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皇九十七年南龙一百年五月二十日烈风致一行人驾著马车,沿著四川道缓缓而行,路上的行人渐渐减少,张目四望周遭的景色除了一大片广大的绿色丘陵外,就只有稀疏的树林散布在道路两旁。

「雨田,你不是说再走两天就到了吗?从那天後我们已经走了四天了耶。」烈风致提缰绳侧著头问是身旁的骆雨田。

这几天来大半的时间都是由烈风致驾车,偶尔的骆雨田会代替,而麦和人是除了吃饭休息的时间外,一直都待在车厢里思索他的武功。

骆雨田双眼一直远远地眺望远方的风景,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烈风致的话一般久久未发一语…经过片刻才深深地叹口气。

烈风致瞧著骆雨田的侧脸道:「雨田,你怎麽啦?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有什麽事困扰你吗?」见骆雨田没有回话便又继道:「想聊聊吗?反正我现在有空的很,而且许多事说出来心里会舒坦些。」

骆雨田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又再度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麽说起。」

烈风致淡淡地说道:「跟你隐瞒起来不用的武功有关是吗?」

「呃!」骆雨田吃了一惊,闪电转头看向烈风致,而後者则是一副事不关自,轻松无所的笑脸迎著骆雨田的眼神。

骆雨田凝视烈风致半晌後又又叹口气道:「你是怎麽猜到的?这是没可能的!」

「我是在不久前你和麦子俩人联手对付宋恶时看出来的。雨田你的剑法确实是使得很好,但却是在与身法和步法配合时,明显得就会慢上一线,在那种时刻之下仍是不愿拿出真正的武功,代表你有难言之隐,也就是说你的武功绝不可让别人见到。虽然你後来有使出一招上乘的「天都魅踪剑法」但跟你的身法更是相去甚远,根本是两种回然不同系统的武学,也因此更肯定了我的想法。」烈风致清楚的分析让骆雨田的表情起了变化。

「哈!」骆雨田叹赞一声道:「烈,你的眼力和直觉果然惊人,就和你说得一样没错。不过…烈你难道不怕我说了之後,又杀了你灭口吗?以你现时的武功尚还不是我的对手哦。」

「哈哈哈…」烈风致大笑道:「能与高手相搏,乃是我的生平所愿。这也是我出江湖的目地,纵使不幸战死又有何憾。更何况…雨田,你会杀我吗?」

「不会。」骆雨田轻笑摇头道:「因为我相信,你会为我保守这秘密。」

「那我呢?」麦和人由车厢探出他的大头来硬是挤进了俩人中间。

骆雨田大笑道:「麦子,你当然也是我值得生死相交的好兄弟!」

烈风致稍微移往一旁让麦和人挤到中间来道:「麦子,你不是在里头研究你的武功吗?怎麽突然跑出来了。」

麦和人得意的回道:「我的武功当然是有些眉目了,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雨田,你不是要说你的故事吗?」

「嗯…我想一下…」骆雨田整理一下思绪後缓缓说道:「我的武功名为「五灵诀」。」

「五灵诀!」烈风致惊讶出声,面容为之耸动。

「烈你知道?」麦和人有些纳闷了,怎麽常常有些事他知道,自己反而都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由深山里出来的人啊。

「嗯,我曾听师父说过这一套武学,且是极力推祟,被他师父他老人家称为是武林中极高无上的武学,能与齐并肩而论的武学经典极少,但却是因不明的原因失传,且传承其武学之派门也被消灭。」

骆雨田仰望天际道:「对,没错。五灵诀共分攻、守、形、体、气五诀,分别是五套武功心法,任其一项都是上乘绝学,且五诀可相生相融,相辅相成,足可延伸出千千万万招,高深莫测,鬼神难料。五诀合一则更是厉害非凡!」说到此处骆雨田脸上有种相当自傲的表情,但旋即又黯淡下来续道:「但虽有如此神功终究还是难逃毁派灭门之命运。」

骆雨田收回眼神道:「我是五灵门骆家唯一後人,这麽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是何原因导致我门全灭。但在明查暗访许久,只知道灭我一门的人外,却找不到幕後的主谋。」

「雨田,你有杀了那些灭你五灵门的凶手先为已死的同门家人报仇吗?」

「没有。」骆雨田无奈地摇头说道。

「没有?这又是为何?」二人疑惑地问。

「我的五灵诀尚未大成,再加上仇家实力势力极为强大,并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应付。所以至今…唉…」

麦和人拍著自己胸膛豪气万千的说道:「田老大,告诉我仇家是谁,我们一定帮到底,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咱们三兄弟联手,连六道都会被我们打败。没关系说吧!」

任凭麦和人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但骆雨田仍然坚决地摇头不说。

「算了,麦子。雨田不说必是有他难言之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雨田,如果你需要帮忙我们一定支持你,只是…」

「只是什麽啊?说呀。」麦和人不太习惯被人吊胃口,用手肘摧促烈风致继续往下说。

烈风致淡淡地说道:「只是雨田对报仇这件事的意愿似乎不大,是吧。」

「嗯。」

「为什麽?」麦和人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理由讶异地问著:「杀家灭族之仇不是那麽容易罢休的吧。」

「唉…说来话长,我从头说起吧。」骆雨田抬起头来仰望天空飘浮的白云,回想著昔日的种懂缓缓述道:「我虽是骆家後人,但却是最旁系的一支,自我有记忆以来,家里就十分穷困,後来才知道父亲很早就被赶离家族之外,不久後就发生五灵门骆家被灭的血案,先父追查十数年毫无头绪,才放弃复仇的念头安定下来,但不过二年先父突然留书出走,说是寻得到了线索,但那时母亲已经怀了我。来不及告诉先父他便就此消失无踪。没隔多久就爆发了北皇南龙十年征战,为了躲避战祸母亲只得带著尚且年幼的我离乡背井,远走他方。居住在僻远的小村落。可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得太久,村庄被马贼袭击,村庄被烧毁、许多的村民都被马贼杀死,虽然我和母亲侥幸逃走,但母亲因积劳成疾,最後还是一命呜呼…唉。」勾起伤心的往事,总使坚忍如他的骆雨田也不禁红了眼眶。

烈风致、麦和人俩人也是十分难过,但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骆雨田。

沉默片刻,烈风致开口问道:「那群马贼就是禽兽的手下?」

「嗯,没错!」

难怪骆雨田在说起禽兽时那麽地咬牙切齿。

突然麦和人摧促道:「哗!说了那麽久都还没说到你是怎麽学到五灵诀的哩,快往下继续说啊。」

骆雨田笑笑答道:「早告诉你说来话长啦。剩下的我就长话短说,母亲死後,我就一直流浪街头沦为乞儿。直到有一天,一位名叫天道夜衣的人找到我,将我送至提辖院养大,还给了我一份五灵诀的秘笈,说是等我长大後就告诉我以前的事,并交给我父亲的遗书,大意是说:他辗转知道他自己有个儿子之後十分後悔,想回来团聚时却找不到家人,只好浪迹天涯的找寻我们,最後抑郁而终,临终前将遗书及秘笈交给天道代为寻找。里头还有附注当年的灭门惨案其实是幕後有人操纵主使,而那些动手的人只是被他人所利用而已。」

麦和人听後直接就问:「那些被利用的白痴是谁啊?」

骆雨田直觉反应地就回答道:「少林武当,双王院、无量气宗…啊!不好!我怎麽说出来了。」说了几句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得露了口风。

麦和人听後咋舌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白痴啊。」

烈风致安抚道:「没关系,让我们知道也无访,我们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除非是雨田你想找他们算帐。」

骆雨田摇摇头,随即张开双手作了个深呼吸的动作道:「这些事憋在心里那麽久了,说出来真得是觉得舒服多了。」

兴致一起,麦和人突然想起道:「雨田老兄,你的五灵诀真得有那麽厉害吗?」

骆雨田只是轻笑回应:「呵,麦子你想试试吗?打输了别唉唉叫啊。」

麦和人大喝道:「求之不得,你放心吧!」

俩人说动手就动手,同时间二人身形拔高窜起,挥拳踢脚、你来我往,瞬息间在空中连换数招。二人拔高之势力尽、身体落下。又是同时伸足点在车厢顶沿往前方掠出。

烈风致边驾马车边仔细观看二人交手招数及身法,麦和人使得是烈风致所教的飞龙九转,身子以螺旋的方式回转窜掠而出。

骆雨田则是身法幻如幽灵、飘似轻烟,如影随行地跟在麦和人身旁二尺之距,且身无常势、变化莫测。

飞掠的同时俩人又再度交上手,麦和人藉由旋势打出的拳招皆被骆雨田闪避躲开,旁观者清的烈风致一看暗叫不好。

麦和人的真气不继,先一步往下方堕去,骆雨田的身法滞空力都较麦子高出许多,半空一个旋身一腿居高临下踢出,直袭麦和人脸部,麦和人无奈只得一拳迎上。

拳脚相击,麦和人加速被震落地面,骆雨田则是如愿地藉力再往上升高丈馀,再组攻势。

身法与轻功的较量麦子小逊三分。但这并非是五灵诀的轻功形灵诀比飞龙九转高明,只是骆雨田内息较为深厚及战略上的运用比起麦子高明许多。

骆雨田居高临下攻势不停地发动转换,不断地飞起扑下。双手交错变幻攻击,或掌或拳或指或爪,随著身躯扭动变换而发出相应的攻势,每一招每一式所攻击的部位皆是出人意料,而招式所发出的角度更是无从估算,猛烈绵密有如天罗地网般的攻势,硬是将麦和人拘限在三尺的范围之中无法脱离。

麦和人双拳狂猛连击,势如野火燎原的火浪拳网在头顶上布下一层又一层交错纵横的严密防线,但拚尽全力的麦和人也只能堪堪抵住骆雨田那有如水银泻地般连绵不绝无穷无尽的攻势。

「唏~」烈风致拉住马儿停下来叹道:「高手相争胜败往往只有一招之间,麦子在轻功之上输了一招,被占去先机,现时想扳回来,可没那麽容易了。」现在得看看麦子会使出什麽奇策来脱出现况了。

骆雨田大笑道:「麦公子,该不会已经黔驴技穷了吧?我只是使出了六分力道而已。」

「去你的!本公子马上让你把吃奶的力气挤出来!」麦和人身法突变,由摇雾诀变化成滑风诀开始旋转身躯,双手也从火急、雨点诀开始变换。

「咦!」烈风致後讶道:「这招不错,雨田的攻势劲道较八卦拳强,麦子现时采取避实击虚、四两拨千斤的战术是最佳选择…只是这一招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那看过…」

麦和人雷转、电折两诀先後扫开骆雨田前後两波攻击,大喝道:「田老大,你准备使出你的吃奶力气吧!」话说完麦和人身形便突地蹲下。

烈风致、骆雨田同觉奇异,这是什麽怪招?

刹时间,麦和人身形急旋暴冲而上,一声高昂激烈的虎吟长啸,发自於麦子口中,狂旋疾冲而上的飞龙九转身法再加上火急、雨点、雷转、电折四诀齐施,硬是突破了骆雨田的封锁一飞冲天。

烈风致一脸无奈地苦笑道:「这不是我的绝学龙卷烈风吗?麦子这家伙。」

可不是嘛,只要将拳更改为掌不就是活脱脱的龙卷烈风。但两人使出同一招在威力和性质上还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

烈风致所使龙卷烈风是以罗圈掌及烈风掌组成,劲力刚猛,掌势连绵,就像是一条由掌劲所形成的缎带,在身旁不停缠绕。

而麦和人的招式则略有不同,光论劲道、八卦拳绝对比不上烈风掌,但却是胜在一个快字,使出的龙卷烈风、不仅是拳势严谨、密集就像是一道由地心冒出的喷泉一般,川流不息。

二人所使的龙卷烈风各有千秋,但熟优熟劣,实在是难以比较,除非二人决一胜败否则极难断出高低。

麦和人脱出困境、直冲而上跃升至骆雨田上方,然後再转升为降,如同苍鹰扑兔般凌空压向骆雨田,左手同时化拳为指疾点而出。

骆雨田大喝道:「来得好!攻灵诀-单攻破岳。」双手不断作出掌拳爪的动作,忽快忽慢就像是同时多出来了好几只手一样。

此招变化忽疾忽徐,劲有若有似无,麦和人无法掌握住骆雨田的招式变化,碎心指击出的时机也被影响,绝招的气势不由先弱三分。

麦和人一时错愕,攻击稍稍微缓了一线,骆雨田立生反应,化繁为简,百变归一,左拳正中击在麦和人的指尖上。

烈风致张口讶道心想:高手相搏争得便是这一线之分,麦子使出绝招所争来的优势,只一招之间便又被骆雨田夺回,显出骆雨田的实力远超过麦子许多。

骆雨田拳上所隐含的真气如潮水般涌来,碎心指劲虽然发出,但却被抵住无法发挥出其神效,而骆雨田的真气又像似水滴般渗入体内,产生一**的涟漪,把碎心指劲悉数震碎。

麦和人骇然暴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骆雨田。自己所有武功绝学可说是全面性的被骆雨田压制,不论是轻功身法,招式内力,完完全全都比不上骆雨田。

最後连自创的碎心指也失去效用,被彻底瓦解。虽说还有一招三绝指未用,但麦和人却不再对它抱有任何一丝丝的信心。麦和人的心情之复杂和沮丧可想而知。

烈风致轻靠近骆雨田低声道:「雨田…有必要如此吗?」

骆雨田了解烈风致的意思,虽然骆雨田并没有打伤麦和人,但以现在的情形来说就跟杀了他没两样。

骆雨田摇摇头解释道:「麦子天资聪敏,骨骼奇佳,乃是一副练武的绝佳人材,绝不下於烈你。但却是缺乏原动力,以前还有一个他决心要打倒的人,席如典。但以麦子此时的武功来说,对上席如典至少也有七成胜算…也因此纵使经过这段日子的数场战斗,在武术上却没有明显的进步,我想这一点…烈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吧。」

烈风致点点头表示没错,突然想起道:「咦!雨田你也知道这件事。」

骆雨田淡淡地应道:「「狂傲如典、公子和人」他们俩人的过节在斗南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知道也没什麽好讶异的吧。」

烈风致想想也对,耸耸肩不可置否。

骆雨田续道:「日後我们遇上的敌人是会越来越强,不加速提高自身实力,早晚会去见阎王的,为了麦子也为了我们自己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雨田老大!」一直沉默的麦和人突然开口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骆雨田朗声爽快的答道:「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所能达到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答应你。」

「我希望田老大,你日後能一直与我交手过招,而且记得绝对不要留情,全力以赴。」

烈风致看见麦和人眼睛里绽放而出的坚毅神光和正雄雄燃烧的斗志。心知骆雨田已经点燃麦子的引信,虽说会爆出什麽样子的火花很难预料、但必定是浩大而惊人。

「好!没问题!」骆雨田直接答应麦和人的要求,火是自己点的,要怎麽烧当然得亲眼目睹。

异剑流南龙国三城四地之一,在异剑皇的领导之下是南龙国中最安定的一个地方。

异剑流可称作是一个门派,一个极为广大的门派,异剑流占地千里之广,在各地设有三十六个异剑道馆,领地总人口超过二百万,其中有八成的人是异剑流弟子或曾是异剑流弟子,且个个以异剑流为荣。异剑流何以为强盛,就由此处可见一般。

烈风致驾车经过一块石碑,石上所刻的是「麟洛」二字,麟洛、麒洛、麟阳、麒阳,再加上四条同名的河,便是所谓的四川道。

骆雨田对著後头车厢轻声的说道:「咱们到四川道了。」

烈风致的声音马上由车厢里回应:「哦!到了,我看看。」随即遮掩车厢的布帘掀开,烈风致的大头由帘子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麦和人则是仰躺在车顶上,双手枕在脑後,两眼眺望著天上的白云没有任何回应。

烈风致四处打量,在穿著打扮上北皇、南龙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异剑流的人习剑武风鼎盛,几乎所见到的人,不论男女老少,身上都是佩带著一把剑。

较吸引烈风致眼神注意的地方则是,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佩戴著一种环饰,大多的人都是套在左手臂上,有铁环、铜环、和银环三种。

大半的人都是铜环,戴铁环的几乎都是八、九岁的小孩,而成年的人戴的都是铜环,且还有数目上的差异,多则十一、十二个、少则一两个,其中以四到六个铜环的人最多。而臂套银环的人极为少数,烈风致看了半个时辰,也只不过才看到了三个、人数实在是不多。

「烈风致低声地问著骆雨田道:「为什麽异剑流里这些拿剑的人,几乎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著我们,而且敌意很深。」

骆雨田微微颔首道:「没错,这是因为异剑流弟子对非用剑的人十分排斥,给眼色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如果运气不好碰上恶劣一点的就直接挑衅动上手了。」

「呃!」烈风致有些愕然道:「这里不是南龙里治安最好的地方吗?这样子算好吗?」

骆雨田忙著阻止烈风致继续说话:「小声些,可别刚来就又惹上麻烦啊。」看看四周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续道:「异剑流除排他性较高外,少有其他重大事非发生,而且对外地来的一般行商人甚少騒扰,反倒会对其保护有佳。而异剑流彼此之间,除武馆与武馆的争胜外,几乎不曾发生冲突,在一定的规则之下,异剑流是一个治安十分良好的地方了。」

「是这样子的啊…」烈风致看著这些人问道:「那雨田,你知道那些人手臂上戴得那些环饰代什麽意义吗?似乎在那里曾经看过这手环。」

「哦~那是异剑流弟子的标志。」骆雨田稍看了一眼便回答了烈风致的疑问:「烈,你忘了吗?四天前咱们不是看见一名老农夫,他手上也有一个金色的臂环,那代表著他可是异剑流的金剑长者。」骆雨田便开始从头解释这些环的意义。

异剑流,金剑、银剑、铜剑、铁剑四级。只要是有意愿进入异剑流拜师学艺者,只要择一异剑流武馆的金剑长者或银剑使者拜师便可成为入门弟子,十二岁以下为铁剑弟子,十二岁以上就是铜剑弟子。

异剑流共有传有三十六剑诀,依所学的剑诀不同,可获得不同的剑环。且异剑流总坛,称之为异剑学府,每年都会分发新编成的三十六剑诀至各地分设的三十六处异剑道馆,并将更改的剑诀收回,所有的异剑流弟子都可以去自由览阅,这也是异剑流的强盛之处。

如果想升为铜剑只需经过其师的试验认同即可,但若是想成为金剑或是银剑使者则需经过每年二次的升级考验才可晋升,一次为银剑使者,另一次为金剑长者,异剑流的考验并不是要看看你的剑法多高,而是你对剑的感觉,剑对用剑者的意义存在。

烈风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名老农夫的武功这麽厉害。」

「任何人可以学吗?」声音由车顶上传来的。

「麦子!」二人回头看向车顶上方,烈风致大声唉道:「麦子,你终於肯开口了,你已经有二天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麦和人轻轻摇头:「我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才没说话,你不用担心。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麦和人最後一句是朝著骆雨田而问。

骆雨田点头答道:「是的,异剑流欢迎任何人来学剑」

「是吗…谢了。」说完人又再躺回车顶上,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烈,你不担心麦子吗?」麦和人的反应与骆雨田当初的预料完全相反,不免有些担心,自己是否下葯下的太猛些了,反倒是烈风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担心他,不会啊,我倒还比较担心你哩。」

「我!」这句话让骆雨田一时抓不出头绪,直觉开口便问:「为什麽?」

「雨田,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的麦子就像是一只正准备脱变的蚕一样,藏在他所吐出的茧里,静静地等待自己成长成为另一种模样。」

麦和人的武功著重在心,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於麦和人所修成的七情御气,而金星心法也是极重心性修为的一套上乘武学。

烈风致心性如风,可强可弱,能聚能散,随心所欲无所不在,武功也随之变化万千,如心指使。

而麦和人则生性豪爽、开朗,但性格火爆较为易怒,因出生在富裕之家,自小接受良好的孔孟之学才稍稍勀制下来。也因为身具数派之学,所学颇杂,令麦和人性情上有些容易走上极端,这是七情御气的特性,也是其力量来源。

此次的失败给麦和人的挫折极大,使他沉寂下来,情感收敛,但也变成麦和人将所有力量收起不放,在体内累积蕴酿。也可以将之比喻成是一座活火山一样,正在不断地屯积力量,一但所屯积的力量爆炸出来,所有一切都将会改观。

听完这番理论,骆雨田其实并不太能接受,毕竟这种见解实在是太独特了,与他自小所接受的武学理论有所不同,但仔细想想,再观察麦子却又有几分符合,让骆雨田无法完全否定。

骆雨田只能摇头苦叹一声:「观苦圣僧果然是一代奇人,对各种武学见解实为独到佩服、佩服啊。」连自己这种算得上见识十分渊博的人都是首次听闻。

烈风致一边四处张浏览风景、一边轻松的说道:「雨田,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麦子的天资远超过你我的想像,不需多久,他必能作出阶段性的突破,到时啊,你就得小心些应付,不然被他揍上几拳可是不太好受的啊。」接著苦笑道:「麦子什麽都好,就是比较会记仇一些而已。哈!」

骆雨田也打了个哈哈道:「哈!哈!为了兄弟著想,让他揍个两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

烈风致笑著说道:「你倒是想的开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