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涧神色凝重,收起嬉笑的面容,墨惜缘沉声问道,“什么事?”

看了一眼明玉寒与萧雨漓,无涧沉默不语。

“我会治好他的伤,也会抹掉他这一段的记忆,不用担心。”走至萧雨漓的身边,明玉寒背对着墨惜缘,消沉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悲凉,缓缓的闭上眼睛,憋在心中的话终于是说出了口,“惜缘,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赌约,这一次是我输了,新婚的贺礼我会派人送来,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怕是也不会再见了。”

只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明玉寒浑然没有察觉到墨惜缘早已与无涧走进了主殿,完全就没有听见他的话。

对于一个法力高深的狼王来说,萧雨漓的伤完全不算是伤,只是随手一挥的事情,顺便抹去了他这段记忆。

待到转身时,才发现,此处早已没了墨惜缘的身影,只在空气中留下那一抹独属于她的气味。

“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没有。惜缘,不管你是不是记得我,在你的心中,是否都不曾爱过我?”嘲弄的勾起嘴角,明玉寒自嘲道,“这算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如果是,那么我接受。”

已无意再流连于皇宫,无心之人,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徒留做悲伤。

明日,明日她便会与别人男人芙蓉帐暖,而他却是连阻止的权利都没有……

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

“幻无,我见你行色匆匆,究竟出了何事?”

噗通——

无涧忽然直直的跪倒在地,语气有些沉重,“宫主,属下教弟无方,请宫主责罚。”

“无茗?”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他怎么了?”

“据西罗宫传来的消息,无茗是暗翼手下的重要成员之一,一直负责在暗中监视宫中的一举一动,将情报上报给暗翼。”

“无茗……怎么会是他……不会的……”跌坐在椅子上,墨惜缘有些呆滞的呢喃着,“无茗一直都在楼里,甚至都不与外人接触,怎么会是暗翼的手下,我不相信,一定是西罗宫力里的那帮家伙搞错了,一定是她们一直以来查不出消息才用无茗来顶替的,我一定要好好的处罚她们,不给她们一个教训,她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宫主。”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着,墨惜缘的神色有些慌乱,走起来跌跌撞撞。

“宫主……宫主……冷静些……”无涧连忙站起来,拦住墨惜缘。若不是自己一直都知道无茗并非表面那般,怕是会比宫主更惊讶吧,无茗,他怎么会是暗翼的手下,即使曾经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的可能,也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努力的使自己恢复平静,墨惜缘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只是,无茗……虽是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却是仍不愿意相信。

“宫主,现在已经不是考虑无茗的时候了,我担心凤帝已经遇害了。”

“母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涧,快说清楚,母皇怎么了?”

“惜尘公主与紫沧国晟亲王勾结,两国互换皇室秘药,紫沧的秘药惜尘公主已经交给了无茗,此刻,凤帝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无涧,快随我去钰璇宫,边走边说。”一颗心早已是狂跳不止,不安、躁动。

一路狂跑,墨惜缘恨不得立刻能够飞奔至凤帝的面前。

一入钰璇宫,顾不上礼节,墨惜缘直闯进主殿。

入殿,见凤帝安详的睡着,凤后守在旁,一颗紧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却仍是心有余悸。

“缘儿,这是怎么了?怎如此匆忙?”凤后宠溺的语气依旧如从前,即使是很少流泪的墨惜缘也忽然的迷湿了眼眶。

“父后,母皇她如何了?”

“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缘儿这般匆忙,可是有事?”

“无茗是不是来过?”

“嗯,来过了,不过已经走了。”

“无茗有没有什么与往日不一样的地方?”不敢直接说出对无茗的怀疑,墨惜缘只有试探性的问着。

“无茗公子倒是与往常没什么异样,而且已经研制出了解毒的药,只是你母皇不愿意服用,只是用了一些御医开的药。”

“无茗研制的什么药?父后,把药给我。”

“就是这个。”将锦盒递给墨惜缘,锦盒中,泛着七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这是何药?无茗研制的?”

“无茗公子说是用雀羽做的药引,天下间仅此一颗,可以驱除你母皇的毒,只是你母皇却不知何故不用服用。”

“父后,这药千万不能给母皇服用。越是美丽越是致命,无茗的药不能用。”

“缘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茗公子不是你的人么?难道他是要害你母皇?”

“父后,儿臣该死,儿臣识人不清,害了母皇,儿臣该死。”

“缘儿,究竟是怎么回事?给父后说清楚!”

“父后……”跪在凤后的面前,墨惜缘闭着眼,低着头,有泪却是只能往心里流,“父后,儿臣被儿女私情所蒙蔽,心中与无茗亲近却是遭了人的利用,无茗……是别人放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杀得我措手不及的棋子。”

话已至此,凤后心中已是明了。

扶起墨惜缘,凤后已经有些乏了,身心俱是疲惫不堪,有些气弱的道,“那个人是尘儿对不对?”

墨惜缘不做声响,算是默认。

“我早该想到的,尘儿心思狡诈,不可轻敌。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够残忍至此,为了一个皇位,竟然不惜残害自己的手足甚至是亲生母亲……”顿了顿,凤后的声音有些悲凉,“只怕下一个遭到毒手的便是我了吧!”

“父后……”扑在凤后的怀中,此时的墨惜缘仿若是一个新生的婴孩,脆弱的一心只想寻求着庇护。“父后,缘儿一定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绝对不会让墨惜尘动您一根寒毛。”

“缘儿,真是个傻孩子。”宠溺的将墨惜缘揽在怀中,凤后疼爱的说着。

“是儿臣太傻了,若不是儿臣这么傻,岂会让墨惜尘得逞,害了母皇。”墨惜缘的声音有些哽咽,伏在凤后的怀中不愿意起身,像是鸵鸟,埋着头,自我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