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进入昏迷状态的唐宁可眼帘微微动了动,而沉静在悲伤气氛中的上官安琪并没有发觉,她抹去眼泪,把他缓缓放下。

她得去寻找能让唐宁可取暖的东西,现在是非常时期,稍微再耽误一秒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而今天车子能不能启动也是个未知数,她更需要去想办法了。

她往山上爬去,积雪虽然全都倒塌,但气温还是很低冰冻并没有完全的消融,山上全都是光秃秃的的石头要爬上去何其的不容易。

一个不留神上官安琪就脚底打滑,整个人差点摔倒,还好她都是半猫着身子手紧紧住在岩石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的。因为用力她的膝盖和手上一阵刺痛,她抬起手腕看到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刚刚滑倒被岩石划破了,上官安琪不再看一眼受伤的地方缓慢地费劲地笨拙地往上爬。

当她满头大汗地爬到半山腰,看到掉落在凸出岩石上的干枯木柴时,双眼散发出喜悦的光芒来。

她连忙固定好脚后,一根根地捡起来。

时间慢慢地流过,当上官安琪额头上都是汗珠时,她的手里已经捧了一大堆的木柴。

她慢慢地往山下走去,手上捧了木柴,又要担心脚下打滑,上官安琪走的是异常的小心和困难。

如此重复又重复,当堆在地上的干柴越来越多时,当上官安琪点燃的第一堆篝火快燃尽时,唐宁可缓缓地眨了眨眼后终于睁开了双眼。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原,搜寻不到上官安琪的身影看到身边的火堆后唐宁可挣扎地爬起来,他满是担忧的眼眸往山上看去。

高处有个慢慢蠕动的黑影,看不清她现在在干吗,但看着她缓慢的动作可以想象得出她现在处境的危险和艰难。

唐宁可双眼湿润了。

他的脑海里还清晰地响起他临昏迷时心里对面前处境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绝望,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活下来了。

真的算是个奇迹。

而功劳最大的当然还是那个在山上正在努力的上官安琪。他不能开口喊她,不然她分心了很容易从山上掉下来的。

唐宁可给火焰慢慢小下去的火堆添加了几根木柴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还是很不舒服的四肢。

车子还在雪堆里,发动机肯定是被冻着不能正常工作的。只有靠两个人把雪扫落,让车子在阳光下慢慢化冻,车子才能正常地运转,到那时肯定也是到傍晚了吧!

看来今天是不能离开这里了,唐宁可很是无奈的叹气。

上官安琪手捧着木柴终于再次有惊无险地抵达到平地时,心里再次地松了口气。今天所付出的的艰苦是她这辈子的第一次,心里虽然担心脚底下,但她更关心的还是依旧没有醒来的唐宁可,为了他,再辛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醒过来她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当她迈着犹如千斤重的双脚朝火堆走去时,远远地看到火堆旁没有的唐宁可的身影时让她的心里一惊一慌,手里的木柴也随之掉到地上而让她不自知。

她不顾双脚的疼痛往火堆跑去,确定真的没有人后无力地跪倒在地,满眼的惶恐和不安。草原上听说狼很多的,特别在天气异常寒冷的时候,它们更会成群结队地出来觅食。会不会趁她没有在,狼群把他给叼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

上官安琪连忙摇头否决掉,她爬起来满怀希翼地往车里奔去,还是依旧的空空如也,她的心一下子沉进了深渊。

茫然地空洞地走回火堆旁,上官安琪的脸上全都是绝望。

唐宁可现在肯定是遇害了!上官安琪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眼满是伤痛地怔怔地看着正在燃烧的火焰。

酥软坐在火堆旁,但她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暖。

“安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让正在流泪的上官安琪微微愣了愣。幻听吗?肯定是的了!

她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勇气转身去面对幻灭的那一刻。

“安琪,怎么了?怪我连累了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了吗?还是怪我这么晚才醒来?”唐宁可快步地往上官安琪走来,眼里满是疑惑不解。

上官安琪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从愣愣中回神过来惊喜地连忙转身。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满脸的错愕。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虽然穿着狼狈满身的脏兮兮的俊朗男子,浓黑的剑眉,那双能看透人灵魂深处的深邃双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双唇,弧度优美的下巴,如雕刻的五官配上一张瓜子脸,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阴柔之气。

这还是以前那个让她感觉粗犷满身都是纯爷们味道的唐宁可吗?

上官安琪的眼里都是迷惑,怔怔地看着唐宁可站在她的面前,满脸焦灼地关心看着她。

“怎么哭了?”唐宁可伸出手笨拙地擦去她还挂在脸上的泪水喃喃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你醒了也不说一声就跑得没有人影,害我以为你被狼群叼走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和焦急吗?”上官安琪听着他熟悉的嗓音,看着他满脸的关心,委屈和担心一下子就让她崩溃了,她哭泣地握拳捶打了一下他。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任由你处罚。”唐宁可放柔声音安慰道。

上官安琪哭泣地把自己投进他的怀里,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后才彻底地安心下来。在没有看到他的那刻,她真的好怕好怕。

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后,上官安琪才离开他的怀抱,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有几分窘迫。

看着她羞红尴尬的表情,唐宁可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坐到火堆旁。他添了几根木柴后一边看着她满是大小伤口的手道:“安琪,这次让你吃苦了。”

“不苦!只要我们都好好的,一切都值得。”上官安琪摇头道。

唐宁可喉咙里一紧哽咽地点了点头:“我先带你去清洗下伤口,然后涂点消炎药水。”

上官安琪没有说什么地看着他站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