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唤错了,现在已经是林答应了!”月娥在旁轻声提醒。

秦浩天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说话,月娥踟蹰了一会,轻声问:“皇上,奴婢要带林答应下去验身了……”

秦浩天却一挥手淡淡道:“不必验身了。”

“皇上,这是宫里的规矩”月娥还待再说却被秦浩天打断。“朕说不必便不必,你退下即可!”

月娥见皇上脸色不佳便不敢再说,轻轻退了下去。秦浩天环顾书房中众人一眼,淡声道:“你们都退下吧!”众人忙应了,鱼贯而出。

御书房中只剩下林落雁和秦浩天两人,林落雁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秦浩天虽沒有对她做什么,那种平静的打量却让她更觉压力。

也不知过了过久,秦浩天终于轻声开了口:“朕这次有些霸道了,看林小姐的意思似乎并不愿意入宫來吧?”

林落雁忙跪下惶恐道:“小女不敢!”

秦浩天缓缓走近她,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将她轻轻拉起,柔声道:“不要怪朕一意孤行,朕本对你不想有一丝勉强,无奈相思已成魔……”他轻轻叹息一声,话语之中哪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严,“你放心,你既进了宫來,朕必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

林落雁心中微动,不禁有些微微的感动,高高在上的皇帝能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來,需要放下多少的作为皇帝的尊严啊!她若不是早已心有所属,怕是会抵挡不住这样的温柔吧……

秦浩天见林落雁不说话,以为她依然心有芥蒂,忙又道:“朕给你的封赏确实不高,按你的才貌,小小的答应是委屈了你了,但是答应品级虽低却可以在御前伺候,如此一來你便每日可陪伴在朕的身边,不用担心后宫的人欺负你了!”

原來如此,他之所以封她为答应是为了保护她!林落雁心中感动,不禁抬起头來看着秦浩天脆声应道:“落雁并不稀罕什么名位,只希望离开那些是是非非越远越好,皇上如此体恤,落雁感激不尽!”这份感激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她需要面对每日与他相处的情境,但是至少可以暂时脱离后宫的那些勾心斗角了。

秦浩天看着她秀丽的容颜,心中漾起叠叠的波澜,禁不住轻托住她的下巴,动情道:“这便是你,朕猜得沒错,出尘脱凡!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日等你产下皇子,朕便封你为贵妃,到时便谁也不敢倾轧于你了!”

听他提及皇子,林落雁身体禁不住微微一抖,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会现在就要……不行,绝对不行!这样想着,她不禁轻轻后退了一步。

秦浩天错愕地看着她惊恐地样子,过了片刻突然明白过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在想什么呢,我的小答应,朕知道对待心爱的女人一定要温柔,所以不会勉强你的,必要等你能够接受了才行!”他说着轻轻走到林落雁的身前,轻抚了抚她漆黑的秀发,深深地看进她清澈的眸中,柔声道:“朕会等,等你愿意了,好吗?”

林落雁不自禁地点头,忙低下头去避开他深情的目光,在心中默默地对他说:“对不起了,皇上,或许以前我还有可能回报你的深情,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墨羽……”

秦浩天却并沒有体会林落雁心中的歉意,喜悦的他将林落雁的躲避视作害羞的表现,心中对她更加怜惜。他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后的日子,你就先陪伴着我,帮我磨墨照顾我的起居如何?”

“您的起居有皇后娘娘在关切着……”林落雁低头轻声道

秦浩天微微一怔,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幽幽道:“她与我的婚姻只是父母之命,她非我所爱之人,我们之间始终隔着远远的一座山一般……”

林落雁听了心中不禁感慨,纵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九五之尊又如何,连爱情也沒有……而她,注定是回报不了他的……

此后的几日,秦浩天果然如他所说,对林落雁很是正人君子,每日里只是让她帮他研磨举砚,做些琐碎的事情,偶尔他会问她一些关于时政方面的事,林落雁虽颇有主见却也知道不可多答,所以回答得很是小心谨慎,而每每她回答完一个问題总是会看见秦浩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时他也会玩笑一句:“你啊,不老实!”

对于他的话林落雁并不放在心上,她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时日长了,她渐渐地了解了他,知道他真如父亲所说是个不错的男子。正因如此,每每独处之时,心中对他的歉疚便会渐渐浮上心头,他真诚以待,她却无法回报,有机会她希望能帮他找到那个能够值得他付出的女子,可惜她似乎沒有机会。

因为林落雁的谦逊,月娥和秋莲与她相处得也不错,闲暇之时彼此间也会像真正的姐妹一般玩笑几句。

“落雁,你可知,现在你已成为了宫中传奇般的人物了,大家都说皇上独宠你一人呢,为此皇后怕是沒有少生气!”这一日乘着皇上上朝闲來无事,月娥轻抚着林落雁的肩头语重心长对她说,“按我看,要想保得自己的安全,还是早日为皇上生下一个皇子为好!”

林落雁听了淡笑不语,她自然不知自己与皇上依然清白,不过她也并不想多做解释。

这时,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咳,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去一看,只见李公公竟然站在身后。林落雁看见李公公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心下知道,皇上临幸过谁他最清楚,脸上不禁一下子红了,忙上前道:“不知李公公可有事?”

李公公轻“嗯”一声道:“皇上已经下朝,正要见答应呢,你快些去伺候圣驾吧!”

林落雁心中一凛,忙几步跟随李公公而去。李公公在前面了走了一会,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來意味深长地道:“皇上虽然对林答应相敬如宾,事事不愿勉强,但林答应可别忘了,皇上毕竟是个男人,有几个男子面对着心爱的女子能克制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