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涧慌乱的丢下剑,跪倒在无茗的身旁,将无茗的身子揽在怀里,“无茗,不要,哥没有想要杀你,无茗,你快醒醒啊,无茗——”

无涧害怕的替无茗擦去嘴角的血水,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尽,仿佛是不把体内的血吐完,就不停止一般。

生命已是到了尽头,无茗靠在无涧的怀里,这一刻,心中竟然是无比的轻松,若是永远都不要像先前那样累该有多好,只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此生,他唯一的遗憾就是直到死亡这一刻,墨惜缘都没能再看他一眼,“咳咳——哥,别哭……若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弟弟,今生……永别了——”

替无涧擦泪的手沿着无涧的脸颊滑落下去,无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无茗——”痛彻心扉的呼喊,却再也换不回无茗的笑容,将无茗紧紧的搂在怀中,无涧闭着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无茗的墨发上。

听见无涧痛苦的喊声,墨惜缘好似才回过神一般,转头,看向无茗,一地的血渍,斑驳刺目。

“不是要指证本宫么?就这样去指证的?根本就是畏罪自杀!”不屑的看着无茗,墨惜尘心中隐约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没了,无茗死了,还有谁可以指证她?天地之大,任她驰骋。

“墨惜尘你暗中勾结紫沧,用紫沧秘药毒害凤帝,证据确凿,你还想如何?”

“证据?好啊,你拿出证据来,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说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无涧——”墨惜缘适时的打断无涧,这个时候还不是与墨惜尘对峙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必要抬到面上来。

无涧的话紫絮烟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接待她,不请自来,妄入他国的领界,本就是一件不允许的事情,而她先前竟是一时大意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幸好兰墨现在是一片混乱的局面,否则,凭着她尴尬的身份,此刻绝对不能够安稳的站在这里,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成为两国开战的理由。紫沧现在内乱未平,绝对经不起外敌的侵扰,至于方才提到的墨惜尘勾结紫沧,她一无所知,不过那秘药一事倒是提醒了她,她母皇被晟亲王控制,那药物似乎来自兰墨。

凤后好似看不见周遭的人一般,眼中只有怀中的凤帝,轻抚着凤帝的背,她已是他的所有,除了凤帝,什么对他来说都是虚幻。

从凤帝的身前起身,墨惜缘走到紫絮烟的面前,从紫絮烟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今天的新郎就一直紧张着,而紫絮烟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俞仕阳,如果她还不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的话,那她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太公主这是来参加本公主的婚礼么?不过本公主记得好像没有宴请太公主。”

“不请自来,是絮烟失礼了,只是听闻惜缘公主今日大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中疑惑便前来看看。”紫絮烟此时镇定自若,却是有王者之范。

“那太公主可是有看出什么?心中的疑惑可解了?”

“一知半解。”

“那另外半解呢?”

“有劳惜缘公主赐教。”

“不敢。太公主若是有何疑惑,惜缘倒是可以与太公主说说。”

墨惜缘并未因无茗的死而乱了阵脚,这个时候,她并需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稍有差池,那便是整个兰墨的危险。

“方才听无涧公子提到我紫沧的秘药,絮烟不才,想看看这秘药,若真是紫沧的,或许絮烟有办法。”

“太公主说的是。”尽管已经知道此时什么药对凤帝来说都无用了,墨惜缘仍是笑着应承,如果她没记错,还有最后一粒药丸尚未给母皇服下,而紫絮烟若是不亲眼看到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此,给她看看也无妨。

看着现在的情形,冥夜无奈的摇摇头,紫絮烟果然就是紫惜若的转世,这一世,三雄齐聚,这人间若不能共享太平,那便是再一次的杀戮纷乱,玉寒啊玉寒,若是你无法安然度过此劫,恐怕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灰飞烟灭那么简单了。

像是感受到了冥夜的心思一般,收于袖中的锦盒不安的动着。

拿出锦盒,冥夜苦笑着,真的要把这个送给墨惜缘么?

“这是?”看着锦盒,明玉修只觉得内心惶恐不安,锦盒上浓烈的气息是来自明玉寒的,他能感受的到。

“玉寒让我转交给小公主的礼物。”简单的一句将明玉修打发了,冥夜拿着锦盒走到墨惜缘的面前,“小公主,这是玉寒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他欠你的。”

看着锦盒,一股强烈的不安窜上心头,眯着眼,看着锦盒,墨惜缘颤抖着手接下,“这里面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怀疑的看着冥夜,墨惜缘一手捧着锦盒,一手抚摸着锦盒,不安变成了强烈的恐惧,她竟然不敢打开。

“怎么了?不敢看么?”冥夜勾起嘴角,他在笑,可是这个笑容却让墨惜缘倍加的不安,惶恐,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这样害怕过。

玉手剧烈的颤抖着,墨惜缘一点一点打开锦盒,待她看见盒中的东西时,整个人已经僵硬在那里,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疯狂了席卷而来一般,头痛欲裂。

哐当——

锦盒掉落在地上,一颗鲜红的心还在跳动着。

“啊——”从没见过这一幕的众人有些经受不住这样刺激的场面,恐惧的叫出声来。

“王兄——”“王——”

明玉修与东赤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冲了上去,明玉修捡起地上的心脏,他知道,那是他的王兄的。

“冥夜,你给我解释!”揪住冥夜的衣领,明玉修已经疯狂。

“这是玉寒的意思,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只要墨惜缘没有反应,明玉寒只有死路一条。

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记忆源源不断的涌进脑海,一幕一幕,可笑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