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金掌柜笑道:“我自掌管酒楼茶铺之初直到如今,从未见过如门主这般酒量之人!史上所传八大酒仙,比之门主亦要差之甚远。”

“喔,爷爷,那八大酒仙又是哪个?”金风好奇地问道。

金掌柜看一眼数十个酒坛,笑道:“史上所说八大酒仙,乃是指唐代诗八仙,而传说中的酒仙更是数不胜数,流传最广的便是唐代八大酒仙,对每个酒仙都有颂扬溢美之词。一仙贺知章: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二仙汝阳王: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三仙李适之: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金掌柜喘口气,又道:“四仙崔宗之: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五仙苏晉: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六仙李白: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七仙张旭: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八仙焦遂: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阔论惊四筳。此八仙乃是传言中的酒仙,依我看来,与门主相较恐怕也多有不如!”

金风敬佩道:“爷爷于此道好似如数家珍一般,孙儿甚是佩服!”

“呵呵!”金掌柜轻笑,道:“爷爷掌管酒楼数十年,即便每日听得一语,也早已听得不计其数。但数十年来,如门主酒量者,却是未曾得见。门主功力冠绝天下,深藏韬略,内圣外王,更兼烈阳门势力渐强,大有一统江湖之势。唉,我金家命运已然系于烈阳及门主,风儿务要尽心尽力才是。不然,若是烈阳门一旦有何不测,我金家一干老小,恐要遭受牵连。”

金风忙应声道:“孙儿小心便是,但请爷爷放心!”

过了两日,楚天三人正在行功打坐之际,便见金风领着一个山民打扮之人进得房间。那人刚刚进入房间,忙道:“属下唐风参见门主!给大少『奶』、小少『奶』请安!”来人见到楚天等人,忙躬身施礼。待其抹去面上易容膏脂,原来正是阴堂副堂主唐风。

楚天道:“唐副堂主勿需多礼,此时前来,恐怕定有要事,不妨直接讲来!”

唐风忙道:“禀告门主,几日前,闯王义军忽然出现在鄱阳湖附近,隆隆的炮声足足响了两日方才停歇。据十少『奶』言说,义军所轰击之地乃是神剑门秘密藏身所在。为防神剑门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十少『奶』特意派属下前来向门主禀告。请门主定夺!”

楚天听了,面上微现欣喜。沉思一番后,笑道:“不曾想这刘宗敏果然是个信人!若是将神剑门老巢捣毁,我等则可方便探查其踪迹,不至于到处找寻而耽误功夫!至于今后行止……老大,哦,还有巧玲,不知你等有何良策!”

司徒艳笑道:“老爷倒卖起关子来了!适才,妾身见老爷神『色』之间,好似有些担忧。英山与鄱阳湖近在咫尺,若是神剑门来袭,英山则首当其冲。至于如何应对范家庄,则可早可晚,不急在一时。”

楚天凝神沉思,道:“范家庄诡秘异常,据老十探查,庄中不时有大车小辆驶出山庄,直奔西南而去。各方武林豪杰云集,范家庄势利渐大,隐然有凌驾天幻宫之势。兼之庄内防范严密,欲要剪除范家庄则愈来愈困难。”

说着,看一眼二女,楚天又道:“长时未对范家庄有所行动,范不凡老阉狗甚是逍遥。若长此以往,实是养虎为患。神剑门仇冤遍天下,近期当不会对烈阳采取重大行动。原定谋划不变,只需尽快回返英山,我等明日便启程前往京师。待到范家庄左近之时,再相机行事!”

说罢,对唐风道:“十少『奶』是否收到霹雳雷火弹?”

唐风道:“前日刚刚收到,并已派人将霹雳雷火弹送回唐门几颗,而十少『奶』正在潜心探究。据十少『奶』言说,霹雳雷火弹稍重,内中火『药』较多,若安装引信,很是麻烦。不过十少『奶』曾言,最多不过两月,唐门定会按门主之意制作出来。”

楚天面『露』欣喜,笑道:“妙极!唐门素来精擅暗器及火器。区区霹雳雷火弹,在唐门看来,当可轻易模仿。待到制作技艺成熟之际,便是我烈阳大展宏图之时!”

“嘻嘻,若是霹雳雷火弹制作出来,婢子定要拿上几颗。见到不顺眼的贼子,婢子便好生让其享受一番!”巧玲顽皮地笑着。

楚天轻笑,对唐风道:“我等前往京师,至多十日便可返回。嘱咐六少『奶』等人好生防范,切不可大意!”

“属下遵命,若无他事,属下即刻便回返英山!”

“哦,此间事情已了。不过,天山派中人行踪可曾探查清楚?”

唐风道:“禀告门主,经属下探查,尚未发现天山派人秘密巢『穴』。数月来,天山贼子居无定所,行踪诡秘,在一地绝无住过三日之时。但前几日在豫境好似发现了天山派另外两个高手,看其样貌极似‘大漠双雄’云豹、云虎二人。

说到此处,唐风又道:“另外,在京师通州左近,几家青楼连日遭到不明人物『骚』扰。十数个大户人家之女,惨遭**,或曝尸家中,或遗弃在荒郊野外,均乃先『奸』后杀,死状极惨。经多方探查方知,乃是‘天山『**』魔’冷凡之徒‘『色』怪’那尔丹与‘力怪’塔查安二人所为。而霍凉、挞木蚩等人自与大少『奶』在山中遭遇后,至今不见其踪迹。另据探查,天山派与范家庄有过接触,来往甚密。”

楚天颌首,沉思一阵,道:“天山贼子,『**』邪无道,罪恶滔天。冷凡那老匹夫,其门人尽做无道之事,却妄图染指江湖,岂非痴心妄想,怎能成事。唐风,江湖混『乱』,你且速回英山。着力探查天山派人动向,但有讯息即刻告知我等,切不可延误!”

唐风忙躬身道:“属下遵命!”说罢,向司徒艳与巧玲深施一礼,随后,轻悄悄地走出房间,转眼即逝。

通往京师官道。

烈阳当空,炽热难耐。但一男二女却是有说有笑地走着,全然不曾感到**辣的阳光。男人商人样貌,两个女子粉妆玉琢,一个清雅出尘,一个娇小俏丽。一身葱绿,袅袅亭亭,惹得沿路之人争相观瞧。

沿路中,三人极尽招摇之能事,专拣人群密集处行走。不几日,方圆左近数百里之登徒子蜂拥而至。未等走到京师,便已风传开去。

此三人不言便知,乃是楚天三人。自听得唐风所说“大漠双雄”云豹、云虎及“『色』怪”那尔丹、“力怪”塔查安现身豫境及京师左近之时,让司徒艳与巧玲易容变做美女模样,目的不言自明。

一路上尽管遇到一些『色』中饿鬼,几经调戏逗弄,但二女始终不离不弃,既未主动搭讪,亦未冷面相对。应付起来甚是得体,令许多登徒子纷纷蹑踪跟随,必欲得之而后快。

三人故意绕过京师,直奔通州而去。走了几日,期望之情形并未出现,“『色』怪”那尔丹、“力怪”塔查安始终未见踪影。楚天顿生疑虑,唐风所言是否准确!直到三人进入通州之后,也未出现任何异常。

进入通州,楚天三人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唤作“来福”的客栈。用罢晚饭,三人假意闲逛,装作香客,慢慢走进通州别院。通州别院,房舍低矮,但房间却是不少,前后足有四排,大约有数十间房屋。院中冷冷清清,仔细嗅闻之下,仍可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楚天几人佯装上香,四处闲逛,漫无目的地看了一阵。见无甚发现,三人慢慢踱出别院,径自往街面上走去。通州离京师仅数十里,但却显得极为冷清。店铺早早关闭,只有纳凉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家门前。昏暗的灯光下,纳凉之人惊异地看着两个出尘脱俗、犹如仙子般的女子。

众人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面上『露』出一丝不安与担心。楚天心中暗中感佩,百姓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看似有些木呐,但却深藏朴素的情感。随『性』流『露』的感情,此际看来,颇有些感人。

走出一段街路,将要走过一庄户人家,便见门前石墩上坐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皱纹密布、眼光游离,见楚天几人来到近前,急忙招呼楚天三人。待楚天等人到了面前,老『妇』紧张地看看四周,悄声道:“老婆子出声招呼,实是为了你等安危。几位后生有所不知,近些时日,此地已有多个女子惨遭**,并被恶魔先『奸』后杀。你等怎地还在此地闲逛?”

“老人家所说可是当真?”楚天问道。

“老身一把年纪,怎会说出假话,喏!”老『妇』人伸手指向前方,接着道:“那户李姓员外家的女儿,便在前七八日,被『**』魔劫掠而去,过了三日方才发现尸首。唉,真是作孽啊,死状哪个惨!看了后,好几日都难以入睡!”

楚天凝重道:“这几日中是否还有被劫掠的女子?”

老『妇』人想了想,闪动着有些惊恐的目光,低声道:“前些时日几乎每日均有大户人家的女子被劫持而去,但近三四日,好似消停了一些。”

“哦!”楚天略微思虑,看一眼司徒艳,笑道:“晚辈几人乃是路过此处,不想却有此等骇人听闻的惨事!谢谢老人家指点,晚辈自当小心!”说罢,笑着同老『妇』告别。

老『妇』所说,证实了唐风探听到的消息。先『奸』后杀,极似“鸠面『**』怪”胡风之残酷手段。楚天心中忽地泛起一丝强烈的憎恨之意!义父之经历及自己出道后的种种遭遇,又已浮上心头。前因后果,均是“天山『**』魔”冷凡所赐。

三人回到客栈,巧玲稍显有些沮丧,大眼睛满含煞气。几人未再多说,自顾躺下歇息。几人说是歇息,也只是闭目打坐而已。楚天自不必说,此时此际,连打坐都已感到多余。真气运行已然达到无声无息状态,每时每刻都处在与天地的交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