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珠逐渐地意识到,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她得结束这艰难的日子,和黄福贵离婚。她想起婆婆临终嘱托,不要和黄福贵离婚要白头到老。但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这也怨不得自己。柳辰珠心里说:婆婆呀,不是我要离开你儿子,而是你儿子受人唆使不好好过啊。

有一天, 柳辰珠就向黄福贵提出离婚的事儿。 黄福贵一听,心里就说:“我妈和我姐猜的真对呀,她果然提出要离婚的事儿呀。”黄福贵不由得大怒,看了看柳辰珠,他用鼻子哼一声:“哼,你个妈的,你想要离婚?你想要和肖海过呀,你想得挺美,不行,你就做梦去吧。”

柳辰珠一听黄福贵说这样的话,就明白,这绝不是出自黄福贵的口,他不会想到这些的,他那二唬吧唧的个性,懂不了那么多,一定是那齐家娘俩教唆的。柳辰珠看看黄福贵说:“你不要放屁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黄福贵说:“凭啥?你和那肖海搞破鞋,还不是想要和他过去吗?这也不是我想的,是你那大姨和姐姐说的嘛。”

柳辰珠说:“你听她们胡说八道干啥?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她们数钱呢。”黄福贵听不明白柳辰珠说的这句话,他气恼地说:“她们说的对嘛,我就听呀,你个大破鞋,王八犊子,我不听她们的,我还听你的吗?你有了野汉子,还能跟我好吗?”

柳辰珠说:“不是那么回事,她们就是糊弄你,你听她们的,是你不和我好好过日子,不是我不和你好。”黄福贵摆摆手说:“得得,你他妈的别说好听的,你说啥我也不会信的,你就闭嘴吧。”柳辰珠又说:“既然你不信我的,听她们的,咱们也过不好,还是离婚算了。”

黄福贵呸了一口又说道:“柳辰珠,你妈了个蛋的,离婚,也行,但是你想要离,那是没门,除非是我提出来,你就等着老子高兴的吧。 ”柳辰珠耐着性子说:“我是和你好说好商量,你咋这么说话?你总这么打打闹闹的,咱们也没有办法过下去了,咱们好说好散。”

黄福贵说:“对,不好好过,就是这么打打闹闹的,玩呗,还没打够,也没闹够。过,那是过不了的,你说对了,但没到时候呢,你等着吧。”柳辰珠听了,明白是齐家娘俩的主意,离,是早晚的;过,是不可能的。但是,柳辰珠想尽早地离婚,不再受这罪了。

柳辰珠看看那黄福贵 ,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上法院等着强判。” 黄福贵不耐烦地说:”哼,你想的倒不错。你去吧,你前脚去了,我就后脚跟着,我告肖海是第三者插足,让法院判他徒刑,你还去吗?” 柳辰珠听了,非常生气,说:“你我离婚是咱俩的事,和肖海有啥关系?你不要胡说八道。”

黄福贵说:“怎么和他没关系?不是你和他搞破鞋,你想和他过,你才要离婚的吗?”柳辰珠心里很清楚,这又是齐家娘俩的教唆,这唬犊子是不会想到这些的。柳辰珠说:“你胡诌八扯,放屁!”

黄福贵说:“去你妈拉个蛋的,你才放屁,告诉你,你去了,我也去,不信你就去。”柳辰珠一听,直气得大骂:”你,你真不是人,是个畜生,一点儿人味都没有!”柳辰珠听黄福贵这么一说,也就只好做罢。

但她明白,离婚是早晚的事儿, 黄福贵这样,自己也是真没法和他再过下去了。再说,凭着自己对齐家娘俩的了解,自己和她们决裂,她们也就决不允许自己生活在她们眼前,势必将自己赶走,她们一定会唆使黄福贵和自己离婚的。

现在没有唆使黄福贵离婚,只不过是利用黄福贵这个工具来折腾自己以达到报复的目的。自己之所以先提出离婚,只是想早点儿结束恶梦,得到新生。

既然不行,也只好耐心地等待。

自己已经对不起姐夫,就不能再牵连着他了,尽管眼下的日子太难熬,自己也得挺着。只要自己有信心,只要自己坚强不屈,就会等到光明的一天!柳辰珠想明白了,心情就格外地平静下来。

黄福贵呢,就是不折不扣地按着齐家娘俩的意志和教唆行事, 柳辰珠毫不气馁和软弱,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暂时离不了婚,还得和黄福贵混日子,可这日子太不好混了。黄福贵天天去齐家,那齐家娘俩也就天天地挑拨教唆,黄福贵回家,不是骂柳辰珠个狗血喷头,就是大打出手,成天的血雨腥风,鸡犬不宁。

不但柳辰珠的日子不好过,就是儿子黄志军也大受牵连,黄福贵也骂孩子,有时也打孩子。那黄志军天天地处于惊慌恐惧之中。柳辰珠自己受罪还可忍耐,这孩子受罪怎么能忍心?

再说了,柳辰珠自己也过够了这成天打打闹闹的日子,那黄福贵本来就是个二唬吧唧的,这打打闹闹,他一点儿也不上火,也不寻思,人家齐家娘俩怎么教唆他,他就听信,那齐家娘俩可是教唆的很具体,也很细,怎么打,怎么骂,怎么说,齐家娘俩都教个遍,她们怕黄福贵记不住,就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教唆,然后,让他再操作,直到黄福贵运用自如了,齐家娘俩才罢休。

这黄福贵,就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就像玩儿似的,和柳辰珠打架,他打完了,闹够了,他就去齐家汇报,然后,有时候,为了拉拢他,鼓励他,那齐家娘俩多多少少地给黄福贵点儿好处,留他吃点儿喝点儿,或者给他点儿东西,或者给他几块钱,那黄福贵可是无可不可的,高兴坏了,对齐家娘俩更是言听计从的了。

除了这和柳辰珠大闹,再不就去齐家之外,黄福贵又不好好地干活了,即使是他干活,挣了钱,一分都不给柳辰珠了,柳辰珠也明白,自己是一分都要不回来的,她也就不要了,根本就不指望黄福贵了,也不拿他当一家人了。柳辰珠见黄福贵没有一点儿马上离婚的意思,就明白,这齐家没有让黄福贵马上离婚,这是齐家娘俩还没有泄愤够,她们还没有折磨够柳辰珠。

柳辰珠可以等着,尽管打打闹闹的,但孩子受到伤害,担惊受怕的,怎么能行呢?柳辰珠最后和黄福贵商量离婚,黄福贵还是没有答应,就是等他高兴了的时候,才肯离婚。柳辰珠觉得不能再等了,她就想带孩子离家出走。

但她不能走远,还得见机会离婚,和黄福贵脱离关系就自由了,也就是和自己的大姨和表姐脱离了关系。

柳辰珠带孩子走了,到乡下的朋友家避难。这两家朋友,也是通过齐霸歪认识的,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这两家都不赞成齐家娘们,和他们没有来往了,他们也不会去告密的。这两家,一家的男人叫童子书,一家的男人叫骆龙军,他们娘俩是夏天走的,黄福贵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齐家娘俩见柳辰珠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抓不着人影,黄福贵这杆枪也就起不了作用了。

齐家娘俩觉得差不多了,还是早点儿唆使黄福贵离婚,把柳辰珠赶走了事。齐家娘俩也算计柳辰珠走不太远,她们就唆使黄福贵散布离婚的宣言,好使不知去向的柳辰珠听到消息回来,齐家娘俩明白,柳辰珠一定有眼线的。

秋天了,九月份了,柳辰珠带孩子回来了。她还是要回家,她有东西没有带走,她需要取出来,带走。柳辰珠回家后,就把东西找出来带在身上。

黄福贵提出了离婚。 黄福贵按照齐家娘俩的指示,和柳辰珠谈判。

黄福贵说:“姓柳的,我提出离婚,满足你的要求,但是,家里的什么财产都不给你,你只能带走你的儿子,这个野犊子我是不要。你要是分家里的财产,我就上法院,告肖海是第三者破坏家——家,他妈的,我说不上来了。”

家里有什么呀?有两间土平房,这是黄家盖的,还有一辆马车,一匹马,剩下的就是破东乱西了。那黄福贵不是听齐家娘俩说,把住家产,再帮他找媳妇吗?这个,黄福贵再唬,他还明白的,真是怪哉了。

柳辰珠什么财产也不在乎,毫不犹豫地和黄福贵在九月二十日离了婚,只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改名叫做柳志军。离婚之后, 柳辰珠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活。十几年的痛苦终于结束了,压在身上的大山也终于搬掉了,套在身上的枷锁也终于解脱了!从此以后,自己就真正地自由了,就可以当家作主了,就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就可以寻求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柳辰珠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着宝贝儿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这个伤心之地,她没有留恋之处。

黄福贵离婚之后,他在齐家娘俩眼里已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 娘俩就和他疏远了。她们也没有给黄福贵找什么新媳妇。可是,不太久的时间,不知道谁帮助黄福贵找个媳妇,据说,是个石女,这就匹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