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加大了嗓门:“那时是你挑的,现在我明白了,不上你的当。”肖兰也加大了声音:“你怎么这么说?那都是事实,有很多不是你亲身体验的吗?”

肖兰和陈忠孝的吵声吓得强儿又一次大哭起来。刘志斌更抱紧了孩子,哄着孩子:“强儿,别怕,有姥在哪。”刘志斌又对肖兰和陈忠孝说:“你们别吵吵行不行?真是的,多大个事儿,吵起来就没完了。”

肖兰听母亲的话就不吱声了,可陈忠孝他能听肖兰母亲的话吗?他家的人已命令他不许对老丈母娘好,他怎么敢违抗?陈忠孝就象没有听到刘志斌的话一样,不但继续吵反而吼起来,孩子更吓得大哭不止。

陈忠孝听见孩子的哭声,皱了皱眉头:“你他妈的别嚎丧了,小犊子,再哭我就把你扔外头去!”刘志斌见陈忠孝有增无减,就站起身来,用被子把孩子包好:“强,咱们走。”刘志斌抱起强儿就出去了。

肖兰也跟出门外:“妈,你上哪儿去?”刘志斌头也不回:“我在外面呆会儿,你就别和他吵了。”肖兰回到屋里,母亲和强儿出去了,心里就没了顾忌,心想非得和陈忠孝论个是非黑白不可,即使是教育不过来也不能让他们太嚣张了。肖兰和陈忠孝继续舌战。

刘志斌抱着强儿,那可真是巴劲,要是在炕上抱着孩子,还强一些,这是抱着孩子在在外面,就不行了,她本来就瘦弱,还有咳嗽病,更不好受的是,她还有迷糊病,心里还惦记着屋子里女儿和女婿的拌嘴,她抱不动了,想上哪里能去,再说了,天大黑了,都什么时候了?

刘志斌在院子里靠坐在木头堆上,大口地喘气,那强儿还是在哭咧咧的,刘志斌心里这个急呀,她喘着,哄着孩子:“强强,你别哭了,好孩子,姥姥的心都碎了,你这个爹呀,咋这样啊,真是的,真是的,唉。”强儿听了姥姥的话,很懂事的,渐渐地不哭了。

陈忠孝还是大喊大叫:“什么事实?都是被你给歪曲了,至于我嘛,那是在你无事生非、鸡蛋里挑骨头和挑唆之下才错误地以为我家人不对,可是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我和我家人没矛盾了。”

肖兰听了陈忠孝的话,心里更是生气:“我无事生非,我鸡蛋里挑骨头,我挑唆?那我问问你,生强儿你家为什么不要?”陈忠孝不以为然,狡辩说:“那是你不愿意去我家,我爸我妈乐不得的大孙子生在自己家里。”

肖兰呸了一口:“真不是个东西,倒打一耙,净挑好听的说。还有,强儿有病不借药,这又是怎么回事?”陈忠孝强词夺理:“我妈也得用,再说也没了。”肖兰又吐了一口:“呸,你妈那时不是好多了吗?可强儿那时是有生命危险啊,什么没了,上你家我都看见了好几盒摆在桌子上呢。”

陈忠孝无话可说:“那不——”肖兰轻蔑地看了陈忠孝一眼:“那什么那,你递不上报单了吧?这也罢,那转业先回我这儿为什么炸营了,把孩子吓出病来?”

陈忠孝听肖兰问他这件事,神情顿时沮丧下来:“你还提这事儿呢,咳,那是我办的一件大错事。现在我都后悔死了!转业回来不先看父母兄弟姐妹,看什么老婆,丈母娘!我是谁家的儿子啊,老陈家的儿子!我爸我妈屎一把尿一把地把我养大,多不容易啊!”

陈忠孝说到这儿,连哭带嚎,啪啪地拍桌子:“我这样做,爸妈能不伤心,兄弟姐妹能不生气吗?我真是糊涂哇,娶了老婆忘了娘,我真不是个人哪!”陈忠孝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叫起来,又连连地打自己的嘴巴。

他忽然站起,眼一瞪,牙一咬,用手指着肖兰的鼻子吼道:“都是你——去信让我回这儿来!我就听了你的话。现在我才明白,你这个老娘们太坏了!我和家里的关系都是你挑拨的,家里人不满意我,我真恨死你了!”

陈忠孝忽然凶相毕露:“我,我打死你个坏老娘们!”陈忠孝上前抓住肖兰,左右开弓打肖兰的嘴巴。肖兰的嘴巴顿时鲜血涌出。肖兰没有想到陈忠孝会来这一手,毫无思想准备。他一打,肖兰一愣神儿,下意识地用手来捂脸,弄得手上都是鲜血。肖兰气的说不出来话:你——你——”

陈忠孝更凶狠地拽住肖兰,又大打出手,又吼又叫:“我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肖兰也愤怒了,反抗着,和陈忠孝撕扯到一起。

外面的刘志斌听到屋里的声音不对劲儿,是女婿打女儿的声音,她可着了急,心里担心女儿的安全,她就抱着孩子跑到邻居家求援,这时候,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量。

刘志斌先到了东屋,进屋就说:“文光,快快,他们吵架了,动手了,你快去,肖兰打不过的。”

王文光听了,就冲了出去。王文光的妻子廖桂兰急忙站起来,接过强儿,刘志斌还说:“我再去找别人,那陈忠孝劲儿可大了呢。”好在,邻居们睡的不太早,但也有人躺下来,刘志斌把他们叫起来。廖桂兰抱着强儿,那强儿也不哭闹,坐在廖桂兰的怀里呆呆的。

肖兰的嘴角还在流血,衣服也被野狼般的陈忠孝撕开了,头发也乱作一团。陈忠孝的脸上也被肖兰挠出了道道血印。王文光一进屋,就去拽陈忠孝。他斜楞斜楞眼睛,大声地说道:“陈忠孝,你给我住手,你太不像话了,还是个警察呢,真给警察丢脸了!”邻居王大妈一见就皱紧了眉头:“啥事儿,打得这么凶?快松手,别打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就把肖兰和陈忠孝拉开了。邻居李大叔也劝道:“有话好好说,干啥动手打人?”

陈忠孝一见来了邻居就更逞风了:“这狗养的该打!”肖兰一听陈忠孝骂这话,非常生气:“你骂谁?真是个畜牲!”陈忠孝气势汹汹地说:“骂你,就骂你!”陈忠孝真是疯狂已极了。

邻居周老太太听了很不高兴:“哎呀呀,这话可不该骂。两口子打架,两人事儿,不能骂老人嘛。”陈忠孝听了很不是滋味:“你这老太太多事儿,我骂谁关你啥事儿?”邻居们见陈忠孝如此,脸上都露出不满之色。

近邻王大哥的眼睛有点儿斜,他就斜视着陈忠孝高声说:“忠孝,咋跟老太太这么说话?你骂老人就是不对。老人对你多好哇,你别没良心。”陈忠孝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就没有说话。众人纷纷地劝了一阵,陈忠孝还是气呼呼的说肖兰的不是。

肖兰没有和他一样见识。王大哥见陈忠孝没完没了的就问:“你俩这是啥事儿打成这样?”肖兰看了陈忠孝一眼:“没什么正经事儿,他是故意找茬和我干仗。”陈忠孝怒气冲冲地说:“你放屁,我吃饱了撑的?”

肖兰心里想,既然邻们都来了,也问吵架的原因了就要说个明白,让大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的责任。于是,肖兰就说:“你上他爸家呆了一天,回来说没吃饭,我给你热了饭端到你面前,我忘了拿筷子,你就炸了,说我不让你吃饭虐待你,不就打起来了吗?”

陈忠孝听了肖兰的话后没有说话,邻居们听了议论纷纷。陈忠孝见此,心虚起来。肖兰看了看他:“你怎么不说话,没理了吧?”陈忠孝蛮横地说:“狗屁,啥没理?”

肖兰理直气壮地说:”有理你说,不说就是故意找茬想干仗。”陈忠孝略一沉思:“也好,你说我故意找茬就找茬,你说我想干仗就干仗。”邻居王大哥揶揄地说:“哈,不打自招啦。”大家听了都笑了。

陈忠孝的脸一红:“那好,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她对我家不好,净鸡蛋里挑骨头挑我家人的不是,她还挑拨我和家里人的关系,就因为这些,我才找茬和她干仗。”

肖兰一听陈忠孝说这些,心里别提多么生气了,看来,他不但听信他家人的谗言,还替他们争口袋,成了他们的走狗和帮凶,真是可恼可恨!既然如此,也没有理由迁就于他,何况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体现着封建主义和利己主义的腐朽思想观念,代表着邪恶势力欺压于正直和善良。

肖兰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反齿相击:“陈忠孝,呸!你真不知道羞耻,净替你家人说话,你们家对我好吗?对你和孩子好吗?我鸡蛋里挑骨头,我挑拨关系?到底是谁这样做?你说个清楚。”

陈忠孝也不示弱:“好吧,说就说。你挑我家在我们结婚时态度不好,啥也不准备还净整事,你明明不愿意上我家生孩子反说我家不要,你还挑我姐和我家挑拨离间,你去信让我转业先回你家,你不孝敬我父母,不和我兄弟姐妹亲近。多了,说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