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琪心中一阵难忍,用力拍开楚擎轩的五指,轻蔑一笑。“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谁,也不敢和其他人想必。既然你楚大总裁也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最好不过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楚擎轩,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上官安琪说完,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脚步比起之前要快许多。和这样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同呼吸一片空气,与她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上官安琪。”谁料到楚擎轩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以前的狂妄,倒更像是个黏人的家伙,再次的拦截住她的去路。

“楚擎轩,你究竟想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我!”上官安琪仰头怒瞪着他,说话的口音夹杂着些许的怒意。

“别这么凶,到时候后悔了哭都还来不及呢。”楚擎轩不置可否的说了这一句。

“你什么意思?”上官安琪心中狐疑。

“没什么意思。”楚擎轩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指尖还轻轻的挑起了上官安琪垂在肩膀边的黑发。

“我们已经离婚了,楚擎轩,请你自重!”上官安琪就像是被老鼠碰触了一般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将身子朝后避让了一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安琪,在这个世界上,能保得了你和上官家族的人只有一个!”

“你……究竟什么意思?”上官安琪觉得心中突然燃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加之楚擎轩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部那种稳操胜劵的表情,让她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沉重了。

“能保得了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楚擎轩!”楚擎轩收回手指,双手擦进裤兜里,俊朗的身影在悠风吹拂之下,显得越发的欣长了。

“神经病,简直不可理喻。”上官安琪轻声嘀咕了一句,狠狠的丢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还好,这次楚擎轩没有在追上来,她顺利的离开了墓地。

但她并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一直就站立在原地,视线也一直就停留在她的身上,从未移开过,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楚擎轩这才轻轻的勾起了薄唇,喃喃道:“上官安琪,我说过的话,为什么你就一点不上心呢?你是真的太过自大了,还是从未把我楚擎轩放在心上过?想怎样,就怎样?呵呵……我说过,你会哭着说后悔都来不及的。”

医院。

这段日子,陆乔曼为了让高凌风安静的休养,没收了他的手机,安排了俩个人在门口随时监视着。而她自己,也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高凌风就是插翅也难跑得出去。

这些天来,腿伤是恢复得不错,可是高凌风整个人却瘦得不成个人形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可陆乔曼却坚持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咬紧坚决不允许他联系上官安琪。陆乔曼的丈夫高延明在这座繁华似锦的大都市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商界方方面面的人和事情,都知道个几分。她是知道楚擎轩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这样的人,她们高家惹不起,但躲得起!

傍晚,陆乔曼看着高凌风用下了晚饭,收拾了下子。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上官安琪手里抱着个保温瓶走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瞬间垮下来。

“安琪,我不是和你说过的么,不要再来骚扰我家凌风了,好吗?她被你害得已经够惨的了,你为什么还是……唉,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陆乔曼索性也不和她客套,更不和她兜圈子了,直接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我们高家不欢迎你,你还不明白么?你和凌风,也更是不可能的。”

上官安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连夜煲出来的汤还没有送到凌风的面前,就被陆乔曼无情的抛了冷水。她被陆乔曼训斥得面红耳赤,却无力说出一句话来反驳。只是默默的将手中的保温瓶放下,轻轻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慢着,把你的东西带走!”陆乔曼对着她的背影大吼了一句。

然而上官安琪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陆乔曼伸手将上官安琪放下的保温瓶扔在了地上。汤汁顿时洒了一地,蔓延在地上的营养汤冒着淡淡的香气和热气。

“伯母,您……”上官安琪转身就看到自己耗费了一夜熬出来的汤水,竟被陆乔曼如此的糟蹋,清澈无辜的双眸中噙着委屈的眼泪。“我只是想和凌风见一面而已,得知他的病情好点了没有。您刚才说不让我见,我就不见好了。可是,伯母。为什么,您要这样对我?安琪究竟做错了什么?在安琪小的时候,伯母您是怎么待安琪的?难道这些,伯母都忘记了吗?”

陆乔曼面色微微一怔,往事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心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举止确实是有些过分。其实关于楚擎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上官家族,从老一辈的嘴里,她也得知了一些。只是,作为上官安琪和高凌风这一辈的人,知道的甚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陆乔曼才严厉的禁止他们来往,免得祸害了他们高家!

“安琪,你听伯母说。”陆乔曼稳了稳心绪,说道,“既然你想知道凌风的伤情,那我就告诉你吧,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于你说想和他见一面,我看还是算了吧。就算是伯母求你了,你也看在伯母以前那么疼你的份上,就放过凌风吧,我们高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我和你高叔叔怎么活下去?楚擎轩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你们若是还有联系,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凌风的。”

“可是伯母,我和楚擎轩……已经离婚了啊。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上官安琪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陆乔曼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而且还是这么的坚决!

“你以为楚擎轩他是真的和你离婚了吗?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么傻呢!”陆乔曼心中一急,脱口而出。话一溢出口,才警觉自己口误了,忙闭上嘴巴不在多说一句。

可是上官安琪到底还是听出了一些话外音,她追问道:“伯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怎么知道楚擎轩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到这时候,上官安琪总算是觉得事有蹊跷。比如,为什么新婚夜的那个夜晚,她的丈夫如同一个恶魔一样降临在她的身边,给她带来的不是关心和疼爱,而是永无止境的羞辱和折磨!白天却又和另外个人一样,这绝对不是可以用‘他神经有病’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得了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走吧,快走,我们不想见到你。还有,凌风也答应我了,不再和你来往了。安琪,这是凌风亲口和我说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想想吧,就算他还爱着你,那又能怎样?我们不答应你们在一起,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毕竟是他的父母,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呢!走吧,快走吧。”陆乔曼没有办法,只好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欺骗上官安琪。说完,也不顾她震惊错愕的神色,转身离去。

上官安琪就像是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失魂落魄的站了好久好久才离开。心中终是不明白,陆乔曼那翻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她的无心之说这么简单么?

上官老宅。

回到家的上官安琪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客厅。

“二小姐,您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李慕岩来到她的身边,观察了下她面容上的疲惫,关切的问了句。

上官安琪缓缓的抬起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岩叔,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二小姐,您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直接问我好了,岩叔一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岩叔,我一直在国外念书。和凌风也分开了这么久,回来的时间不长。这期间,我家和高凌风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误会?”

“怎么会呢,二小姐。我们上官家和高家来往一直就很密切!老爷在世的时候,还经常会去高家做客,高家也会到我们家来小叙。几个老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小姐,您为什么会突然的问这些呢?”李慕岩小心作答着上官安琪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陆伯母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唉,我的头好痛!”上官安琪说着,伸手抚了下紧蹙在一起的眉宇,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岩叔。楚擎轩……他和我家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怎么听爸爸提起过他呢?而爸爸为什么会临死的时候才立下要我和他结婚的遗嘱,之前为什么不说?”

“呃……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李慕岩的眼神有些闪烁起来。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你在爸爸身边这么些年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爸爸的事情。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爸爸可是什么事情都和你说的呀。”上官安琪抬头说话的瞬间,刚好捕捉到李慕岩眼神中的闪躲,她离开不加所思的说道。

“呵呵,二小姐,您说的有些过了。”李慕岩到底年纪大些,很快他就恢复了镇静,淡淡一笑,说:“老爷做事向来高瞻远瞩,自有他的一套定律。可以告诉我的事情,他自然会告诉我。不可以让我知道的事情,不管我怎么想知道,他也不会让我知道的。其实,二小姐。当我接过老爷手中的遗嘱的时候,就连我也感到很意外,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明白,老爷为什么非要你嫁给楚总裁,而且还是这么的隐蔽,直到离开的时候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