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楚天笑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少见!不知你这脑袋里还藏着甚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巧玲神秘一笑,道:“娘亲说,奴婢乃是天英星下凡,并说奴婢乃是水瓶座。如学得好,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能预知未来。富于创造、聪慧、理『性』。喜欢新奇,待人宽厚,乐于助人,而有时却让人难以捉『摸』。”

“哈哈哈!”楚天大笑,万万未想到这小小的丫环竟能说出这多言语来。素素亦是娇笑不已,拍拍巧玲道:“你娘并未说错,你这丫头确实让人难以琢磨!难以琢磨啊!”

怡香院。

坐落在浔阳城中最为繁华的大街。高大的门楼张灯结彩,与其他几家青楼毗邻,高低错落,栉次鳞比,热闹非凡。

因此地乃通商转运要冲,各地商贾云集。出门在外,寻个消遣,却也是众多人士时常光顾、取乐厮混的场所。

怡香院,不愧名中有个院字,占地广阔,非同一般青楼『妓』院只一两幢房屋,而是几层进深。高门彩帘,喜气洋洋。

院门口,七八个小鸨儿见两个俊俏的公子哥缓步走来,含春的媚眼顿时一亮。随后,便喜滋滋地缠了上来,七嘴八舌,挂着满脸媚笑,嗲声嗲气道:“呦,多俊逸的公子!来怡香院消遣算是找对了地方!两位公子,本院新来的姑娘各个貌若天仙,吹拉弹唱样样皆精,功夫了得,何不好生欢娱一番!”

楚天佯装一怔,邪笑道:“姑娘说的欢娱,本公子倒是听得明白,但吹拉弹唱却是头遭听闻,不知有何妙处?”

小鸨儿听了,立时更加甜腻嗲气,伸手便拉住楚天,媚笑道:“呦,听公子所言,好似不通世事,怎地如此不解风情?”

楚天讶然道:“本公子俗事太多,家中管教甚严,哪里会懂得那多。不知姑娘所言这吹拉弹唱到底是如何说法?”

“咯咯……”小鸨儿们听了楚天言语,各个笑得花枝『乱』颤。笑毕,一小鸨儿神秘道:“这位公子好生奇怪,连吹拉弹唱这等快活之事也不知晓?奴家先说唱字,唱分文唱武唱,这文唱便是伴奏『吟』唱诗词歌赋。京师‘烟雨楼’头牌丫头‘『色』艺双绝’秦素素所唱便是文唱!”

楚天听了,不经意地看一眼素素,面含微笑,继续听道:“武唱也称作『吟』唱,咯咯,公子可知何为呻唱?”

小鸨儿有些『**』邪地笑笑,又道:“这吹吗,文雅点说亦唤作‘品’,不知公子可否享受过‘品萧’的舒适滋味?”

楚天一怔,随后,笑道:“哦,还有这等奇异之事,本公子确是未曾享受过,不知这‘品萧’到底是何种样式,何种滋味!”

素素听到此处,见小鸨儿言语中渐趋『**』秽,遂急忙拉了楚天一下,道:“大哥,既然吹拉弹唱这般神妙,那我兄弟定要享受一番,不知这怡香院中有哪位姑娘功夫好些,容貌长得俊些!”

“咯咯,还是这位公子爽快,怡香院乃是这一方最大的烟花场所,佳丽如云,可任两位公子挑选,二位公子便随奴家进去如何?”

楚天看着涂脂抹粉,媚眼颦抛的鸨儿,心中暗笑。可叹这些一生『操』持皮肉生意的女子,恐怕是丧失了本『性』。虽是当初强颜欢笑,为生活所迫,但时日久了,便真成了习惯,再也不觉得苦闷!

“那便请姑娘带路如何?”笑道。

小鸨儿面现喜『色』,忙道:“两位公子且罢,一扭腰身,笑意满面,引路向院内走去。

楚天与素素二人随着小鸨儿走进院门,眼睛不由豁然一亮。只见前院一隅,乃是一片花圃,异常雅致。借着月『色』与灯光,虽然正值冬季,但仍有部分鲜花盛开,争奇斗艳,确是令人惊奇。

花圃四周,堆砌着怪石;古奇嶙峋的假山,凉亭、过廊,分布其间,独具匠心,恰到好处。

花圃一端,有一个菱形水池,池水晶莹澄澈,白石绿草,甚是优雅。幽淡的花香在四周飘散,清馨怡人。

楚天与素素尽情欣赏,随着小鸨儿绕过水池,走向后院。经过两层进深,几人遂向右转,过了粉墙旁边,穿过月洞门,便见一彩灯高悬的房舍,僻静而温馨。房舍之前,回廊朱栏,十分精巧。

推门进入房间,小鸨儿笑着给二人倒杯茶水,媚笑着道:“奴婢唤作小红,不知两位公子哥是自寻姑娘,还是由奴家给二位唤来?”

楚天轻轻一笑,道:“敢问小红姑娘,怡香院中哪位姑娘是头牌?”

小红道:“公子欲问本院头牌姑娘,那可来对地方了!月余前,本院刚刚来个姑娘,唤作李香香,乃是本院的花魁!看似玉洁冰清,实则风『骚』媚骨,羡煞了无数豪客。但人只有一个,客人却是不能日日染指。”

楚天笑道:“本公子便是听闻此事后,慕名而来。听闻传言,我二人均是茶饭不思,必欲见上一面方能解去相思之苦,不知能否一睹李姑娘仙颜啊?”

小红一笑,道:“两位公子来得晚了!那李姑娘早已被客人挑了去!”说罢,又道:“如两位公子是为李香香而来,奴家便劝两位还是寻其他姑娘耍耍。这李香香在一段时日内,怕是不会见任何人了!”

“那又为何?”楚天问道。

小红仍面带笑意,温和地道:“只因李香香已被客人包下,近日之内,断不会出来见其他客人。”

素素忽然笑道:“包下头牌姑娘,花红甚多,不知这客人是哪个?”

小红看看二人,笑道:“两位公子定是外乡人!整个浔阳城内,哪个不知司马良公子之名。十几日前,司马公子便将李姑娘包了去。此事,在浔阳城内,但凡是道上之人尽皆知晓,多有欲染指之人。但司马良财大气粗,仪表不凡,武功高强,那些人只得忍住,均不敢言其他!”

楚天道:“呵呵!想不到司马公子在此地有如此神威。自己独占花魁,却让此道中人心急火燎,欲进不是,欲罢不能,憋着内火,不得放松!不知这司马公子是何许人也?”

小红轻轻摇头,道:“司马公子具体情形,奴家亦不知晓。只知其出手豪阔,功力不凡,但却未见其展示武功。只是听人传闻,说是几个与司马公子稍有嫌隙之人均被司马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轻则四肢尽废,重则命归黄泉。”

素素道:“看来这司马公子果然不凡,当是大家之人了?”

“至于司马公子是哪里人氏,所居何处,无人知晓。只是这司马公子每半月必来怡香院,呆个几日便走,却不知到了何方!不过,司马公子此次前来,却已住了将近二十多日。日日与那李香香腻在一处,轻易不出房间!”

“哦!”楚天略一沉思,忽道:“不知这李香香李姑娘一日花红是多少?”

小红听了,媚笑一声,道:“莫非公子有心找那李姑娘乐上一晚?不瞒公子,开始之际,这李姑娘一晚的花红只在五百两。而今,李姑娘名声在外,急欲一亲芳泽之人众多。现在,每晚花红已是五千两银子!”

“甚么?五千两!”素素惊讶道。

“没错,是五千两!”小红重复一遍。

楚天微微一笑:“一晚五千两!这好的姑娘,五千两亦显得寒酸些!有劳小红姐姐,前去知会妈妈一声,便说本公子愿出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小红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道。

“正是!”

小红犹豫着,不知楚天言语是真是假。楚天轻笑,顺手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请小红姐姐收下。”

小红假意婉拒,拿过银票,待到看时,面上立马呈现惊愕神情。银票上赫然写着一千两,小红直怀疑自己看得花了,再仔细看过,仍是一千两,这才高兴地道:“公子出手豪阔,奴家怎能担当如此厚礼。这一千两银子,即便奴家日日卖身,也够一年挣的!请二位公子稍坐,奴家去去就来!”

楚天一笑,看着小红离去,对素素道:“这黄白之物真是坑害人不浅,芸芸众生为名来为利往,为钱财奔忙,无尽无休,直至撒手人寰。唉!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确实不虚!”

素素嫣然一笑,道:“终日忙碌,只是为了生计倒无可厚非。但若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为富不仁,进而图财害命便是罪过了!”

二人正说着,小红掀帘而进。见到楚天,一脸无奈道:“公子,奴家与妈妈说过,但妈妈言说,那司马公子早便将李姑娘以重金包下。此时变卦,实在不妥,尚请公子另寻个姑娘相陪可好?”

楚天仍是笑着,自怀中又抽出一叠银票,道:“此是一万两银子,烦你交于妈妈,让其妥善安排。呵呵!本公子想,妈妈自有办法!”

小红欲言又止,转身而去。素素道:“即便在京师重地,头牌姑娘亦不过五百两银子左右。老爷如此豪阔,看来是真要见那李姑娘一面啊!”

“呵呵!非也,一会便知!”

片刻,只听外面响起脚步声,门帘掀开之际,便见跟着小红走进一胖胖的『妇』人,嘴唇红红的、厚厚的,金鱼般的泡眼,双眼皮大大的,眼珠子滴溜『乱』转。见到楚天二人,立马堆起笑容,阔嘴一张,道:“两位公子莅临本院,当出老身荣幸。公子出手豪阔,令老身无法推拒!但公子欲见李香香,老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公子稍候几日,老身定当妥善安排,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楚天笑道:“本公子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来’字!”那老鸨听后,咧开大嘴笑道:“公子之名好生奇怪,只差一字便是‘慕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