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无涧所述之苦,阵阵的疼痛浮上心头,紧握的拳头砸在桌面上,一字一句,墨惜缘说的很清楚,“若非是流落至古家,逸臣君岂会抑郁而终,无涧和无茗又怎会沦落至倌楼?若不是我恰巧遇见,说不定连倌楼都呆不下去,他们早就随着逸臣君而去了。”

“缘儿,你什么意思?”凤后异常镇定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有些不应景,听起来反倒是有种不愿去相信的感觉,是一种内心里的恐惧之感。

尽管不愿去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凤后却还是异常坚定的说了出来,“缘儿,你的意思是逸臣君已经不在了,是么?”

“是的,逸臣君是被古家之主害死的,她给逸臣君下药,逼逸臣君做禽兽不如的事情,若是逸臣君不从,那么受苦的只会是无涧和无茗,古家的人会把他们当作是娈童去残虐,为了保护无涧和无茗,逸臣君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最后终是换的抑郁而终,无涧和无茗也是逃出古家的,却又被古家的人一路追杀,被我救下一次之后又被古家抓了回去,卖进了倌楼。”

啪——

一掌拍在桌子上,凤后气的身体发颤,哆嗦着双唇,因为气愤,脸色变得苍白。

“禽兽,一群禽兽不如的家伙,逸臣君,逸臣君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她们怎么忍心那么对他……逸臣君怎么会遭到那种非人的待遇……”气愤,悲怆,悔恨,多种感情的交叠充斥,凤后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闭着眼,似是能想象到那般场景似的,恨不得此刻立马将古家的人碎尸万段。

“父后,事情都过去了,逝者已矣,无涧和无茗现在已无碍,先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古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古家还掌握着兰墨的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我们暂时动不得古家,只有一点一点的将古家蚕食掉,在适当的时机给予致命的打击,若是急功进切,只会动摇到兰墨的根本,不利于兰墨的发展。”

“是,是父后一时急切了,考虑不周。”忽然又想到凤帝,凤后握住墨惜缘的手,嘱咐道,“缘儿,千万不能告诉你母皇逸臣君的事情,我怕你母皇一时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至于无涧与无茗,暂时也不要说,等到事情缓和一段时间再说,现在说了,只怕那两个孩子对我和你母皇心存怨恨,我倒是无妨,只是你母皇怕……”

“父后,儿臣明白的。一切等母皇康复了之后再做打算即可。”忽然间想到冥夜说过的赋灵丹,墨惜缘谨慎道,“父后,在宫中这么多年,您可曾听闻过赋灵丹?”

凤眸中光芒一闪,凤后疑惑道,“缘儿,你是从何处听的这赋灵丹的?据闻百年前赋灵丹就已经在不知踪迹了,这百年来虽许多能人异士寻找,却一直未果。”

“有人告诉我,赋灵丹可救母皇的性命。我已派人去寻了,只是……”

“缘儿,生死有命,父后虽舍不得你母皇,可是所有人都已经束手无策了……”提及凤帝,凤后又想起了无茗,“缘儿,你可知道,无茗为何要毒害你母皇?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不,我敢保证无茗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至于他为何会受到墨惜尘的利用,我也不知道,恐怕除了无茗,没人知道原因了。”

“最后一味药并未服下,不知你母皇可以撑多久了。”

“父后,墨惜尘之所以这么做怕是想要陷害我,无茗是我的人众所周知的,却没有人知道无茗是她的人,如此,若是母皇遇害,所有人都会将矛头指向我,到时候,就没人再与她争夺皇位,她已是不二的人选。所以父后……”墨惜缘突然的跪倒在地。

见墨惜缘突然跪倒,凤后连忙扶住,不解道,“缘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父后,缘儿恳求您,倒是务必听墨惜尘的,按照她的意思一定是要安一个弑君弑母的罪名给我,有了这个罪名,便是万死也不足过,所以儿臣恳请父后按照墨惜尘的意思,下旨将儿臣打入死牢,配合她把戏演足。”

“缘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把自己打入死牢,你是要成全尘儿?”

“对不起,父后,儿臣知道这样会让您陷入两难境界,手心手背都是肉,儿臣知道在您的心里,无论我和皇姐哪一个受到伤害您都会心疼,可儿臣却还是自私的请您替儿臣演戏,飞得越高摔的越重,只有让墨惜尘满足了她的**,再将她从高空抛下,这样才能给她惨痛的教训。”

搀扶起墨惜缘,凤后已是明白她的意思,不敢去看墨惜缘的眼睛,凤后低沉道,“缘儿,在你的心中父后一直是唯一,可是在父后的心中,你母皇才是唯一,别怨父后,若是让父后在你们和你母皇中间选一个的话,父后只会选择你们的母皇,尘儿伤你母皇在先,只此一条,我便已不把她当作是女儿,任何人,包括你们,只要有人妄想伤害可卿,我绝对不会放过,尘儿她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即使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伤害可卿,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顿了顿,凤后看向墨惜缘,有些愧疚的道,“缘儿,不管你怎样看父后,说父后残忍无情也罢,说父后毒辣凶残也罢,这便是我。”

“父后——”扑倒在凤后的怀中,墨惜缘已经带了写哭声,“父后,缘儿明白的,父后不是无情,也不是残忍,父后把所有的情所有的爱都给了母皇,父后是至情至性的人,缘儿不怨父后,更不去评价父后,没有父后与母皇就没有缘儿。”

“傻孩子。”拍着墨惜缘的后背,凤后宠溺的疼爱道。

玉涔的王宫,冥夜站在明玉寒的身边,看着明玉寒一个人独自的发呆,急的直跺脚。

“明天便是小公主的婚礼了,玉寒,你到底想到什么办法阻止婚礼没?难不成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和别的男人成亲?”

“那是她的选择,我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