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男性气息冲入鼻中,一时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腰上被紧紧扣着,体温透过衣物渗了进来,贴着肌肤,那比自己的体温要高上些许的温度竟如同两块烙铁一样紧紧贴住她的身体,并且,这种温度似乎还在不断地攀升再攀升,甚至扩大到令她整个人都感觉到灼热与晕眩!

恍惚茫然之间,五官的感觉也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迟钝起来,与之相反,肤觉变得异常的敏锐,温感、触感、指压感……所有的所有凭空被放大了无数倍,以致于这一刹那起,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整个世界中一片混沌,越发清晰的,唯有那不断升高的体温、不断收紧的臂挽,以及不断靠近的灼热气息……

温热的肌肤贴着她的面颊而下,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肩颈处,在肩窝处形成小小的气流回旋,竟是如同会烫人一般,令她的脉搏也在不自觉间不断加快再加快,连带着,心跳也随之跃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迅疾的跳动声有如击鼓一般,沉闷却响亮……

“兰,兰伯特……”泰瑞莎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勉力开腔,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竟然小得几乎只与蚊蚋相近,低低的,细细切切的,甚至还有几分含羞带怯!!!???

“嗯,”兰伯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憋在她的颈间,低闷之中难掩几分暧昧。

灼热的呼吸抵在她的颈侧,炽热的高温烘烤着她的理智,泰瑞莎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极勉强,极勉强地将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双手攥拳压在两人之间,紧紧抵着兰伯特的脑前,奋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当然,就她这么一点力道,自然是推不开兰伯特。但却也到底在两人之间制造了些微的距离,使得那股子热浪不会再继续不断发酵再发酵……

“兰伯特!”这一回,泰瑞莎的叫声虽然还带着些微颤,但却也显然有力多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呵呵……”兰伯特的笑声几乎就贴在她的耳边,低沉而有力,令她不自主地只想缩脖子,避开这分暧昧

“你觉得我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兰伯特低低问着,磁性之中带着几分暗哑。越发显得诱惑性十足。

不过,泰瑞莎已经渐渐捉回了自己的理智,所以,她猛力一推。很努力地将兰伯特略略推开了些距离,然后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兰伯特见状,却是笑了,略俯低身,贴近她的面前,说道:“自然是你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话听得似是调戏又似是**,泰瑞莎只觉一股恼气涌上心头。()跳将起来,叫道:“我叫你做什么,我能叫你做什么,我敢叫你做什么!你兰伯特-撒帝亚前途远大,我一个小女子又不是你什么人,哪里敢叫你做什么!”

这话说得是有些重了。却不料兰伯特听了非但不生气,反倒低低笑了起来,叹息般地说道:“泰丝啊泰丝,你要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至于将整个‘魔鬼海沟’战场都放下。就为了过来帮你吗?”

这话一出,泰瑞莎当即涨红了脸——不只脸上红了,她感觉自己全身几乎都烧了起来。甚至于似乎连脑袋都给“烧”得有些糊涂了。以至于她脱口而出便说道:“那我是你什么人?”

话一出口,她当即只觉脑中“轰”得炸开,臊得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填进去,可是,话都已经出口了,她又不愿意就此认输,只能强忍着几乎要拔脚而逃的羞意,瞪圆了眼,只等着兰伯特的答复。

由于羞意,也由于紧张,她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上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唇瓣,用力得都已经将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连唇色也变得发白——

兰伯特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目光深幽,未及开口,长指已经点上她的唇,轻轻摩挲着,视线沿着唇向上移,慢慢看入她的眼底,对上那双犹带着几分水光的通透绿眸,他的唇畔不自觉划开一抹笑意,突然倾身,他的唇隔着他的指,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亦如轻风拂面,轻得不可思义,轻得几不可察,轻得泰瑞莎在瞬间化为了木雕……只因为他在轻吻的同时,低低笑语——

“只要你愿,便入我心。”

☆☆☆

珍妮弗最近很烦躁,她一烦躁,遭殃的便是她身周伺候的人,不过一天时间,被她斥责的人便已经多达七人,其中两人被打,一人被逐,剩余的四人都是或多或少被骂得狗血淋头

“砰”得一声,又是一个木雕被她扫落于地,纵然是摔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但由于用力过猛,还是摔出了一声闷声,不过,幸运的是,地毯着实够厚,木雕虽落地狠,却并没有摔坏,可见珍妮弗烦躁归烦躁,却到底没有失去理智,无论摔打,都是挑那些并不伤及根本的东西,不至于给自家带来多少损失。

贴身女侍见状,轻轻招来一名小佣,让她将木雕带下去收拾清楚,自个儿小心将茶杯端到珍妮弗面前,小心放下,一边说道:“夫人,大人刚刚来信,纳伦斯坦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货物已经在逐渐外运,让您不用担心。”

这样的消息在平时而言,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例行汇报,但在珍妮弗心情其差无比的现在,却是个极好的安抚,她端起茶,啜饮一口,甜美的茶香润滑爽口,从口腔一路下滑,不仅带来满口清香,而且还有一种清凉滋润之感顺着食道而下,一时间好似五脏六腑都被安抚了一般,倒是一下子令她满心的窝火与烦躁消去了几分——

“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再开口,珍妮弗已经略略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贴身女侍见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越发恭敬地说道:“大人说尚有一笔大生意还需要坐镇纳伦斯坦,短时间内没有回帝都的计划。”

“这也好,”珍妮弗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冬季正是交易的高峰期,他既然忙就让他忙吧,提醒侍候的人多做些滋补的东西,别让他累着。”

贴身女侍恭敬应是。

珍妮弗又喝了几口茶,这才突然想起一般问道:“今天有人送信来吗?”

女侍闻言,微不可察地一僵,应道:“门房那边没有消息,夫人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信函,我现在就去问问?”

珍妮弗忙忙摆手道:“去问问,快去问问。”

女侍恭身一礼,便退出房去,只剩下珍妮弗一人在屋里不断烦躁再烦躁,焦虑再焦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