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旋风般的身影在舞池中间相互交错着,有时相贴有时分离,每当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同最缠绵的恋人一般,目光相交,肢体相合,敏感而暧昧地互相挑逗着,快速扭动的腰臀时分时触,贴合的时候快速摩挲着,分离的时候却也决然而利落,可是,往往到了最热烈的时候,两人却又突然间分离开来,身体虽是远远舞开,可是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定着对方,一人傲然似苍鹰,一人狂野似孤狼,既相互诱惑着又相互挑剔着,谁也臣服不了对方!

舞池中的两人跳得**,舞池下的众人也被撩拨得兴奋,快速踢踏和狂野的扭动使得每个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各种尖叫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把乐声都盖了过去!

贝妮塔远远站着,望着舞池中骄傲如女皇的泰瑞莎,一时只觉有几分口干舌躁——那是泰瑞莎吗?她认识的泰瑞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这么地狂野,这么地骄傲,这么地……令人惊艳!

同样惊讶得无话可说的还有南丝,她不仅惊讶,惊讶之外还有无与伦比的嫉妒和几近抓狂的愤恨!

她恨!她恨那个人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她更恨!成为焦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她最恨的是,那个人能够轻易获得所有她曾经无限辛苦去追求的——

本杰明揽着南丝,大手在南丝的腰间抚摩着,眼睛却牢牢盯着舞池中若即若离的两人,尤其是那名身姿妖娆,舞蹈狂野的少女——哦,不,他只能称呼她为女孩,一个还未进入发育期,却已经有着无限风情的女孩!

因为**,一双眼沾上了赤色。浓浓的占有欲和野望充斥了他的灵魂,不自觉间,揉弄南丝腰间的手变得重而有力,惹得她娇声痛呼。

南丝望着本杰明眼中的野望,目中闪过恨意,几乎同时,一个毒计浮上她的心头,她咬了咬牙,忍下腰间的疼痛。双手攀上本杰明的脖颈,嘻嘻笑着,贴着他的耳边吹气道:“哟,我们的大少爷看上她了啊~那可不太好办耶。泰瑞莎可是个硬骨头,难啃得很呢

。”

“你认识她?”本杰明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问着南丝,笑容中满是邪气。

南丝妩媚一笑,说道:“当然~我们可认识了好~~多年了~”

……

泰瑞莎可不知道场下已经有人算计上了自己,此时的她已经被酒精和舞蹈的热情熏晕了头脑,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了,她的眼中只有那抹身影——那抹她要征服的身影!

身姿矫健,狂野而骄傲!一如她,不。甚至比她还要更骄傲!

此时的她化身火焰,不断地燃烧着生命中所有的热情,不管所有的一切,满心满眼中只有那个人,那个正在诱惑她,也正被她诱惑的人!

激越的舞蹈动作发展到了高氵朝。无论是舞者的扭动还是足下踢踏的足音频率都到达了高峰,所有人的心脏和血液似乎都跟随着两人的动作在不断加快,加快再加快!

“轰轰轰!”就在两人舞动到最高氵朝的时候,又是一阵灿烂的烟花爆起,绚灿的烟花中。人们看到两道同样骄傲的身影隔着美丽的烟花遥遥相望着,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他们的目光出奇的缠绵。难舍难分却又无奈阻隔的悲凉紧紧缠绕着两人,在无尽的悲伤中,人们只见他们越行越远,越行越远……

……

这一夜,有如梦幻一般,无论是对于舞池中的人还是舞池外的人,那场舞,那场淋漓尽致的舞就如同一个深深的烙印一样刻印在每个人的心底,时不时地让他们为之心热、为之心动!

☆☆☆

“哦,天哪……”泰瑞莎抱着脑袋呻吟不已,几乎从她恢复神志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微仰着头,将脑袋压在柔软的枕头中,双手插入发间,反反复复地按揉着头皮,让不断抗议的头皮放松。随着头皮的放松,已经埋进意识深处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泰瑞莎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呻吟一声,将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然后喃喃念叨着,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哟,你以后如果不喝酒就可惜了

。”一个浓浓笑意的声音响起,泰瑞莎头也没抬,顺手拎起**的另一只枕头,就向声音的来处丢去,只听着那个声音却越发猖狂地笑了起来。

“妮妮!你真没同志爱!怎么就任我那么发疯!”泰瑞莎气急起身,鼓着双颊,气呼呼地望着贝妮塔,分外不满。

贝妮塔嘻嘻笑着上前掐了掐她的脸,同时笑道:“我没追究你有那么好的舞技却藏着掖着的罪过,你还好意识来责怪我?说!什么时候练了那么好的舞技?啧,简直辣死了!”

什么时候学的舞……那可是无比遥远的过去了……想过曾经,泰瑞莎的情绪无端抑郁了下去,贝妮塔见状,也知道自己问了不太好的问题,忙忙转移话题道:“你跳完舞下来就醉了,我没好意思把你送回奥布里翁家,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要泡泡温泉舒缓舒缓吗?”

“泡!为什么不泡?”泰瑞莎兴致一起,也顾不上头痛,拉着贝妮塔开心地便往外走,好似刚才那阵子的失落只是两人的错觉一般,不过,聪明如贝妮塔也因此看出了泰瑞莎对于某些事的忌讳……

☆☆☆

塞凡提斯城的西城街道上,一名身着猎装的高佻男子正慢悠悠地走着,口中叼着一枝稻草,不经意地轻轻摇晃着,偶尔抬头望着天空,金色的眼中泛着懒洋洋的笑意,慢腾腾地走着,不多时,他来到满院浓翠的宅院前,指间轻轻点了点铁艺大门,一道浅色的青光从铁艺大门上掠过,不多时,三道迅疾的身影便从门内窜出,两个飞行的在空中围着他的脑袋绕了两圈,然后停在他的肩上,第三个身影则停在围墙顶上,微俯着视线望着他——

“兰伯特大人,好久不见。”木木虽然站在高处,但态度却是谦卑有礼的。咔咔和啾啾则蹭在年轻男子的身边,十分亲昵地和他打着招呼。

年轻人兰伯特伸手揉揉咔咔和啾啾的脑袋,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道:“木木,暮在家?”

“主人得知您来的消息,已经在书房等候您。”木木优雅地行了一礼,应完话,轻轻地跃,跳下地,十分恭敬地在前方带路,当然带路之前它还不忘以眼神警告咔咔和啾啾,两个小家伙虽然不舍,但仍然乖乖地飞离兰伯特的肩,落在他的身后,如同左右护法一般,跟随着兰伯特前进。

推开书房门,兰伯特大步向前,与同样大步相迎的暮面对面,两人互敬了一个精灵族的见面礼后,这才分主客在书房中坐了,暮是挺直了腰背,坐得正襟危坐,而兰伯特却是将双腿翘在小几上,随性却优雅

“木飞带回去的东西我已经见过了,挺漂亮,听说你这里还有完整版的?”兰伯特问着,口气轻松自得,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

“刚到手,”面对兰伯特,暮明显得少了平日的冷淡,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整个人的感觉却柔软了许多,说话间,他从桌面上推过一个黑色皮质封面的厚重书籍——如果泰瑞莎在这里的话,绝对第一时间认出那正是他们之前在西北冰原得到的“禁魔之章”!

兰伯特随手拿过“禁魔之章”,宛如自己拿着的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籍一般,神情轻松,甚至就连金色眼眸中的懒洋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过封面,滑到侧边,也不知他碰触到了哪里,“禁魔之章”上掠过一道黑色的奇异波动,一直紧闭的“禁魔之章”竟突然自行翻了开来,如同一本打开的书一般,无数片状如同书页的黑色物体快速翻动着,发出一阵阵“啪啪啪”的声响,浓稠的黑色从书中浮现出来,在空中挣扎着,有如被拘禁一般,痛苦而无力。

兰伯特将手送入黑色之中,那团介于**与气体之间的浓稠黑色就像找到了发泄的入口似地,疯也似地向他涌来,不多时便将兰伯特的手缠绕上一层又一层的黑……黑色在不断挤压中慢慢浮现出一张张或痛苦或欢愉的脸来,有些像人类,有些像兽人,有些像精灵,各种种族各种表情皆有,不断变换的“脸”密密麻麻地缠了兰伯特整个右手臂,让人看了只觉头皮发麻……

可是,兰伯特自己却像是极其享受这一切似地,微微仰着头,面容上带着深深的满足——当然,间或有几分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欢愉与满足……就在他这般欢愉、满足之间,黑色越来越淡,“脸”们也越来越痛苦狰狞……

当最后一抹黑色融入兰伯特小麦色的右臂后,他全身轻轻颤了颤,喉间发出一阵古怪的响动,小半晌才恢复了平静,低下头来,他望着自己的右手,笑得灿烂:“感觉……真是美好啊……”

面对这样的变化,暮无比淡定,见他完事了,便道:“既然好处费你已经收了,接下来怎么查,就是你的事了。”

兰伯特嘿然笑着,点头:“行啊,先付账再干活,我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