰和肖霞对望一眼。肖兰说:“咱们没看走眼,齐霸歪还是真干出来了!”肖霞怒道:“这个坏女人!”刘志斌催促道:“你两往下读,看看信上是怎么说的。”

信上说:“有一天,我从我家去你家,当我走到二哥家西边的大道时,远远地就看见二嫂站在大道上。她很热情地和我搭话,问长问短。后来,就说到你家谁说了算,爸爸说了不算,说你们和大哥大姐的关系不好,妈当后妈如何如何叼。”肖兰和肖霞看到这里,都气往上升!

信上说:“你们如何如何对她不好,和她打架,她如何如何地忍辱负重受委屈。说你心眼儿不好使,还特别小心眼儿,不说理。结婚时想要多少多少东西,而且全家合计着要,不给就不结婚。还说你和我不一心,今后的日子很难说。”肖霞越读越气:“这个齐霸歪,真是坏透了!”肖兰也气:“心肠太毒了!”

刘志斌心里也来气,说:“还有没有?往下念。”信上说:“二嫂说了很多很多,信中写不完。当时,她是一边说一边哭,我听了,心里很难过。我觉得她是你家的儿媳,你的亲嫂子,必是亲眼见,亲耳听,不会瞎编,无形中我同情了她,对你和你家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就和你们生分了,自然就对你不好,常对你发脾气,也不愿意去你家,更不想和你家人亲近,同时,对我们的将来也产生了困惑……”

肖霞看到这里,骂道:“陈忠孝也是个混蛋,偏听偏信,不用脑袋想想!”

肖兰又气又悲:“他就是个混蛋,他和我是夫妻,不听我的,却听信他家人的,信齐霸歪的坏话,真是的,糊涂!”两姐妹又读:“现在,我才意识到,这样太危险了!但我当时认识不到,你在信中耐心地开导,我才觉醒了。我再不觉醒,就会失去对你的感情,我们就会失去幸福,我真是太糊涂了!”肖霞读到这里,插言道:“嗯,这还明白了。”

信上还说:“二嫂是为了发泄私愤,不惜挑拨离间,兴风作浪,她真是害人虫!你当时觉察了,问我我还不说,我以为你们是一家人,我怎么说呀。”

肖霞点点头说:“这几句还算人话,再不觉醒就完了!”

肖兰心里很难过,说:“唉,他怎么这样糊涂?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混蛋?好话听不进去,坏话却接受,不知道会生出多少是非来,我真悔呀!”刘志斌的心里也不是好滋味,但她劝道:“他不是认识到了吗?以后,就不会上当受骗了,你就大量点儿吧。”

肖霞怒道:“他混蛋,那齐霸歪更是坏透了,有她,天下就不会太平!”

肖兰不无担心地说:“将来他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但我担心他还会听信谗言犯糊涂,和我同床异梦,那可就毁了!”

刘志斌听了女儿的这几句话,心里也不安起来,肖兰结婚前后,还有这生孩子的前后,许多事情,都表明了陈家确实不是个善良的家庭,他们对陈忠孝尽管不好,但却对陈忠孝进行着反面的教育,处处地辖制着陈忠孝,而这个陈忠孝,看样子,脾气很大,总好气哼哼,酸了吧唧的,他不仅如此,还像是挺听他家人的话,这样的情况,不能不使人担心。

刘志斌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不能说出来,怕女儿受不住,她就微微地一笑,劝肖兰道:“也许忠孝不会这样的,你就别太担心了,等他转业回来,你们就自己找到房子自己过,不和他家参合在一起,兴许忠孝就会好了。听妈的话,心情好好的,孩子还吃奶呢,心里不好了,没奶了,孩子就不好办了。”

肖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她的心里还是悬着,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母亲的几句话,给她的是一粒宽心丸,至于陈忠孝转业回来,能怎么样,现在还是不太好说的,肖兰想到,自己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必须保持好的心境,孩子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