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一天之后,何雨沫的身体也恢复了,在她再三请求之后,凌寒总算答应让她去见尚雪。

在凌寒口中何雨沫得知那天发生的事情,尚雪跑到艾莱依的天台,威胁凌寒,不慎失足坠楼,所幸抢救过来了。

何雨沫被凌寒搂着进了尚雪的病房,此时的尚雪全身上下都插着粗细不一的管子,额头上也包扎着厚厚的一层纱布,她的双眼紧闭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没事吗?”何雨沫抬头看向凌寒。

凌寒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脑部受了重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何雨沫失神的点了点头,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不是说爱一个人没有错吗?为什么却总是在受伤害?

这时从病房外走进来一个身影,何雨沫随着凌寒一起转身,“尚总?”

凌寒有些诧异的叫出了口,何雨沫看了看总算想了起来,原来是尚雪的爸爸尚光华。

尚光华点头示意了一下,“我们出去谈谈。”

凌寒搂着何雨沫往门外走去,医院后的一个长椅上,尚光华先坐了下去,又让凌寒和何雨沫坐在身边。

凌寒先开口道:“尚总,不好意思,您来汉市,我都没能好好的接待您。”

“凌总裁,这些虚有的东西就算了吧!”尚光华拍了拍凌寒的肩膀,意味深远的说道:“凌总裁,我敬佩你年纪轻轻能在商界如此出彩,但是也希望你在感情方面,同样是个有风度的人。”

“是,我知道。尚总,您的女儿尚雪的事,是我做的不够好,请您原谅。”凌寒微微收颌,诚恳的说道。

尚光华叹了一口气,“凌总裁,作为一个长辈,我或许不应该掺合你们年轻人的事,可是这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尚总,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凌寒恭敬的说道。

尚光华不仅仅是艾莱依的一个大的合作伙伴,还是尚雪的父亲,于情于理,凌寒都应该对他十分的尊重。

尚光华的目光看向远处,表情有些落寞,“其实尚雪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凌寒,问道:“你应该也知道吧?”

凌寒点了点头,尚光华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有一个女儿的,只是六年前不幸坠海,至今了无音讯。”

“是馨儿的妈妈?”凌寒问道。

尚光华点头,“那时候馨儿才满月,我和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整天以泪洗面。直到有一天,我和夫人去女儿坠海的地方悼念,恰巧遇到雪儿,那时候的她脆弱到不堪一击,她执意要跳海自杀,我和夫人救了她,并留她当我们的女儿。”

听到这里的时候,何雨沫恍然大悟,记得之前凌寒是跟她说过馨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并没有告诉她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听尚光华这样一说,何雨沫总算搞清楚这一切了。

可是尚雪曾经告诉她,她并没有背叛凌寒,那又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那段时间,雪儿很少说话,有时候能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我跟她妈也是愁。直到有一天她妈发现无意中发现她在房间里喝了很多安眠药,昏迷不清的时候,她还在叫着凌寒这个名字,我们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醒人事,所幸抢救的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们知道她一直有心结就是不想告诉我们。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后,她妈每天悉心的照顾着她,这才打开了她的心结。她出院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那孩子心地很善良,她主动照顾馨儿,还要做馨儿的妈妈,让馨儿能够得到一份母爱。她是个好强的人,不想依赖我们,自己一个人做过很多工作。”尚光华一下子讲下来,表情倒是多了几分感怀。

不知道为什么,何雨沫听到这些之后,竟然对尚雪心生出几分敬佩来,这样的女子值得接受别人仰慕的目光。

“后来呢?”何雨沫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料凌寒却推了推她的胳膊,她转脸看向凌寒,只见那人的脸已经黑了一半,这么容易黑脸的人,小心以后真的变成黑脸包公,哼哼!

听了何雨沫的话,尚光华转眼看向何雨沫,笑道:“她是个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的人,去大学当过一段时间的教授,做过时尚杂志的幕后服装设计师,在服装大赛上曾获得冠军,我就让她到我的公司上班。”说这些的时候,尚光华的眉眼之间都是和蔼的笑容。

他继续说道:“本来一直都很好的,直到你们来了之后,她开始变的有些心不在焉,我得知凌总裁就是那个抛弃雪儿的男人,还一度不想在继续合作,但是都是雪儿一直在劝我,所以我才答应,那个傻丫头总是帮了别人,还什么都不说。”

“这么说在坦斯马尼亚的时候,尚雪还是帮了你很多喽!”何雨沫对着凌寒嘟了嘟小嘴。

凌寒慌忙解释道:“你先别吃醋嘛!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

何雨沫挽住凌寒的胳膊,“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吃醋,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听了何雨沫的话,凌寒的心里激动极了,但是表面还是表现的十分淡定。

尚光华看着面前甜蜜的两人,脸上的表情微怔,继而又笑了起来,看来他的决定还是没有错,雪儿跟着凌寒也不会幸福的,他根本给不了她爱情......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们,我决定带雪儿回坦斯马尼亚。”尚光华开口说道,起身,站在凌寒的面前,鞠了一躬,“凌总裁,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我为雪儿这段时间给你添的麻烦道歉。”

凌寒忙起身,这个都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突然半弯着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真是浑身都不舒服,“尚总,你见外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撤销对尚雪的诉讼吧!”

转脸看向何雨沫,“老婆可以吗?”

虽然沫沫之前就说了要给尚雪一次机会,但是他还是想再问一遍,为的是不想让她想多。

何雨沫点了点头,尚光华见状,感激道:“谢谢你们。”

毕竟这件事追究下去,尚雪犯得可是故意伤人罪,肯定会被判刑的。凌寒能不追究其责任,也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尚总,您言重了。”

“那凌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告辞了。”尚光华微微低头。

凌寒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尚光华走后,凌寒和何雨沫继续坐在长椅上,何雨沫靠在他的肩膀上,夏日的早晨,阳光还不是很毒辣。

何雨沫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一支树杈上的小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嘴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其实尚雪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

“怎么?你还想把我让你她?”凌寒挑眉。

何雨沫抬起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凌寒,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虽然明明放的很吃力,不过对某女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凌寒,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也必须是我一个人的,永久性财产,不能转让!”何雨沫语气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

凌寒大笑了起来,“你真可爱!”

何雨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人家是认真的嘛!”

“好啦!相信你。”

“嘻嘻,那我们回家?”何雨沫问道。

凌寒摇了摇头,伸手把食指堵在她的唇瓣上,何雨沫一脸茫然加不知所措的状态被凌寒往医院大门拖去......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凌寒一手领着超市购物带,一手牵着何雨沫进了电梯。

“饿了吧?”凌寒开口问道。

何雨沫呶呶小嘴,“谁让你不给我买薯片!不理你了!”

“亲爱的,我给你做大餐好不好?”凌寒低头,弯腰俯下身,嘴角带笑的看着何雨沫。

何雨沫别过小脸,“不好!”

“糖醋里脊?”

“不好。”

“那可乐鸡翅?”

“不好不好不好......”何雨沫故意捂住耳朵,奋力的摇着头,见凌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对着凌寒眨巴着双眼,“我只要薯片。”

凌寒一阵无奈十分受伤的哀嚎一句,“看来我的厨艺还不如一包薯片了...”

听出了凌寒话里的酸味,何雨沫一脸殷勤的挽住凌寒的胳膊,乖巧的靠着他的胳膊,“哎呀呀,你是我见过的做饭第二好吃的人了。”

“为什么是第二?那第一呢?”凌寒不解的问道。

他这么精湛的厨艺,新东方的都未必能赶上,竟然还只是第二?开玩笑!怎么可能嘛!

“因为第一是我爸啊!”何雨沫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随之而来的是脸上染上的那抹掩饰不住的落寞。

爸,,,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何雨沫的心中像是扎进去一根刺。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是无法坦然面对,无论是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时间只能是慢慢的抚平伤口,却无法让伤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