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是匆匆,转眼间已经逼近新年了,大街小巷看到的都是采买年货的行人,大人小孩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忙碌了一年了,马上就要合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大年了。

百里香果然是不负众望,虽然不能和一品楼这样的餐饮业第一的龙头相比,不过却是稳稳的占据了中高档的食客。在这严寒冬日里,还有什么比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更能温暖五脏六腑呢!

陈府上下也是一片忙碌,年底了,主子们也是赏赐不断,所有奴才都有一身新意和一套棉衣棉裤,有些脸面的丫鬟婆子们更是收到更多的打赏,整个陈府喜气洋洋,大家虽然忙碌,但都是快乐的。

陈舒还贡献了蛋糕秘方、凉茶秘方,让九叔放在露天处,冰冰凉凉的凉茶也是十分受欢迎。在**中缓解了口腔的灼烧感,酸酸甜甜的口味很是受到小朋友和女子的欢迎。

陈舒还通过九叔描述得知,看到百里香生意红火,许多小铺面都纷纷模仿。

陈国玉一开始也很着急,不过这事情蒋明澈却给漂亮的解决了。

原来,蒋明澈天天请上京的乞丐流浪儿去免费吃这些模仿百里香的店铺,一进去尽点些最便宜的白菜豆腐,配上那白花花的大馒头,狼吞虎咽。

后面跟着小混混和上京自己的那些太子党们,个个都是出身贵族世家。一旦老板要出言撵人,立马翻脸就要打砸。

蒋明澈又在上京放出话来,百里香是自己的秘方,如果再有人不知道死活的敢模仿,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就这样耗了不到五日,那些个小铺面就悄悄关门了,这才知道,原来西城区三街一条街都是镇国公长公子母亲的陪嫁。后面还有个威远侯,谁也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得罪这些权贵。

说到这里,九叔对蒋明澈居然头一次称赞道:“这小子,倒也不傻,解决了这些人,我要把百里香做大做强。”

不过也是马上要过年了,陈国玉也就提前五天让店里的伙计和丫鬟们放假休息,打算等来年初五拜了财神再开张,店里只留下严弘亮和两个不想回去的小伙计守着,陈国玉也是多开了三倍的工资。皆大欢喜。

今日傍晚,陈国安却罕见的出现了正房内,没想到看到舒姐也在这,陈国安面上露出了稍许尴尬,继而又说道:“舒姐,今日我和你母亲有事情要谈,你先回纳福居吧。”

陈舒却不想回去,这段时间基本都不来看母亲一眼,今日却突然在晚饭前赶回家。这里面实在不得不让人揣度啊!

“父亲,我能陪您和母亲用了晚膳再回去吗?”陈舒装傻充愣假装天真的问着陈国安。

“你这孩子,怎么一向都不听话!”陈国安看到陈舒不想走,压着的火突然又起来了。刚说了这一句。又想起来今天要办的事情,强忍着怒意轻声道:“今日就算了吧,改日你再来陪你母亲,你也成年了应该识懂事识大体。”

陈舒望向母亲。看唐氏微微点头用眼神传递不要担心的意思,看着父亲坚决的非要让自己出去,也就笑着道:“那我今晚就不伺候父亲母亲用餐了。不过,父亲,母亲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还得劳烦父亲您多照顾。”

陈国安忍了又忍,才黑着一张脸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让陈舒快点出去。

陈舒出去之前,不着痕迹的看了彩蝶一眼,彩蝶很懂事的低下了头,心里知道一会儿自己该怎么做了。

唐氏请陈国安入座上茶后,沉默不语的低头凝望着桌上的茶盖,等着老爷开口。

陈国安看到彩蝶还站在这,挥了挥手,让一起下去,彩蝶有些为难的看着夫人,唐氏却已经无所谓了,点头让彩蝶出去了。

陈国安才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迟疑,但看到唐氏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难得来一次,摆脸子给谁看呢。

“夫人,为夫有件事情最近忙的忘记了,今日才想起来,所以来告诉你一声。一个多月前,我去镇国公府上拜访,多喝了两杯收了镇国公府上的一个美人,叫个樱桃。当时也是喝酒误事,没想到这过了一个多月,镇国公告诉我樱桃怀孕了,问我该如何处置。”说到这,陈国安停住了嘴,他想看看唐氏能不能主动地贤良淑德一次。

唐氏听了这话,心中一片冰冷,那不就是老夫人寿诞的第二日吗,他一夜不归,直到第二日下午才回来,原来是有了新欢了。

虽然唐氏已经不对陈国安抱有任何幻想,但还总存在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希望着慢慢能缓解夫妻二人的关系。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陈国安看着唐氏久久不开口,面上更是过不去,接下来说的话就有些捅人的心窝子了。

陈国安居高临下的说道:“本来也就是一次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但是夫人你也知道我膝下子女单薄,到现在也只有明哥一个儿子,夫人你身体又不好,所以樱桃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个孩子是我陈国安的血脉,我不能袖手旁观。”

字正腔圆的无嗣帽子扣下来,唐氏默默了许久,小声道:“如果妾身说等妾身身体调养好了,再为老爷绵延后嗣呢。妾身愿意现在就给老爷纳上两房美妾,只是那镇国公府上终究是舒姐将要嫁去的地方,还请老爷给舒姐和妾身留点脸面吧。”

唐氏只是隐晦的提点着陈国安,哪有从亲家屋里纳小妾的道理,这样未免显得太不庄重,也让陈舒有些难堪。

陈国安听在耳里,却是觉得分外刺耳,明明就是唐氏阻挠自己的亲骨肉进门。不由得声音高了起来说道:“这不过是为了让我的亲骨肉不至于流落在外,哪里

就让你和舒姐难堪了。别人家的大妇,为了老爷的子嗣那都是格外上心的,你倒好,难道想让我陈国安一辈子就这样子嗣凋零。”

唐氏看着越来越陌生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头痛无比,眼前又是一阵阵的发黑,这段时间本也就睡不好吃不香,现在更是呼吸困难,只觉得人一昏,软绵绵的伏倒在桌子上。

陈国安还在这兀自喋喋不休的声讨唐氏的不娴善妒,就看到唐氏又晕了过去,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心里道,这个臭娘们,每次都会这样,真是让自己奈何不得。

于是,也不再说话了,只高声唤了彩蝶进来,说了句:“夫人晕倒了,快快扶着躺下。”自己就站在一边儿冷眼看着。

彩蝶刚进来看到夫人软软的伏在桌子上,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着彩竹两个人把夫人扶到床榻上,一边儿派了小丫鬟去通知二小姐,一边儿轻轻唤着夫人。

陈舒听了母亲再次晕倒,也是又急又气,一面让素兰禀了大伯母然后速速去请白太医,一面让素心给自己更衣,又匆忙来到唐氏的长荣居。

待陈舒过去,唐氏已经醒了过来,陈国安看到舒姐过来,只匆匆说了句好好照顾你母亲后,又是先走了。

等了半个多时辰,白太医才匆匆赶到,也没法讲究什么,直接进了唐氏内室,再次拿脉看病。

诊脉过后,白太医有些疑问道:“怎么夫人身体还不如之前,最近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舒听了急忙回道:“白太医,我母亲近段时间总是睡不好,而且食欲不振,人也比以前还瘦了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太医听了,也是手捋胡须暗暗思索,自己配的都是些温补固本的药物,按道理是不会让人吃了有这些反应的。当下也是站了起来,在室内慢慢踱步,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

陈舒就看到白太医在母亲房内四处看着,还去了外面正厅。片刻后,白太医回来问道:“这些花都是谁摆在这的,难怪夫人会不舒服了。”

陈舒想起,这不是赵姨娘送来的吗?难道有什么问题?连忙问道:“还请白太医示下。”

就看白太医走在开的正艳的几盆花面前道:“这个是月季,散发的浓烈香味会让人胸闷不适,憋气和呼气困难:这个是百合的香味也会让人兴奋继而引起失眠;还有这个玉丁香,会散发一股异味,有些人就会引起气喘烦躁。你母亲本就身体虚弱,所以症状更是严重。”

彩蝶听了白太医说的这些话,连忙叫外院的丫鬟婆子把这些植物通通搬出去,丢的远远的。又打开了正厅窗户通风,屋内的香气才缓缓散去。

陈舒这时候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赵姨娘,既然敢对母亲使阴招,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

白太医在高门大宅里面看这样的阴私的事情看多了,于是也就不再开口,只坐在桌前认真写着药方。

写好后,交给陈舒,把服用的方法和要求说了一遍。陈舒十分感激白太医,让彩蝶拿了一封厚厚的诊费,亲自送了白太医出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