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人带来了。”

德喜将一条麻袋放在地上,解开绑在上面的绳子。

“哎呦,疼死我了。”

水红玉的脑袋从麻袋里露出来,用手揉着脑袋,当看到凤轻歌时,顿时吓得两眼圆睁着,嘴巴也张得老大,脱口而出,“大小姐。”

似是格外吃惊。

“水红玉,还认得我呢?”

凤轻歌在她面前踱着步子,面无表情的瞅着她。

水红玉从麻袋里出来,往凤轻歌面前凑着,“大小姐,您要叫奴婢,只管差个人把奴婢叫来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往地上的麻袋瞅了一眼。

“你可是将军府里的红人,我怕请不动你呀。”

凤轻歌最恨她这种见风使舵的人。

“大小姐这是说哪里话?我水红玉充其量也就是将军府里的一个如同蚂蚁一般的小角色,只要大小姐一句话,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呢。”

“真的?”

凤轻歌转身面对着她。

“当然。”

水红玉讪讪的笑着,“也要我做得到才行。”

往后退了一步,似乎预感到凤轻歌把自己抓来,不会是闲来无事闹着玩儿的。

“当然,如果你做不到的,本小姐也就不找你了,也就问你一个事,做为将军府里下人中的主子的你一定不会不知道的,你要是敢说个不知道,我立即就让人把你埋在将军府小校场里那个坑里去。”

闻听此言,水红玉顿时神色一变,小校场里可是埋着那个接生婆呢,难道她知道了?

但还是强作镇定的陪着笑脸,“大小姐您在开什么玩笑呀,奴婢死了也没资格埋在将军府里呀。”

“少跟我装糊涂,将军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呀?”凤轻歌侧着身子瞅着她。

水红玉没少了帮着莫清婉做坏事,把那个接生婆杀死,以灭口的主意就是她给出的,不过,这种事,她是死都不会说的。

“大小姐说笑了,我一个下人能知道什么呀?还不是老爷和夫人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呢。”

小心的瞅着凤轻歌的脸色。

“那我问你,二小姐临产的那天,是请的哪里的接生婆呀?”

凤轻歌早就心知肚明,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把接生婆给杀死,难道就是为了少几两银子吗?若大的将军府还差那点钱?

“就是随便请了一个,我也不记得了,你也知道,二小姐生孩子可是件大事,那可是虎王殿下的骨肉呢,府里人多,乱乱的,我哪里会记得?”

“是吗?”

凤轻歌低头冲她冷笑了一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水红玉,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告诉你,我心里明镜似??镜似的,就是看你说不说了,我再提醒你一下,那个接生婆是不是姓贺呀?夫家姓张。”

挑着眉瞅她。

果然,水红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大小姐……”

“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刑部的牢房都给你准备好了,来人呀。”

凤轻歌脸色一变,转身不再理会她。

“大小姐。”

德喜忙上前听令。

“把他送到刑部去,就说杀死贺氏的人是她,看她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大小姐,不能呀。”

水红玉吓得脸色苍白,“跟我无关呀,一切都是……”

“是什么?”

凤轻歌冷冷的盯着她。

“大小姐,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水红玉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她哪里敢把莫清婉给供出来呀,反正说不说,她都没个好。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放不放你那是刑部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凤轻歌冷笑着。

水红玉眼珠转了转,她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实情,否则的话,以凤轻歌的性子,立时就能把自己拍死。

“大小姐,我看就不用跟她废话了,直接活埋就行了。”

德喜最见不得水红玉这样的嘴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欺软怕硬。

“大小姐,行行好,放过我吧,要不这样,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回将军府替你打听,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安插在将军府里的眼线。”

“把她送到刑部去大刑伺候。”

凤轻歌知道她是个老油子,油嘴滑舌的,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到时候让她跟莫清婉当堂对质,不怕不露出破绽的。

“起来。”

德喜用手一拉水红玉,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生拉硬拽的就向外走去。

“大小姐,大小姐……”

依旧能听到水红玉的求救声。

凤轻歌从柴房里走出来,迎面走来抱着飞飞的轻羽,便加快脚步迎上去,从她手中接过了凤飞飞。

“乖女儿。”

将孩子抱在怀里,瞬间就觉不累了,还暖暖的,有一种自豪感,仿佛全天下就她能一出这么好的女儿。

“小姐,怎么样,审出什么了没?”

青羽两眼放光,仿佛马上就能看到莫清婉倒霉的样子了。

“这个老滑头,什么也不肯说,不过也挺不了多久了。”

一提到水红玉,凤轻歌就冷下脸来,若是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上去先是一顿痛打,打完了再问。

“要我说,直接活埋就得了,还让她活着浪费粮食。”

青羽在将军府里没少了受水红玉的气,打骂是家常便饭。

“让她多活几天吧。”

凤轻歌又何尝不恨她?莫清婉做了那么多坏事,水红玉就是帮凶,“也不知王府里的小王爷找到了没有。”尽管与凤君敏之间有恩怨,但对于那个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和心疼的,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管他呢。”

青羽翻着白眼,“以为生了儿子就了不起了?象她这种人就不配有儿子,连女儿都不配有。”

“闭嘴。”

凤轻歌斥责着她,“好歹那也是条命,再说也是王爷的骨肉。”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对凌萧是不是元祯的骨肉,还真是有所怀疑。

“我看他长得一点都不象王爷。”

青羽嘟起了小嘴,许是在将军府受凌辱太过,反正只要是跟凤君敏沾上边的,她都排斥。

凤轻歌不再理会她,而是抱着飞飞向前院走去,“真是多事之秋。”

低头看向怀里睁着一双小眼睛正在吃手的凤飞飞,所有的烦恼又都烟消云散了,伸手将她的小手从口中拿了来,“小东西,就知道吃手,难道连饭都管不起你吗?”

跟在后面的青羽反倒挺开心,还在心里想象着凤君敏因丢了儿子而哭断肝肠的悲惨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