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令旗重新飘扬在圣天卫府的上空,这个消息在短短的一天当中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也没有人发现是谁把它挂上去的。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圣天卫府上方。

但是,从这一天起,原本门堪罗雀的圣天卫府前,不时都可以看见人潮来来去去,又或是跓足而观,还有不少人趁夜偷溜进去观看究竟,但是进去的人却没有再出来。

京城里各式各样有关于圣天卫的传言甚嚣尘上,而谁是可能的圣天令主人选都跑出来好几十人。那些人选都是近几年来闯荡江湖小有名气之人,不过都是白道的年轻高手,或是世家嫡传弟子。

只不过,可能的人选名单上头就是没有烈风致罢了。此外更有传言说,这次圣天令的出现便是为了要消灭即将要乱世的五灵门余孽骆雨田。

好奇心重的烈风致对圣天卫也是充满了兴致,不时地派人打探有关于圣天卫的消息。但让他奇怪的是,不管是叶月等六星宿也好,又或是承天五圣也罢,对于打探圣天卫的行动皆是兴趣缺缺。

除此之外,由知道圣天令旗出现的消息后,五圣六宿们都有些改变,心情变得较为沉闷,也较少说话,就连向来活泼的陈路也收敛了许多。烈风致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说出来。

这一日,烈风致收到了卫海临送来的邀请函。

前天,烈风致便托钱小开把自血虹流香里取出的卷轴交给卫海临,原本是打算见面后再亲自交给他,不过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处理不完,犯不着还多招惹其他的事来纠缠。

“嗯…老正兴酒楼,这该是一家正常点的酒楼了吧。”这些京城里的诸位老大们,总是对青楼有么别于一番的钟情,烈风致看完后,将帖子折起收妥。

走出大厅,看着不远处练武场里正在练剑的众人,烈风致想了想,觉得不须要有人随行,便没有打搅他们,一个人离开王府前往老正兴酒楼赴宴。

离开王府没有多远,烈风致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人数并不少,约莫十来个人,分成三批人,才在想否要先料理掉这些人。忽然发觉到有人先一步将他们解决。

“呵呵…还是被发现了。”烈风致轻笑了起来,三条人影由不同方向走了过来,正是‘杀行恶僧’慧杀、‘飞鹰圣’孙碗及一头银发及腰如白雪一般的‘白发杀宿’洗残。

他们三人出现的位置正是刚刚察觉有人跟踪的方向,不用多问,那些个跟踪的人定是被他们三人给解决的。

“哇哈!”慧杀道:“帮主,今天是由我们三个担任你的护卫。花心狐那家伙总是每天叮咛大家,现在正值非常时刻,帮主凡事都得小心。为了防止朝圣学府和拜月赤狐再次行刺帮主,还是让我们跟着吧。”

烈风致道:“只是不想多添诸位的麻烦。”

孙碗道:“帮主这番话实在是见外了,我们既然投入了风致帮,那么帮主的性命,帮主的命令便是属下等的一切,为帮主牺牲自是义无反顾。”

“诸位言重了。”烈风致感谢道:“烈风致有了你们这些好兄弟,也算是不妄一生。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见卫海临吧!”

老正兴酒楼,位于兴安坊之中,是一家以沪江名菜为主的酒楼,据说其中闻名遐迩的金华火腿锅可是赞绝京城,不少官员偏好在此设宴请客。

另外,这一家酒楼还是竹林会馆剑云莱的名下产业。剑云莱不但是剑术修为高深,就连手艺也有独到之处。

而这家老正兴酒楼,也常会有不少年轻的剑客群聚于此,剑云莱的独子,人称剑公子的剑风华,可说是京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时常与其他各门各派的年轻剑手在老正兴以武会友。

这些都是慧杀一路上告诉烈风致的,后者颇为好奇,便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慧杀并非北皇朝之人,而且也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怎么比自己还了解。

“是花心狐说的。”冷心狐叶月虽然爱酒好色,不过该他作的工作半点也不会马虎,将他所收集来的情报仔细节录整合,并且让所有的人知晓。

“原来如此。”烈风致心中赞叹不已,自己能拥有这些兄弟手下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四人才刚来到老正兴酒楼,一名在酒楼外等候的下人立即快步上前,恭敬地向烈风致请安。

“烈帮主您来了,二爷已经在上头等您了。”

“麻烦你带路。”烈风致四人随着下人走进大厅,老正兴酒楼确实生意极佳,虽然现在还没接近用餐的时间,但一楼大堂差不多坐满了八成,三十几张枱子只有四五张空出来。正用着的客人,大多是有钱人身份,就算是闯江湖的武林人士,身上的衣着也是富丽奢华。

老正兴酒楼分成上中下三层,最上层的贵宾厢房,若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不接受预定,而以卫海临的身份自然是在最上层设宴招待烈风致。

在包厢里等待的,除了卫海临之外,还有老正兴的老板,竹林会馆馆主剑云莱。

看见剑云莱,烈风致感到有些讶异。不过,老正兴是他的产业,他以主人的身份在此,也不为过。只是…

说实话,黑衣人抢夺血虹流香之事,在经过仔细的推测后,便会发现几处可疑的地方。

血虹流香在钱一命的手上,此事除了五王盟之外,北皇朝里知道的人并不多。曹梦楼虽是重金寻找此剑,不过后来看他的态度,对这把剑并没有太大的占有欲。不然以美人名剑的实力,若是要强行索回此剑,自己还真没有把握保得住。

而那些黑衣人既然能事先作好埋伏,便可推测出,这些黑衣人很早便知道血虹流香会来到吟风楼参加赏剑大会。

他们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从那里泄露的?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曹梦楼是一个,剑云莱是一个,卫海临也能算上一个。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后来才认出来的。

而且还有两名陌生的年轻人混进赏剑大会之中,这一点也表示出若没有熟知门路的人接应是很难作到。

这一切的线索皆明白指出,有人与夺剑的黑衣人有关,但光凭这些推论仍是无法确定剑云莱就是那个人。

“烈帮主请坐,三位也请一并入坐。”身为主人的剑云莱亲切地招呼着烈风致众人,充满地表达了一个主人该作的事情。

拥有如野兽般直觉的烈风致,对剑云莱的行止特别注意,但就是感觉不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照道理来说,若剑云莱与那些黑衣人有关,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剑云莱就算再怎么会演戏,也会露出一些些破绽。

可是看他的模样,却是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异状,这让烈风致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是否正确。

“烈帮主。”卫海临举起酒杯道:“本侯先以这杯水酒向烈帮主表示感谢之意。也请烈帮主原谅本侯前些日子的无礼言行。”

“哈哈哈…”烈风致发出爽朗的笑声道:“侯爷客气了,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身为天朝的一份子,为朝庭出力自然是不留余力。当时侯爷会如此说,亦是因为血虹流香事关重大,才会让侯爷情急下脱口而出,烈风致自然不会在意。”

“烈帮主如此深明大义,本侯感到开心。来,就让我们用这一杯,化去之前的误会。”两人仰首一饮而尽,言词间颇有英雄相惜的意味。

“好!侯爷。也让烈风致回敬你一杯。”二人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盅。气氛十分热烈,让烈风致对这个在京城里横着走的卫海临改观,他似乎并非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恶形恶状。

烈风致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侯爷,前些日子所抓到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谈起这个话题,卫海临的脸色忽地一变,微恨道:“他们全死了。”

烈风致讶异问道:“侯爷是怎么一回事?”

卫海临大略地说明了原委,那一天烈风致将黑衣首领交给他之后,便将所有擒住的黑衣人集中起来,派了一队五十名的豹卫营的精英战士押解至刑部,准备审问这些犯人。没想到在押解的途中被人偷袭,擒获的黑衣人全数被灭口,就连负责押解的豹卫营将士也被人杀光,无一活口留存,而由战斗开始至结束的时间,根据附近居民的说法,仅仅只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竟有此事!”烈风致十分讶异,豹卫营的战士实力如何,他可是亲眼看过的,他们可是一群耐打、耐杀的硬汉,且擅长于群体作战,居然有人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将这些人杀光屠尽。

“侯爷可知动手的人身份?”

“不知道。”卫海临摇摇头,放下手里的酒杯道:“目前唯一有的线索,仅只是行凶之人,是一个贯用左手剑的人。本侯已经散出人手,调查所有来到京城里的剑客,应该很有就会有消息。”

烈风致豪气万千地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多余,但如果侯爷有需要烈风致帮忙,烈风致一定全力帮助。”

“烈帮主心意,本侯心领了,这点小事尚不须要借用诸位的力量。”

“既然如此…”烈风致顿了一顿忽而正容道:“侯爷,烈风致另有一事想请求侯爷帮忙。”

“哦?”卫海临闻言起了兴趣道:“会让烈帮主用请求二字,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虽然和烈风致认识不久,但对他的性格有着一定的了解。

“嗯,实话说,此事关系到在下的结拜大哥骆雨田…”

烈风致才刚起个头,卫海临便截断道:“哈!烈帮主,此事你不用担心。”

“呃?”烈风致愕然道:“侯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你不用再担心他了。”卫海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这…”烈风致不明所以,正想要再继续追问之际,耳里传来细微但十分清晰的声音。

“骆雨田是奉了今上的命令,去调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所以本侯也无法详细告知烈帮主。不过,可以肯定地告诉烈帮主,今上对骆雨田是绝对地信任,并不会因为江湖谣言而对他产生动摇。”

听见卫海临的传音,烈风致暗吁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是放下了。脑子里顿时又闪过另一个念头,传音道:“侯爷,大哥去调查的是有关于仙源乡的秘密吗?”

“你知道?是骆雨田告诉你的?”话才出口卫海临就否定自己的想法,若是骆雨田告诉他此事的话,现在烈风致就不用为他义兄请命。

“不是…”烈风致心想,现在正好可以把有人要刺杀今上的事情告诉卫海临。

便把当时在酒楼里听到的消息,还有卓秋北遭刺身亡,动手之人正是邪派之一的朝圣学府等事情也一并告知。除此之外,也把自己这一段时间来所打听的消息及推论说出…

密谋刺杀今上的人,应是朝圣学府及拜月赤狐。还有万年人参案件及五灵门明离火之事,可能是天龙门与玉皇朝的阴谋,而卫海临也提出他自己对这些事情的疑问。

卫海临与烈风致二人以密语传音的方式对谈,而其他在场之人,也十分识相知道自己该作些什么,纷纷起身警戒着四周。

二人足足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最后烈风致连自己可能是中宰圣师之子的秘密也一并说出,可以说是完全相信卫海临,将足以把自己致于死地的机密**裸呈现在他的面前。

卫海临对烈风致此等剖心至腹的对待感到讶异,不免问道:“为何要把这种秘密说出来,为什么不要一直隐瞒下去。”

后者的答案很是直接:“因为我想,说谎毕竟是不好的…”

在这个理直气壮说出这么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人面前,卫海临发出了大笑。

“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皆被卫海临的大笑,吸引了注意。

“烈兄弟,就冲着你这一句话!无论你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卫海临绝对支持你到底。就算是今上老哥那边我也会帮你说些好话。”

卫海临对烈风致的称呼改变,已经让所有人侧目,没想到随后所讲出来的话,更是让他感到讶异。他们二人方才究竟谈了些什么,会让这位可说是跺跺脚整个京城都会摇上两下的重量级人物如此看得上眼。

“承蒙侯爷看得起,让小弟再敬侯爷一杯。”二人开怀大笑,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都一起过来吧,剑老劳你去吩咐厨房送上酒菜,谈了那么久,用膳的时间都过了。”卫海临脸上充满着喜悦及兴奋的表情,仿佛是正期待着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慧大师你在看些什么,怎么入神?”烈风致看见慧杀站在窗台旁,两眼的视线望向下方。

“哇哈!好家伙。”慧杀用着赞许的语气道:“帮主,下面庭院里有人在舞剑,虽然是个年轻公子哥,但手底下的确有两下子。”

“哦?真有此事,也让我看看。”烈风致起身走到窗旁,慧杀本身就是使剑用刀的大行家,能得到他的称赞,便代表这人的剑术并非寻常。

走到窗旁,往下看去。下方是一处空广的园林,四周遍植君子竹,一片绿意盎然。看来剑云莱对竹子还颇有偏好,就连老正兴酒楼里都特别辟了一块地方种植竹子。

透过稀疏的竹缝,可以看见一名身着绿衫的年轻公子,穿梭在竹林之间,他的右手持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布满细碎的树叶般深褐纹路,且剑身的纹路会随着光源的不同而有所改变,剑芒寒光凛冽,却又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柏叶剑,江不群的君子十七兵之一。”洗残对兵器颇有见识,一眼便认出了绿衫公子手里的武器来历。

绿衫公子的剑法灵活莫测,疾徐之间变化无穷,左手捏剑诀指东划西,右手持剑,招法流畅自然如风吹林动,却又是神妙无方,令人难以捉摸。

忽而一阵狂风袭至,摇动了整片竹林,片片如雪花般落下的叶子,随着风在半空打转飞舞。

“喝──”一声轻喝,绿衫公子身形急旋,手中古剑化作百十剑影,如百花齐放,去向无定的剑锋竟将他周身一丈之内的落叶悉数洞穿。

“好剑法!一百二十二剑洞穿一百二十二片树叶。”洗残评论道:“可惜陈路不在这里,以剑术而定,此人尚在陈路之上。”

“嗯。”烈风致点点头,认同洗残的看法。只是这名绿衫公子的剑法表面上看来应属于名门正宗,可是却在出剑收式之间,隐隐感觉到一股潜藏不发的杀气。

“侯爷看法如何?”烈风致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偏头看去,发现卫海临神情专一地注视着绿衫公子的剑法。

“侯爷怎么了?”烈风致又问了一句。

卫海临才回过神来答道:“没事。”

“侯爷可知此人的身份?”烈风致问道。

“他是老夫的独生儿子。”这时剑云莱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吩咐完厨子后很快就回到厢房。

“哦!原来是剑馆主的爱子。”烈风致赞扬道:“果然虎父无犬子,看来剑馆主令郎剑法已深得您老真传呀。”

“呵呵呵…”剑云莱拂着已经泛白的胡须呵呵大笑,道:“老夫这个独生子,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他在十七岁之前就把老夫这点本领全掏光了,十八岁就离开家里到武林闯荡,这小子运气不错在武林上没遇到什么对手,侥幸让他搏了个剑公子的名号。

去年玩厌烦了才甘愿回到家里,不过,倒也算是给老夫挣个面子,获得了双君城冠军,参加此次的五**会。犬子说此次的大会他一定夺到冠军…哦!老夫忘了,烈帮主也有参加此次的大会。呵呵呵…希望烈帮主能够手下留情呀。”

“哈哈哈…剑馆主过谦啰,烈风致才该请令郎高抬贵手。”烈风致倒是丝毫不在意,剑云莱心疼他的儿子,这种心情是很让人体会的。

“妈个巴子!你这个小白脸…可恶!哇呀!臭小子你真的敢在这里动手杀人!”突然吵杂的声音由楼下传来,接着是‘砰砰碰碰’砸碎碗盘桌椅的声音。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眼里透着讶异的神情,居然有人在这里闹事?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奔入厢房。

“老爷,有几桌客人起了口角,现在动手打起来了。”

“我听到了。”剑云莱皱起眉头,已经有多少年了?从自己由外放的京职退休回到京城养老至今,也有三年多了吧。靠着他曾在官场打混,在武林里也有点地位,黑白两道都颇吃得开的情形下,老正兴酒楼开业至今,道上的兄弟都很给面子,从没在这里动过手。

“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剑云莱本想立即亲自下去一观究竟,但看见竹林里练剑的儿子已经去处理了,便决定先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名下人脸色苍白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一名身穿白衣的公子带了四位美若天仙的夫人,随行的还有两名老管家。白衣公子在用餐之时,几名坐邻桌的人,是那些时常在酒楼里走动的江湖地痞。他们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那白衣公子便反唇相讥。

“那些地痞才刚开口骂人,那名公子就直接出手了…”

“哈哈哈…绿毛家伙,你的剑法还算不错!不过还差本公子一些些呀。”清晰地话音传来,接着是剑锋相交的清脆响音。

“不会吧…”烈风致听见说话的声音,顿时为之愕然。因为这个声音他十分熟悉,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他那失踪许久的兄弟──麦和人。

“烈帮主你怎么了?”剑云莱看着脸色神情有些怪异的烈风致问着。

“没事。”烈风致立即摇头,转移话题道:“剑老,不若我们下去看看闹事的人是谁如何?”

“嗯。”剑云莱点头道:“此意甚佳,老夫也想看看情形如何,侯爷是否也要一同下去?”卫海临亦是含首同意。

“那诸位请。”

此刻烈风致的心里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自己是一时耳背听错了,也希望自己是太久没有见着麦和人,因为担心他才会有幻听的情形发生。

“老天爷…”可惜,这一点点希望就在见到楼下缠斗不休的身影时彻底破灭,那名白衣公子正是麦和人没错。

而那四名国色天香的女眷,竟是落烟、昭昭、香莹及罗蝶四人,而随行的老管家,便是赤青双笔两昆仲。

麦和人与剑风华打的正热闹滚滚,而其他人也没闲着,护着不懂武功的落烟与那些酒客们交手。

“接我一招,剑似云来!”剑风华身形倏旋,手中的古剑随着急旋的身子刺出,一百二十二道连绵而出的剑影层层叠叠,发出丝丝裂空尖啸,灵动交错的剑锋,如水银泻地密密地罩住麦和人周身要害。

剑风华所使出的正是方才众人在楼上所见到的那一招剑法。

“慧大师,孙圣附耳过来,我有事麻烦两位去办。”烈风致低声向慧杀及孙碗细语数句,二人随即应令离去。接着又向洗残耳语数句。

“侯爷,烈风致还有事情等会得先行离去了…”接着烈风致又向卫海临告罪数句,后者轻轻点头。

“来得好!”麦和人高喝一声,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震起一只酒杯,剑指疾刺而出,剑指未至,凌厉的剑气便把酒杯割成碎片。酒液受真气一逼,化成千百液花,迎向漫天剑影。

“锵锵…”灌满真气的酒液,可比利锋,两式相交,爆出叮当交鸣。

麦和人的湿剑诀较之剑风华的剑似云一式,更富有变化性及延续性,竟穿透了后者的重重剑屏。锐利的液花划破他的衣衫。

“好招!”剑风华临危不乱,左掌并指反手疾刺而出,力可洞金穿岩的剑指,竟从奇特的角度攻来。指劲穿过酒剑密网,直指麦和人胁下要害。

这一招来式大出麦和人意外,急忙撤招换式避开这一指。

“嘶──锵榔!”麦和人腰带被削断,随身玉佩坠地摔成碎片。

“好家伙!竟然还有留一手,本公子差点就着了道,看来还真是小看你了。”

二人拉开距离,剑风华古剑直指麦和人,沉声喝道:“报上名来!”

“哈哈!就凭你这一手有资格知道本公子姓名。”麦和人着自己道:“本公子行不改名,正不改姓,正是…”

“糟了!失火啦!”酒楼大堂后方传来下人的惊叫声。就在此时,十数颗黑色的弹丸掷进大堂。

“糟了!是迷踪弹。”十几颗迷踪弹一起爆发,瞬间整座老正兴酒楼便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你们快走!”白雾中传来低沉的喝声。

“胆小鬼,别逃。”

“谁要逃跑!你要来阴的本公子会含糊你不成。”麦和人挑衅的声音持续传出,牵引着剑风华不断地发动攻击。

最后,白雾散开,在场的人除了一些老正兴楼的熟客外,其他全部跑掉了。就连惹出这么多事非的事主麦和人,和那些在场闹事人们全都跑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