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鸦一来,那些精灵们松口气一个个退下,眨眼间这里只剩三人。

“疼吗?”

藏鸦没有看冰舞,而是用手轻碰柳橙的脸,对那上面还在泛着血丝的红印皱眉。

“还好。 ”

柳橙龇牙,大咧咧的用手去擦,被藏鸦一把打掉指甲里还沾泥土的脏手,然后被迫仰着头,接受藏鸦用丝绢擦拭抹药的待遇。

“不用涂药,它自己很快就好了,不然黑黑会念叨我浪费她好不容易做成的药物。 ”

“现在知道担心了,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

藏鸦的手很温柔,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温柔,看着柳橙双颊开始发热,特别是想到她此时狼狈的样子,扭捏起来。

“那时候……不是手比脑子动起来要快,再说,丢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丢面子,树活一张皮,人kao一张脸,爸爸我不敢动手,老头我打不赢,你那漂亮师侄女还不准我动啊。 ”

这两人细细私语,眉来眼往,不顾他人你侬我侬的说着话,还坐在地上的冰舞不干了。

“少主哥哥!她……人家才是受害者啦!”

藏鸦回头,看她的眼神很是犀利,“橙儿不会主动出手伤人。 ”给柳橙脸上抹完药,又帮她整理头发。 “吞正在大长老那等你,你不该出现在这。 ”

“你……人家都是为你好不好!”冰舞绞着衣袖,对藏鸦截然不同两种态度很是伤心。 最终捂着脸泪奔远去。

“听见没,人家那是为你好。 ”柳橙撇撇嘴,旋转一圈换了套衣服,眉眼弯弯,又成了别人眼中温婉的少女。

“就如你所说,我不是玻璃做地,结实着呢。 ”藏鸦亲昵的刮刮柳橙鼻尖。

“那么漂亮的妹妹一心为你。 有暗喜吧!”柳橙再撇撇嘴,用手肘撞撞藏鸦腰侧。

“嗯……是你吃醋的样子让我暗喜。 ”藏鸦笑。

“说什么呢!”柳橙杏眼圆睁。 恼羞成怒:“你那么早就来了,在躲一边看笑话吗?!”

“药园的土地去找的我,只比他早一步。 ”

顺着他的视线,柳橙看到了正捶腰叹气土地爷爷,也看到了被她和冰舞弄得七零八落地一片药圃,顿时吐吐舌头,连忙过去给土地爷爷道歉。 又拖着藏鸦也帮忙整理收拾,然后拿出净瓶洒甘lou,好歹把皱着一张脸的老爷爷哄地开心,这才拉着藏鸦离开药园。

柳橙跟冰舞大打出手的事暂且过去,只是据说冰舞又跟吞吵了起来,然后被大长老罚面壁思过,后续的事情闹得比较大,让园子里的大多数人暗地里埋怨柳橙欺负他们的小师妹。 但柳橙身边一直有藏鸦陪着,那些流言蜚语传不到她耳中,加上藏鸦宠柳橙过分了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原本还有点胆子跑来当夜明珠的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导致柳橙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得意着第一次打架完胜。

藏鸦很坚强。 不需要怜悯。 柳橙跟冰舞说地时候非常理直气壮,直言自己没有错,但每次面对温柔的藏鸦,总觉得心有内疚。 因为曾经的她,觉得灵斧比藏鸦要重要,使两人的付出有些不对等,而且即使现在,要她来选,也无法下定决心选择,只能庆幸好在没人逼着她二选一。

亲情跟爱情相比。 孰轻孰重?

和煦的阳光下。 散发粼粼波光的河边,空气中夹带着泥土的芬芳。 藏鸦小心控制着掌心的火焰。 炙烤有着大大肚子地泥土,制成紫红的陶罐,然后递到柳橙身边。 柳橙用陶罐装满新酿出的百果酒,埋入不远处的大树下。

只有两人的生活,轻松惬意,再加上一个孩子,就成了圆满的家。

“藏鸦,我找到我要坚定地道了。 ”眉眼弯弯的持丝巾擦拭额际沁出的汗水,柳橙说:“我要闭关。 ”

只因她无法下定决心,这次的闭关拖延了一段时间,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延迟了。

离开前,柳橙将老头所给的玉牌留给藏鸦,这样他就能出入灵幻空间。

没有惊动灵斧和老头,柳橙再次进入玉峰,在这个灵气最为浓厚的地方,是闭关最佳之处。 突破第二十八重不难,蓄势了这么久,进入第二十九重该是一撮而就,比过多则一月少则十天,也就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

成神,也是天界人的成年,跟仙人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尚未睁开眼,柳橙就以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先不说仙力变成神力是质的变化,识海之中多出来一道灵光,经久不灭,正是由立道地誓言所带来,等什么时候灵光失了,那就是誓言已成,有望登临三清之境。

睁开眼,拂袖在身前显出一面水镜,镜中地人身量抽长了几分,眉目依稀仿佛。 瓜子脸、柳眉、杏眼、巧鼻、菱唇,没变,似乎又变了,依旧是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但秀气地脸型以前还有些稍显稚气,仿佛十五六岁不经世事的孩子,如今那丝仅存的稚气消失,一双杏眼含着波光,静静看着,让人觉得那灰色双瞳幽怨非常,偶尔一抹蓝光流转,带来几分惊艳。

女大十八变,这就是变化。 在人间也许说得上天姿国色,但天界的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这般姿色,只能沦落成路人。 也就因为天界的美人多,出众的外貌又有什么意思?

柳橙打消了修改五官做一次绝世美人的心思,理理头发,换下身上这套略显得有些短的罗裙,挥手让水镜消失,删选着在地上挑了些神石收起来,然后离开玉峰。

十五天,这次的闭关很短暂。

龙宫里每天都很热闹,龙叔跟小龙斗争时刻持续着,柳橙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没参合两龙之间的战争,回了暖居。

不知道爸爸看到自己成年了会不会高兴。 柳橙想:只是,现在已经不许要自己努力修到大罗天来接替他守护三界,他会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摇摇头,将胡思乱想丢在脑后,手指卷着一缕发梢轻飘飘的朝前飞,落入暖居之内,踮着脚尖轻巧的越过花园,又顺手摘了个红艳艳的大桃,推开客厅的大门。

窗前的位置是空的,棋盘上也没有棋局,灵斧不在。 柳橙拧了拧眉心,往厨房看了下,老头也不在。

这两人去了哪里?想到自己床底下有两人的私物,可以用来寻人,柳橙飞身往自己房间而去。

“……嗯……啊……嗯嗯……”

暖居的房子是回型,在这边的长廊正可以看到芭蕉叶还有藤萝掩映中的对面,声音正是从那扇尚未关紧的窗户内传出。 那是灵斧的卧房,不过自从建好后,他除了在书房坐坐,就是呆在客厅,那间卧房,他没去过几次,仅有的几次还是被柳橙拖着去的。

但是现在,里面传出了声音,还是那种听来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的低声呻吟之音。 柳橙的心跳顿了一拍,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持续的声音依然在响起,虽然不高,却也不至于被当成是幻听。

芭蕉叶在微风中轻飘,簌簌作响,藤萝的叶子是很漂亮的梅花状,开出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引得蝴蝶翩翩起舞,房内又传出一声略高的压抑尖叫,柳橙手中的桃子落地,震动了藤萝,小花上的蝴蝶煽动着的羽翅飞起来,起舞间落下点点荧光,像细碎的水滴,滑过绿叶又隐入草丛中。

收敛了全身气息,如同一只蝴蝶轻飘飘飞至对面,毫无声息的落在窗前,捂着唇鼻,屏息着探头朝内看去。

房内装饰是干净的白,还有淡淡的青,再加厚重的蓝点缀,简单素净。 唯一突兀的便是那大**火红的丝被,那是她换了很多种颜色灵斧都没兴趣,所以她一气之下干脆选了最鲜艳,看起来最温暖的火焰红。

而现在,她最先入目的却不是那红艳艳的丝被。

——丝被上躺着一个人,赤身**,肌肤在红被上显得更加的白,青丝铺散,额际泛汗,黏着几缕湿发,眼角斜飞入鬓,眼中青光流动,看似柔情百转,实则隐隐lou出的点滴凛冽气息就足以让人胆寒。 这人,完全放开了往常被收敛的气势,动情之时让人第一感觉不是脸红心怯,而是觉得贵而不敢直视。

按理来说,这么一个人不可能被忽视,可柳橙的视线却完全无视他,紧紧黏合在另一个侧身的背影之上。

银色的发丝如水般倾泻而下,散落在艳红的**,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抖动着,滑落腰间的衣服遮住**的地方,却因为纠结而lou出跪在两侧的双腿,和蜷起的脚趾,**的上身,光滑有力的肩部线条,正有一双大手在其上游移。 往上,从喉间滑落的汗水,高高扬起的下巴,隐约可见带着水珠的长长睫毛……。

旖旎的空气,肌肤上红紫的痕迹是那么刺眼,低低的呻吟,还有仿佛能听到的撞击声,柳橙捂着嘴,没有让自己尖叫声突破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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