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日那天,齐霸歪又有了更残酷的举动。早饭后,齐霸歪就开始了行动。她去了娘家,和父母兄弟密谋了一阵之后把两个孩子也领回了家,紧接着,她的母亲和三个兄弟也都来到了肖海家,她的父亲没有放假。

齐元礼就不去了,但是,他可是发了话的:“这肖海,也太不像话了,我原来看他老实巴交的,挺像个人儿似的,咋能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出来?他不仅仅是丢了他自己的人,还丢了咱们的人,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让他改邪归正,要屡掉不改的话,就和他离婚!”

齐霸歪听她爸说离婚,她就急了,说:“爸,离婚?我才不离呢。”齐元礼觉得奇怪,女儿的脾气,怎么眼里还揉了沙子?他问:“若华,你为啥不离婚,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还和他过啥,有啥可留恋的?离了算了。”

齐霸歪说:“爸,我不离婚的原因,也很简单,我离婚了,那柳辰珠也不得离婚啊,他们不得到一起呀?我就不离婚,不图打鱼还图混水呢,我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哼,那我可不就憋屈死了吗?”

齐元礼不赞成女儿的想法,他说:“当初我就没有看好肖海,你就是不黄喽,到现在咋样?你看,你不是两手捧个刺猥猥吗?还是听我的,离了吧。”三寸金莲见老头总是主张离婚,她心里说:老不死的,你知道个啥呀?三寸金莲对老头说:“你就别啰嗦了,你走你的吧,闺女的事儿,她自己有主意的,你就别操心了。”

那齐家三兄弟,有的也赞成父亲的主意,有的还在犹豫中,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齐元礼见如此,就不再说了,家里的事情,他也不太想管,他也管不了,这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老婆和女儿说了算。齐元礼说:“好吧,我也就不多说了,还是若华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就上班去了。”

等到三寸金莲和齐氏三兄弟落座之后,齐霸歪上前一把就将迷迷糊糊躺在炕上的肖海薅起来:“王八蛋,你给我起来,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觉呢,可真够享福的了。”肖海不满地说:“你都一个星期不让我睡觉了。我就眯一会儿你都不让,我还享什么福?你还要干什么?”

三寸金莲骂道:“干什么?肖海你个王八犊子,今天你得给我们齐家说清楚,要不然的话,我们决不答应。你看看,我们齐家人都来了。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我们就活剥了你!” 齐氏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对。”

肖海看了这架式,就明白了今天势必有一场大战,他还真觉得势孤力单。他明白自己是难以应付,自己孤身一人,而且还迷迷糊糊的,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齐霸歪倒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仅仅是她,齐家的几个人全都如此。

齐霸歪煞有介事地说:“今天在这里的没有外人,除了我的娘家人之外就是两个孩子红艳和洪越。我们俩吵一个星期了也没整出个甜酸来,所以我觉得只我们俩个不行,才把我妈和三个弟弟找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

齐霸歪又说:“红艳和洪越你们也不小了,家里面有些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明辨一下是非,也不能总让我一个人擎着受委屈。我自己都要苦死了也都快憋屈死了。”齐霸歪一边说还一边哭起来,说完就嚎啕大哭。三寸金莲也跟着干嚎:“我可怜的闺女哟,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呀,我的心都要碎了。”

三寸金莲冷不丁地停住了干嚎,发狠地说:“我的儿,你有啥委屈就都说出来,老娘我给你作主,对了,还有你三个兄弟。”老大齐若刚阴阳怪气儿地说:“姐,你别哭,咋回事儿你就说,我们哥仨就是你的后盾,看姐夫他还敢把你怎么样。”老二齐若林生性霸道,他凶声恶气地说:“姓肖的,你再敢欺负我姐姐,我就捅死你!”老三齐若星是个小白脸儿,细声细气儿地说:“姐,你别难过,咱们齐家的人可不是省油灯,谁敢把咱们怎么样?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姐夫,根本不在话下。”

红艳和洪越见自己的妈委屈得直哭,他们扑到齐霸歪怀里也就跟着哭起来,齐霸歪一把将他们搂住哭得更伤心了。老二齐若林见此情景,走上前来,一把揪住肖海举拳就打。精疲力竭的肖海这时候哪有反击的力量啊,被打得鼻口穿血,倒在地上。齐霸歪蔑视地看了肖海一眼:“哼,你也有今天。”

老二齐若林还要打,老大齐若刚示意不要再打了:“老二,让姐说是咋回事儿。”肖海爬起来怒视他们,走到炕上靠墙坐下擦脸上的鲜血。齐霸歪不哭了,振振有词:“上星期四,我让肖海买东西,他没买,把二百块钱给人了。”

老大齐若刚问:“姐夫把钱给谁了?”齐霸歪一撇嘴:“给柳辰珠了。” 老三齐若星问:“给她干什么?”

齐霸歪恼怒地说:“人家孩子得阑尾炎穿孔,帮人家交手术费了。”老大齐若刚说:“那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儿,那不是亲属嘛,给了就给了吧。不就是没和你商量吗?”齐霸歪又是一撇一恼:“跟我商量?我算个老几?” 老大齐若刚又说:“你不是和他是两口子嘛,当然的要和你商量的。”

齐霸歪气愤地说:“不知道几口子哪。”老二齐若林粗声粗气地说:“这话啥意思?”三寸金莲插言道:“事儿就怪在这里边。” 老三齐若星问:“妈,咋回事?” 三寸金莲阴阳怪气地说:“孩儿们,听你姐说。”齐霸歪的眼眉又立起来了,眼睛也怒目圆睁,手指点着肖海说:“他和柳辰珠通奸。”哥仨一块儿说:“什么?”

三寸金莲怒气冲冲地说:“你姐是说肖海和柳辰珠搞破鞋。” 老大齐若刚有点不信:“姐,这事可不能信口开河,随便乱说的,这孩子们可都在跟前。”

三寸金莲有点不高兴了:“你个大犊子,你姐还能说谎?” 老大齐若刚摇头晃脑地说:“我不愿意这是真事儿,姐夫,你咋能这么做呢?”肖海直摇头,老二齐若林怒视着肖海:“你他妈的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揍死你算了。”说着就要打,齐霸歪挥挥手:“老二,你先别动手,你听我说。”齐霸歪转脸面向肖海,连吐带骂:“呸,你个王八蛋,你还不认账?元旦那天,你怎么跑到小炕上去了?平时咱们不都是在大炕上睡吗?那天红艳和洪越不是在姥姥家住的吗?那天黄福贵不在家,柳辰珠来串门,太晚了我就叫柳辰珠别回家了睡在小炕上。”

齐霸歪说到这儿,把脸转向她的三兄弟接着说道:“不知什么时候肖海就上了小炕和柳辰珠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后来我起夜才发现。我就生气了,我气得想去报案,是他肖海直求我并保证今后不再犯,我这个人就是面慈心软,我就饶了他,信了他。”齐霸歪说的煞有其事,那三兄弟注意地听。

齐霸歪继续说道:“我以为他们从此就断了关系,谁知他们背后就没断来往。原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往,这回因为二百块钱的事我才明白的。他说是在路上碰见的,咋那么凑巧就碰上了,我咋没碰上过?”三兄弟的目光都转移到肖海的脸上,两孩子也看着父亲。

肖海听了齐霸歪的话,又气又急,但他也没有办法,那年那天那夜的事,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十年了,他都没有想明白,他只是说:“你胡说八道,根本不是那回事,我不清楚,我就是因为她孩子有病,他是你亲属嘛。”

齐霸歪撇撇嘴儿,瞪了一眼肖海,又说:“他根本不是因为是亲属就给了钱,你们不知道,柳辰珠的崽子根本不是黄福贵的,黄福贵有生理缺陷不能生育,那就是肖海的野种。他的野崽子得病了,他能不急吗?他能不心疼吗?比红艳和洪越有病还心疼十倍百倍,所以就背着我把钱偷着给柳辰珠了。回来我问他没法才告诉了我,还不认账就说是借给她的,要是借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还哪?”

齐家三兄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的胸脯起伏跌宕。齐霸歪又说:“这十来年了,背着我不知给多少钱哪,我说平时他买东西总对不上账,原来如此。还有,你们要不信的话,你们看看,柳辰珠的崽子长得多象肖海?这才是铁证如山哪。你们说,我这不是当个活王八戴顶绿帽子吗?我这样地对待他们,他们尤其是肖海还来欺骗我把我蒙在鼓里,我真是太傻了,一想起这些来,我多憋屈呀。”说完,齐霸歪又嚎啕大哭起来。三寸金莲、红艳和洪越也都跟着哭。其实,齐霸歪她说的完全是颠倒黑白,可是,齐家的人能不相信她的话吗?况且那齐霸歪巧舌如簧,说得合情合理,没有纰漏。别说是齐霸歪的三兄弟信,就是外人,不知道内情的,也会相信的。这就是齐霸歪不寻常的地方,她就是能够把谎话说得炉火纯青,说得扣人心弦,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