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告诉陈彪他写的书已经接近完成了。

“书的名字,想好了吗?”陈彪问道。

“想好了,就叫烈火余痕。”

“嗯,起的很贴切,这场战争我们民族留下的伤痕的确太深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平复啊。”

“大伯,我想让您帮我给书写一个序言。”

“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再说我一个退休老干部,给你写了序,别人怎么想?是我耐不住寂寞了,还是想帮你推销啊?不妥不妥。”

陈彪还是那么讲原则,他又怕打击了文成的热情,便给文成出了个主意。

“文成,你爹最爱看《水浒》和《三国》,以前的古书,也不流行什么序言,倒常放一首诗词在前面,我觉得你不如就放一首诗词吧。”

“哦,这我倒没想过,是自己写一首还是用前人的呢?”

“既然石我给你的建议,我当然已经有合适的了,不然我就太不够意思啦。”陈彪笑呵呵地说道。

“大伯,您就别卖关子了。”

“就用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大伯,这首诗好啊,把经过战火硝烟的指战员们的人生态度表达出来了。”

聊过了小说,陈彪提出让文成和艾文陪他去黑龙江给东方筱扫扫墓。

陈彪是离休老干部,他跟政府小车队要了一台小汽车,他们坐着汽车来到了位于中苏边境上东方筱的墓前。

“东方,我老了,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再来看你了,这些年里,我总共才来看过你三次,你不怪我吧。”

陈彪坐在东方的墓前跟东方聊着。艾文看到大爷爷像个恋爱中的青年那样,心生敬意。

他们陪陈彪扫完墓后,和刘莲送艾文回学校,在回来的火车上,文成跟女儿征求结尾的话。

“小艾,关于这场战争,自然是要提醒国人要牢记历史,不忘国耻,振兴中华。可是关于爱情,我该如何去阐述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爸,你的文章也太写实了一些,不过我觉得也好。关于奶奶,和爷爷是初恋的爱情,很美好、很纯真、很大胆;和仲诚爷爷是在各自经历了感情生活后,找到了彼此适合的人,他们都不知道爷爷还在,他们是真爱,是战火造成的一段爱情悲剧。”

文成认真地听着女儿的话,他的眼神让艾文受到了鼓励。

“大爷爷和东方奶奶彼此爱慕,但这份爱不越轨,很唯美;大奶奶爱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付出,她的坚持也得到了丈夫的尊重。”

“总之,我认为,爱从来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对待每段爱情我们都应该用宽容的心,只要你对待爱的态度是真诚的,不是以伤害别人为目的,都是可以理解的。正是这些不一样的爱情,才让听故事的人感动。”

文成认认真真地斟酌着艾文的话,女儿长大了,对于爱情的理解远远比自己深刻,她心里想到了父亲和母亲,想到了陈彪和东方,当然也想到了自己和刘莲,相比之下,他还没有长辈们浪漫。

“我是该对小莲好一些,虽然我们已经老了…..”

火车从隧道中穿过,一阵黑暗之后,阳光又照了进车厢,黑暗不可能永远阻挡光明的到来,就像正义必然战胜邪恶。火车呼啸而过,窗外的景色还来不及浏览,就匆匆而过。岁月就像一列火车,它永远不会为了美好或者丑恶停下脚步,过去的永远无法被带到未来,只是有一些历史,我们不该忘记,为了爱我们和我们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