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将眼前的人紧紧拥进怀里,融入骨血,再也不放开分毫。

柳橙轻哼的歌,曲声欢快,忽然,一双铁钳似的手臂从背后将她紧紧的锁进怀里,附带的,还有浓厚的血腥和刀剑森寒之气。 歌声顿歇,动作一僵,想要挣扎,却心中一动,kao着厚实胸膛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身影,手中的东西“乒乓”一声掉到地上也无暇顾及,轻抬手抚摸藏鸦的脸,感受从指尖渗入心底的炙热温度,眉眼弯了下来,唇角似笑非笑,终还是忍不住开裂到一个最喜悦的弧度。

“……藏鸦。 ”喃喃的喊着,不是幻觉。

藏鸦眼神幽暗,见到柳橙的神色变化,重重的将脸压了下去,到半途却放松力道,只是厮磨柳橙的脸颊,轻触着柳橙双唇,让鼻腔充满那暖暖的甜香味。 本以为已经满足了,充实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的心底,在这刹那间,却感觉到了不够,远远不够的贪婪之欲,以前的满足想起来是那么的空落、孤寂,需要更多,更多更多……

压抑的喘息,干燥的双唇在唇瓣间厮磨,微微的痒,柳橙忽然转过身来,紧紧抱着藏鸦的脖子,将唇送上。

藏鸦的动作瞬间变得粗鲁,一手紧紧箍住柳橙腰,一手托住柳橙的后脑勺,狠狠的压上柳橙的唇,舌尖如灵蛇般窜进了微微开启,邀君采撷的温香口腔。 与那正雀跃期待地丁香舌共舞一曲乐章……

灶台上,焱晶冒出的火焰还是一般的红艳,tian抿着暗紫色的锅底,锅中汤水冒出一个个鱼眼泡,咕噜咕噜,一块块白玉般的豆腐翻滚着。 慢慢的,汤越来越少。 滋滋声越来越大,随着焦臭冒起的黑烟显示它们被主人遗忘地命运。 有了灵性的灶台无声叹气,自动将火焰熄灭,免得烧穿了锅底,然后将意识缩在一角,透过间隙望着那对久别重逢忘了场合地情侣。

“真想再也不放开。 ”

良久,藏鸦松开柳橙,tian舐掉唇角牵出的唾液。 将头埋在柳橙的颈侧,长长的叹。

“那就不要放开。 ”

柳橙十指探入藏鸦发间,慵懒的垂下了眉眼,将全身重量交给腰间的铁臂。

“你说的?”

“我说地。 ”

就这样抱着,良久,藏鸦换了个姿势,嘟囔了句:“菜糊了。 ”箍在柳橙腰间的手却没有放松,反而紧了紧。

柳橙配合的更贴近一些。 用手按摩藏鸦的头部,唇角飞扬:“让它去,我有备用的锅子。 ”

藏鸦满足的叹:“真好,看和抱的感觉差太多了,把软软香香的你揉进体内,每天带着走好不好?”

“好。 ”

“不好。 ”藏鸦一喜。 然后又摇头,头发在柳橙脸颊扫过,温温地痒,“揉进了身体就不能每天这样抱着,这样亲着……不好。 ”像个孩子一样嘟囔着碎语。

柳橙笑,眉眼弯弯的揉揉藏鸦脑袋,就像对撒娇的柳柳,深吸口气,却对深入胸腔的气息微皱了眉:“你受伤了吗?还是修为出现了异状?”腰上的手一紧,然后又放开了些。

藏鸦微微推开柳橙。 抬起比往常幽暗了很多的眸子:“不是伤。 我变了你会厌恶吗?”

“你觉得呢?”柳橙挑了挑眉。

“不会。 ”藏鸦眼眸一亮,笑着说。

“知道还问。 ”柳橙龇牙。 咬了咬藏鸦耳垂,又舍不得地用舌尖轻tian了下,手指摸上了藏鸦的双眼:“这里面有很多东西,不要藏起来,会很累。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藏鸦,所以,不要压抑,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锅碗瓢盆当当作响,柳橙的双手像跳舞般优雅跃动,藏鸦抱着她的腰,亦步亦趋,不时的骚扰,柳橙很大度的允许加纵容他的行为,偶尔用筷子夹菜喂过去,等听到满意的评价,奖励般得到一个浅吻。

甜言mi语,情话总是说不完的,藏鸦精神上吃饱了豆腐,满足地放开柳橙,将厨房中地菜端到餐桌,嘴角噙着笑意把两双玉箸紧凑的并排放,退远看了看,尤不满足地摆放得更紧,直到那四根白玉筷子承受不了压力,咯吱咯吱的化为数截。

柳橙端着最后一盘青菜出了厨房,正看到他捏着断了的筷子瞪眼,顿时失笑,回头招了招手,从橱柜中招来两双新的,摇摇头,正要过去,却见藏鸦小心的用墨色的火焰将筷子融化,然后一脸严肃的炼制出比原先小了一点点的两双火色玉箸,紧挨着并排放在桌上,双眼特别柔和。

柳橙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挥手将它们送回橱柜,喊道:“藏鸦。 ”

藏鸦抬头,看向柳橙,温柔而炙热的眼神足够融化任何坚石。

“忘了跟你说——”柳橙眉眼弯弯的笑,声音仿佛久候到归家丈夫的妻子,柔和婉转:“欢迎回家。 ”

藏鸦一愣,然后笑容扩大,张开了双臂:“我回来了。 ”

柳橙轻快的上前,将菜放到桌上,投进了他的怀抱。

满满一桌的菜,以素菜居多,色香味俱全,让人十指大动。 这一餐饭,藏鸦像个大爷般将柳橙锁在腿上,指点菜色让她喂,砸吧着嘴尤不满意,只因柳橙提到这鱼头本是为柳柳做的。

“云云喜欢吃清淡的东西,而且要没骨没刺,吃起来方便,最喜欢的就是豆腐饺子之类。 还有柳柳,她嘴巴比较馋,辛辣等味重的东西都喜欢,还吃起来越麻烦的越爱吃,什么螃蟹海虾鱼头什么的吃得最欢,没想到你这么快来,这鱼头就是给她做的……”

藏鸦狠狠的盯着一大盆鱼头,眼中滑过利芒,一咬牙,将它拖了过来,连汤带骨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消灭干净,然后打了个饱嗝,将干净溜丢连渣和油星子全无的大盆丢回去。

“……她不喊是不会回来,你……”柳橙话没说完,看着几乎不用洗的盆,再看看一脸不悦,你能拿我怎样的藏鸦,默默的伸手摸摸藏鸦腹部,感觉手下好像是鼓了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抬头:“虽然不会肚子疼,但下次还是把骨头吐出来吧,不然以后我只给你准备流食。 ”

藏鸦撇了撇嘴咕囔了声,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附和,拿筷子夹了个翡翠团子咬了口,惬意的眯眼,把另外一半送到柳橙嘴里。 “可惜没酒。 ”

“你不是喜欢茶吗?怎么好上酒了?”柳橙嚼着东西,口齿不甚清晰。

“桃李春风竹叶香。 ”藏鸦咽下食物,将柳橙的脑袋掰过来,直直盯着她眼睛。

那是女人才喜欢喝的甜果酒。 柳橙一时无语。

“虽然是你‘专’给苏悠蝶酿的,难道连我也不能喝?”藏鸦危险的眯眼,那个‘专’字特别的重。

柳橙先是诧异,然后是恍然大悟,看向藏鸦的目光带着浓浓笑意,见藏鸦不为所动,反而瞪得更厉害,顿时噗嗤一声大笑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等等。 ”推开藏鸦,几步跃出了房间,朝后院奔去,不等藏鸦将哀怨的神色收起,又笑着跑了回来。

圆腹的暗紫酒坛,坛上凹凸的花纹正是鸳鸯戏水并蒂莲开,红绫缠绕,息壤封口,十足女儿味道。 似乎刚从土里挖出来,还带着泥土的清香,那土上栽的一定是石榴树。

柳橙用手轻拍坛口,息壤凝固的泥土裂开,揭下层层红绫,顿时浓郁的诱人馥郁芳香扑鼻而来,并不好酒的藏鸦也忍不住深吸口气,伸手欲拿。 柳橙拍开他,翻手拿出两个洁白的凝脂玉杯,倒出了两杯酒,递一杯给藏鸦,双颊微红:“给,这可不是什么桃啊李啊之类酿的,后劲很足,随你喝不喝。 ”

琥珀色的酒水透明澄澈,在玉酒杯中轻轻荡漾,藏鸦面lou喜色的抿了口,却是醇厚甘鲜,回味无穷,陶醉的砸吧着嘴,一口喝掉杯中残酒,然后自斟自饮,重新搂紧柳橙,以口渡酒,索了一个深吻后霸道的宣布:“这种酒是我的,以后除了我不准给别人喝。 ”

柳橙撇过头:“什么你的,我还是学别人的。 ”又笑了笑,忍不住炫耀:“这是我上次回灵幻空间时酿的,在石榴树下埋了五年多,虽然方子上说要埋十八年,但天界的时间跟他们不同,五年已经很长了。 知道这是什么酒了吗?”

藏鸦眼中滑过一丝得色,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故作不知的摇头。

“笨。 ”柳橙斜瞄了眼藏鸦,望着酒坛得意的笑:“这叫女儿红。 ”

【女人哪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永久。 喝一口女儿红,解两颗心的冻。 有三个字没说出口,那一个人肯到老厮守,我陪他乾了这杯酒。 】

亲自埋下待嫁的羞涩心情,经过多年的酝酿,起出这浓厚醇香。 干下杯中甜、酸、苦、辛、鲜、涩溶出的情义,回味那澄、香、醇、柔、绵、爽的女儿红。

——是酒香熏醉了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暖暖的空气迷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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