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侯公子乍看楚天,早已惊得六神无主。原自沾沾自喜的自信早跑得无影无踪,一股自惭形秽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早先的不屑之态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颓然。羡慕。惊佩!

众人一阵沉默,随即便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那位着白衣的便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秦素素,我的娘啊!世上真有这般美的女子吗?如非亲眼所见,即使想出天来,也难以相信!”

“快看,侯公子,那着白衣。云鬓高挽。有些冷艳的美人便是玉女魔刹司徒艳。我的娘,怎也是这般美艳,几乎与那秦素素不分上下!”

侯公子眼睛都看得直了,极力平复下心神,道:“那腰悬宝剑的许是越女慧剑蒋嫣容,而那身着粉『色』衣裙及两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又是哪个?”

众人正在议论猜测,楚天几人已走到酒楼大厅前。胖胖的酒楼钱掌柜已早早来到门前,笑容可掬,极尽恭维之态,满含惊惧与震撼,结结巴巴地道:“小……的……欢迎……楚少侠莅临本酒楼,承蒙少侠不弃,看上本酒楼,小的……万分荣幸!”

楚天笑道:“天下酒楼亦是看人下菜碟啊!想当年,我初出江湖,便是在此临江楼遭人拒绝,不得已杀了十数人!而今,楚某人未至,连掌柜的都早早来到前门迎候,世态炎凉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哪里。哪里!自小的接掌酒楼至今,对来此酒楼之人均是一视同仁,绝无以貌取人之事。来得都是客,哪能再分个三六九等,还望少侠明察!”钱掌柜满脸陪笑道。

楚天刚要走进酒楼,忽地想起一事,笑道:“掌柜确是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耳听八方,管此酒楼确是大材小用了!”

“小的哪有什么才干,管此酒楼已是力不从心,少侠谬赞小的了!”钱掌柜依然笑容满面。

楚天轻轻一笑,神秘道:“不知钱掌柜与那李娘是否还有来往,而那吴县令的娘子是否已勾搭上了,范老阉狗最近可好啊?”

楚天此言一出,钱掌柜登时是呆若木鸡。虽是夏日三伏天气,浑身已冒出通体冷汗,油光光的面目已是青白如纸。原来那晚将自己捉去,身受万般折磨之人是这杀人不眨眼的杀神!不由『摸』『摸』圆滚滚的脑袋,感觉自己尚自活着,当真是福大命大。

钱掌柜睁着一双惊恐的细眼,吃吃地道:“小的该死,但小的并未将此事禀告庄主,得少侠饶命,小的今日方能伺候少侠。少侠但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鞍前马后,甘效犬马之劳!”

“无妨,用个饭,说不上鞍前马后,更谈不上那劳什子犬马之劳,只管按万总管之意行事即可!”

“是,小的听从吩咐便是!”

楚天将手一挥,道:“头前带路!”

钱掌柜忙躬身一礼,道:“少侠请,各位女侠请!”说罢,低头躬身领着楚天等人向三楼雅间走去。

经过众人之际,虽有些人大着胆子看向楚天等人,但多数人均是斜眼偷看。只怪江湖传闻楚天不止一次在酒楼杀人,众人不知楚天心『性』,怕一个不好,便惹来杀身之祸。直到楚天走入雅间,众人方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大赦后,浑身感到无比自由轻松。

吴员外小声对侯公子道:“侯公子,你看那秦素素与你那杜雪漪相比如何?”

侯公子早便一脸愧『色』,见吴员外相问,尴尬道:“吴员外休要再提那杜雪漪,今日一见秦素素,确是出人意料,杜雪漪哪堪与秦姑娘相比,简直是顽石比之皓月,土鸡比之凤凰,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啊!”

说罢,又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楚天本人是如此奇幻,非但不显英武,更给人一种纯厚自然之感,看似随和无比,柔能润化万物,怎地会是那杀人如麻的一代杀神呢!”

吴员外听了,揶揄道:“侯公子,你枉自读了那多书!世上又有哪个杀神看着便似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真正的狠辣之人看之都如良善一般,含笑杀人,杀人于无形,那方才是真正的杀神!”

柳虹刚只身站在雅间外,双目圆睁,巨杵立在地上,犹如天神,将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俱都侧过脸去,不敢直眼观瞧。

待楚天及众女落座后,钱掌柜忙前忙后,细心张罗,一张利口不是吩咐小二,便是忙着介绍酒楼特『色』菜肴。楚天也未客气,随口吩咐万峰一句:“万峰,按钱掌柜所说那些菜肴,我等都尝尝!”转头又对钱掌柜道:“今日酒楼之中所有食客,不论与本门主及烈阳门有否恩怨,其所有花费均由万总管支付!”

“这……这……少侠来此,怎能让少侠破费,今日花费便由本酒楼承担,勿需少侠挂怀!”钱掌柜忙道。

“不必多言,本门主感念昔年在此杀人,略微破费亦是替死去之人超度亡魂,以慰藉本门主愧疚之心!另外,我等格外花费亦算是买个旧债!”楚天说罢,看一眼钱掌柜,又道:“便算做买那范不凡老阉狗的银两!如杀了那阉狗,本门主定要好好看看,那阉狗的卵蛋及家伙是否真的没了!”

钱掌柜一听此话,早吓得一阵颤抖,忙道:“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少侠与范庄主恩怨,小的不便言说。既然少侠来此酒楼,小的想,还是以品尝佳肴为上,少侠,你看如何?”

“哈哈!”楚天大笑:“不愧是生意人,机敏灵巧!好吧,快些将酒菜上来!本门主着实有些饿了!”

“是是是,小的这便去催促,请少侠稍后!”说罢,钱掌柜急忙张罗去了,万峰亦随之而去。

众女不知楚天为何认识钱掌柜,秦素素问道:“老爷何以认得酒楼掌柜,好似话中有话,不妨说与姐妹听听!”

楚天一笑,便将夜探临江楼之事说了一遍,紧要处添枝加叶,将众女说得窃笑不已。

司徒艳笑道:“老爷说话愈来愈玄乎,看那钱掌柜身子如何能大战两个时辰,怕不是刚刚开始,便已草草收兵,**了!”

楚天哈哈大笑,道:“人怎可以表面观之,天赋异柄之人众多,如老大不信,我等便在此处多呆几日,老爷陪同老大夜探**,如何?”

楚天此言一出,众女俱都娇笑出声,唐梦晗道:“老爷非但言语玄乎,而今,更不知怎地,又喜窥探**起来,是否早便有那猎奇之心?”

“非也,老爷只是证实未说虚言而已,如你等不愿探查,老爷说的便都是真的,你等不可再行言说老爷玄乎!”

蒋嫣容道:“老爷愈来愈健壮了,恐是精力旺盛,无从发泄,不然何以喜爱窥探他人私事。唉!出庄十几日我也只睡了几个囫囵觉,早被老爷折腾得像是散了架子,一路颠簸,一路疲惫!”

楚天邪笑道:“你几个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舒服之时怎地未说,各个赖着不肯离身。如非怕虹刚及万峰听到,恐怕早已哼叫出声,魂游天外,不知身在何处了!”

秦素素一拉楚天,道:“老爷,酒楼人多,此等房中之事切莫让他人听了去!不然传将出去,有损老爷声誉!”

“呵呵,言之有理,老七几乎成了我烈阳门军师了!不怪见多识广,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司徒艳忙道:“老爷说的是,依大姐看来,老爷不若封秦妹妹一个官职当当。哦,等等,让我想想!对了,就封秦妹妹做烈阳门智机堂堂主,专司谋划计策,老爷,你看可好?”

楚天笑道:“烈阳门阴盛阳衰,大都是娘子当家。老爷我也想图个清静,老大所言甚有道理。便依老大所言,自今尔后,老七便做烈阳门智机堂堂主了,你等有无意见?”

“没意见!”众女齐声道。

此际,便听华玲玲道:“小爷爷,几个姐姐在门中均有事可做,唯独孙女与解姐姐无事,老爷可否在此一并也封个职位给我两个姐妹,如何?”

楚天揶揄道:“看你小小年纪,官瘾却是不小!那老爷便封你做烈阳门副使,老八为烈阳门智机堂副堂主,你二人可否满意?”

二女一听,喜道:“满意,其实我俩也不是非要当个什么官职,只是感觉有趣而已!”

“唉!”楚天叹息一声,含笑道:“自来女子喜爱虚荣,此言确是不假,唯有如此,才不失女子本『性』。少却功名之心,多些自然随『性』,难啊!”

华玲玲一撅小嘴,道:“小爷爷官也封了,位也给了,反倒挖苦我们姐妹!一会儿喝起酒来,我们姐妹定要将小爷爷灌醉,省得再听胡言!对否,各位姐妹!”

“对!”众女异口同声地娇喝,顿时又笑作一团。

忽地,众女正自娇笑,楚天神情一整,面上已『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众女并未注意,待酒菜上来后,楚天。万峰及众女开怀畅饮,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而柳虹刚则如金刚般地站在外间把守。万峰早给其上了满满一桌酒菜,自顾自地吃将起来。

众人吃酒,秦素素虽然经楚天指点已能喝下不少,可毕竟是初来乍到,尚未习惯海吃海喝。解汀兰饮了几口后,便已面泛红晕,不胜酒力了。

只有司徒艳。华玲玲。唐梦晗及蒋嫣容饮得多些。美酒一坛坛地搬进来,又一坛坛地搬出去,进进出出的络绎不绝。

酒楼食客原本便是为看楚天与众女而来,虽未见到楚天等人如何饮酒,但看其酒坛沉甸甸地进去,轻飘飘地出来,如此酒量,却是一辈子未曾得见。

整个酒楼到处充斥着酒香,愈来愈浓,熏得人『迷』魂欲醉。满楼食客已被酒香熏得酒兴大起,渐渐豪饮起来。一时间,临江楼美酒告罄,不得不派人外出东挪西借,方才将将满足食客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