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谴责

夜更深,风更急。

‘夸父’看着飘落的树叶,他的神色一瞬间颓废了好多,回忆着过去的篇章,自嘲的笑了笑,

仿佛是为了印证唐卓的猜测,夸父眼中闪过了浓烈的悲哀,自嘲一笑,缓缓道:“是的,从那年开始,我就去自杀了,我试着上吊,舌头伸出好长也没死掉,我试着割腕,血流了一地,可是就是没死,我害怕了,恐慌了,连死都死不了啊,最终无奈求助炼妖壶,令我诧异的是,炼妖壶居然有自己的思想,把死亡的方式告诉了我,当然我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夸父’没说,唐卓他们也不想知道,只是觉得越来越怪异,这特么东拉西扯的到底几个意思?因为对手过于强大,他们也不敢贸然打断强者的缅怀,仔细搜索强者的语句,想从中找出某些牵连。

‘夸父’收回了迎接雪花的手,苦涩道:“嗯,时间不多了,我得把故事讲完……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如果当时不是炼妖壶给出了方法,我可能真的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真实存在的魔鬼,平时早点孽就算了,天理还是容得下的,但是万恶的源泉,我是坚决不会做的,于是我死了……”

众人面面相视,这转折够无语的,你前边铺垫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渲染你死的多壮烈吗,但是你草草收搞,这是太监,要被网友谴责的。

‘夸父’苦笑道:“…可是,这到底只是痴心梦想啊本以为已经死了,谁知道只是黄粱一梦,最终还是重新来到世间,为恶……,”

仿佛是感受到他内心的悲愤,山风也稍稍一缓,继而,才更为狂暴的呼啸而过。

这时,远方的尽头闪过霹雳,那是大自然的力量,仿佛也在叹息无奈,唐卓愤怒的道:“我特么现在只想离开,你们的破事我管不了,也没法管,随便一个人就能碾死我,叫我来有意思吗?”

‘夸父’看了看唐卓,又恢复那种鄙视的眼神:“身怀重宝不予利用,蠢到家了。”

唐卓彻底愤怒了,他暴跳道:“去你妈的蠢,我特么再蠢手底下没有伤过一条人命,我特么所作所为比你高尚一百倍,天地神物就是被你这种利欲熏心的傻逼魔化了,长生不老?我呸,你特么也配?你以为你是谁?不过被欲望吞噬的奸佞,指责我?你有那个权力吗?”

‘夸父’怔了怔,这些话他都想过,也自责过,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如同之前的萧离,没法辩驳,也没法解释,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久久不语的恶尸终于说话了,他笑道:“人类就是那么自私和无耻,从不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凡别人稍不如心意,就妄加指责,心太脏了。行了,我也懒得浪费时间了,今天这事估摸着也躲不掉,上边那个你东拉西扯那么久,说的基本都是废话,我不想听了,我认真分析之后觉得,你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在检讨,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开脱,我听腻了,直接把问题说出来吧。”

恶尸的话更毒,‘夸父’直接失神了,因为说的话就存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他机械版的指了指地表,他的手还僵持砸死空中,他冲出的位置猛然爆发出一股更为可怕的力量,挟山超海而来。猛烈的气势仿佛要将天捅出个窟窿,众人胆寒之余,慌忙戒备起来。

一道漆黑的影子急速飞出,带动强烈的气流刮的皮肤像被刀子划过一样。如果说夸父的气势偏向于阳光,那黑影就是黑夜,邪恶的气氛震撼八荒。浓厚的死亡气息撼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唐卓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为什么每一个对手的实力都那么超凡入圣呢。

只是气流带动的威力就已经强悍如斯了,这样的家伙压根就不该存在啊,就在这时,夸父突兀的闯了出去,双手并拢解印,发动巫术,化成两条黑漆漆的铁链,迅速将目标锁定。紧接着胸口发出一道浩光,猛的冲向黑影,但他的对手并非易于之辈,仰天一声长啸,同一时间给予反击,张口喷出黑雾,抵挡住浩光的前进。但他此时被锁链和牢牢控制,无法挣脱,变成了僵持的局面。

力的角逐形容了强烈的逆反气流,飞沙走石,树摇叶舞,发出激烈的碰撞。

天地之力,令人生畏,这就是远古巫族的力量吗?唐卓看的口干舌燥,他很庆幸‘夸父’没有恼羞成怒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否则后果堪忧呀。他忽然觉得‘夸父’也不是那么邪恶了,至少在度量上,还是值得尊重的。

本力对拼,谁也无法战局上风,一时僵持不下,但是术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黑影是无意识的反抗,只知道博力,而夸父对巫术的研究远远超越无意识的黑影,场地的所有物体都成了他的武器,连续不断的撞击着黑影。但一边角力,一面斗术,他也终于吃不消了,脸色一阵惨白。但是效果确实显著的,黑影已经被夸父死死困在一个角落不能动弹。

下面的三人看得眼睛一亮,这样的力量使用方式,分明是炼妖壶记载的一种高超的手段呀,萧离自诩不世奇才,但是对于比自己更加厉害的天才,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力量使用,控制的分毫不差,他就无法做到,或许……恶尸可以吧。

而尸想的是这样的巫术运用自己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或许萧离可以吧。

他们两人各走极端,一个在力上取得非凡的成就,一个在术上的研究传承创新,各有千秋,但到底是力强还是术强,也一直没有结论,术少了力,就是一些糊弄人的小把戏,而力少了术最多也就是一头蛮牛,但两人毕竟天资非凡,各自弥补了劣势。若非如此,以夸父的见识又怎会欣赏此二人呢?虽然出自一体,但此时毕竟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