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澈也知道这个丫鬟是苏夫人指派的,他只冷冷问道:“少夫人也很辛苦,你有做给少夫人吗?”

烟云对这样的发问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小心的说着:“少夫人的饮食都由素心姐姐们伺候着,奴婢不敢插手。”

烟云更加的俯身下来,让自己胸前的两个雪白的浑圆呼之欲出。她得意的想着,就自己这样的姿色和卑微的姿态,少爷怎么会不动心。

“哼,好个刁奴。你不想侍奉少夫人,就不要找这样的借口,等明日我回了国公夫人,你还是回去得好,我这养不起你这样的大佛!”蒋明澈从烟云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对陈舒的轻蔑,就好似最宝贵的物品被人亵渎了一番,胸中怒火止不住。

烟云一下子就懵了,她跪倒在地上泫然欲泣的辩解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娇柔动人,只可惜蒋明澈看到了却是更加厌烦。

他突然想起了舒姐,舒姐那种不矫揉造作,爽快大气的脾气,才是他喜欢的女子。

什么样的女子和舒姐比起来,都变得庸俗不堪。

这样一来,谈话的兴致全然消失,蒋明澈让烟云回去禁足反思。然后又把自己那两个死党也撵了回去。

这一天没有看到舒姐,他突然想念她了。

孙厚德看到自己大哥这样,心领神会的拉着还在那不肯离去磨磨唧唧的赵之龙出去喝酒。

孙厚德偷偷笑着,大哥春……心已动,终于有了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了。

陈舒正歪坐在美人塌上,拿着一本野史之类的书籍打发时间,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陈舒干脆脱了束缚着双脚的鞋袜。

蒋明澈并未让小丫鬟们通报,自己悄悄就进了内室,正看到舒姐半倚着美人塌,耳边的红宝石耳钉显得皮肤晶莹通透,就连那半露出裙底的小脚都是那样可爱动人。

白内内的小脚丫,上面还有用凤仙花涂染的橘红色指甲,犹如一颗一颗橘色宝石。镶嵌在白嫩的脚面上。

女孩子原来是这样灵秀纤细的。蒋明澈暗暗想到,他没有想到的是,就那么一双半裸的小脚丫都能让他心动不已。

陈舒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却是蒋明澈,当下有了些微微的不好意思。自己想清静,结果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陈舒顺着蒋明澈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露出的脚面。不由得暗暗恼怒,扯了扯裙边。唤了素心进来伺候。

就在这时,宫嬷嬷进来有事相商。

原来是自己结婚的贺礼账本已经整理出来,只有一个礼物却显得格外奇怪。

居然是珍宝斋送来的贺礼,陈舒自认为自己和珍宝斋没有多好的交情。自己出嫁,珍宝斋怎的如此客气。

宫嬷嬷已经把珍宝斋送来的礼物拿了上来,用了上好的紫檀木雕花木盒。陈舒轻轻打开后居然还能闻到一股好闻不刺鼻的檀香。

可当陈舒看到里面的礼物。彻底惊呆了。这礼物竟然是她第一次去珍宝斋看到的那颗舍利子。

那颗大国寺上任方丈法明大师真身所化的三颗舍利子其中的一棵,当时被珍宝斋摆在三楼。并不对外出售。

陈舒可是记得,当时那二掌柜还神神秘秘的说这是有缘人才可得的。难道自己是有缘人?可究竟有缘在何处?

陈舒真想现在就去珍宝斋问个清楚,这样的东西自己怎么敢收,可珍宝斋对这样珍贵的舍利子绝对是不可能误送的。这其中缘由,只能等以后再去询问了。

陈舒轻轻拿起这个犹如东珠般的舍利子,突然间好似冥冥中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受。就好似这个舍利子一直在等着自己,现在自己拿起来感到内心无比舒服和宁和。

陈舒刚才的怒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也许这个舍利子真的有强大功能。

宫嬷嬷看到小姐默然不语的样子,似乎恋恋不舍又不敢造次,笑着道:“小姐如果真的舍不得,就佩戴起来吧,这舍利子可是佛家圣物,也能保佑小姐平安如意。”

想了又想,陈舒轻轻点头,让宫嬷嬷把这个舍利子做成好看的缨络随身佩戴。

蒋明澈此刻坐在屋内无比尴尬,他又不是有职务或者其他事情,以前每日里可以出去吃喝玩乐,现在虽然也可以,可是他不想出门。

但大白天的就进内宅,还有这么多的丫鬟和老妈子,全都是舒姐的陪嫁,蒋明澈头一次有了在自己家里如坐针毡的感觉。

也正好左妈妈来请安,顺便说了国公夫人晚上要全家吃个团圆饭,也是感谢陈舒这几日的辛苦。

晚饭前,陈舒早早收拾妥当带着丫鬟去了国公夫人住的观澜居。

这观澜居位于府上东北方向,当年蒋明澈母亲死于内室大火,所有住所毁之一旦。观澜居就是在旧址上新建和改建而成。

这是比陈舒现在的敬祥院更大的三进内宅,左右两边通过花廊还各有一套二进的院子。左边以前住的是蒋明澈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蒋明望,现在他已经挪到外院了。右边就是陈舒的小姑子蒋明兰,陈舒是从西边穿过两个垂花门才来到内院。

一进门,就已经听见了蒋明兰娇俏的撒娇声,陈舒跟着左妈妈来带厅内。苏夫人看到舒姐后十分高兴,起身抓着舒姐的手让舒姐坐在了左下手的软凳上。

只是看到这,蒋明兰不高兴了,为何母亲对这个嫂子比自己还热情,她今年也只刚刚十二,又被苏夫人疼惜非常,所以反

而被养残,身上有不少毛病。

往日里苏夫人带蒋明兰出门总是许多妈妈和丫鬟看着,倒也不曾出什么大事,而且蒋明兰也不是十分愚蠢,在外还是装了大家闺秀的举止,偶尔的破功,也只是被小孩子不懂事这样的借口给遮掩过去。

今日里她看到舒姐比往日所见更加美貌天成,心里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陈舒一边应付着自己婆母,一边微微观察着蒋明兰,看到她偶尔的撇嘴和冷笑,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恐怕比以前的自己还物质狂妄些。

说话间丫鬟捧上了四盒点心,陈舒看着很惊讶,因为那是就是经营的荣兴楼里面几款很难买的点心,比如那草莓拿破仑是现在推出的新品,每天就三五十块,因为原料不足,没法大规模制作。

蒋明兰看见自己新大嫂这样的表情,更是不屑,果然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就算现在是个县主,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沉稳。

蒋明兰看着陈舒笑的很友善,“也难怪大嫂吃惊了,这是荣兴楼限量的点心,十分难得买到呢,大嫂快尝尝吧,想必以前您也没吃到过这样精致的点心。”

苏夫人听了女儿这话面色微有不悦,她自然是清楚这个荣兴楼是陈府的陈国玉打理的,陈舒怎么会没吃过。

陈舒看到蒋明兰还是这样无知,微微一笑道:“我竟然不知这点心如此紧俏,在家里九叔总会送来各种各样的点心,这个我之前就吃过,确实还不错,也难怪兰姐觉得难得了。”

言下之意,就是于你而言十分难得的点心,我却稀松见惯了。

蒋明兰没想到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不免有些恼怒,正待开口反驳,国公夫人却暗暗递了眼色,苏夫人实在不想再继续看女儿这蠢笨丢人的样子。

以前觉得这只是兰儿身份贵重,无伤大,现在苏夫人深刻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蒋明兰的前景堪忧。

既然小姑子不再说话,陈舒微微一笑,拿起那草莓拿破仑笑着道:“还是要多谢婆母,这点心我虽然吃得多,却十分喜爱。婆母如此费心,让我感到惶恐。”

虽然打了小姑子的脸,但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说的,国公夫人挑不出什么刺,也只得继续装着亲密无间的继续谈天。

只一会儿,国公爷就和蒋明澈从前院进来,国公夫人一边儿赶忙端了茶递给国公爷,镇国公很威严不苟言笑的坐在正坐。

一会儿,望哥也来了,见到这个儿子镇国公似乎心情好了许多,面部表情更加慈爱,这时候晚膳已摆好,陈舒虚扶着自己的婆母就坐。

如果按照规矩,公婆吃饭之时,儿媳妇是要站在一边儿布菜的。陈舒很有觉悟,她不想留下让人可说的话柄。

苏夫人微微笑着,看着陈舒自觉站在身侧准备布菜。“还是坐下来吃饭吧,家里不讲究这些个虚礼。”说完还冲着镇国公温柔一笑,显示自己的大度和可亲。

陈舒本就只是做做样子,她可不会做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既然国公夫人这样说,她自然是顺其意的坐在蒋明澈下手边。“多谢婆母体谅,儿媳心中惶恐,但儿媳不能违背婆母之意,谢婆母免去儿媳伺候吃饭的规矩。”

陈舒这句话说的十分好看了,言下之意那就是以后都不会再布菜了。

苏夫人听了这话,面庞不自然的**了一下,心里更是记恨。这回陈舒算是彻底上了黑名单,但今天是第一次吃饭,她自然只能笑笑了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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