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那瘦削汉子忙道:“小的不敢肯定,因而便未言说此事。今日早上,小的又到酒楼左近查探,却不曾再见那人!”

方脸老者沉『吟』道:“那人若真是赵启明,恐怕这禹州地面也将为烈阳门所掌控了。近闻,整个淡云庄内外鬼气森森,生意范围遍及大江南北,几乎是原有生意的三倍。这天杀的赵云天,见风使舵,卑躬屈膝,甘心充当烈阳走狗,当真是猪狗不如!”

“大哥息怒!淡云庄生意主要是经营钱庄,实业不多。但最近几年,经营渐趋扩大,其生意几乎都在烈阳势力范围之内。近日听闻,整个淡云庄都为烈阳阵队所控制,防范甚严!”

“唉!”方脸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烈阳余孽不除,我等将永无安生之日。但看情形,欲消灭烈阳门,愈来愈困难,几大庄派貌合神离,其他门派举棋不定,随风飘摇,怎能形成合力!罢了,勿再言说此事,省得烦心!”

随后,房中几人便转移了话题。悬挂在房檐上的黑影,再也听不出其他东西,眉头一皱,遂腾身而起,直奔古钧台方向飘去。

桌上的酒菜丝毫未动。

楚天、司徒艳及陆无双边谈边等着巧玲归来。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饭菜凉了热,已经热过三四次。几人直等到三更时分,但听房间吱地一声轻响,终于见巧玲闪身进来。

“死丫头疯到哪里,怎地这晚方才回转?”楚天有些不耐。

“嘻嘻!”巧玲忙嘻笑一声,坐下后,忙道:“老爷勿恼,此次出去大有收获!若非婢子晚些回转,便见不到怪异之事了!呵呵。”

司徒艳见巧玲一脸神秘,便揶揄道:“死丫头故弄玄虚,怕不是到了哪个酒楼私自用酒,自顾逍遥吧!”

巧玲看一眼陆无双,稍一犹豫,忙道:“老爷,帮主,你等有所不知,婢子出去探听了几件密事,又做了一件小事!嘻嘻。”

“勿再遮遮掩掩,到底何事,尽速讲来!”楚天催促道。

巧玲苦笑道:“老爷,婢子已饿得前墙贴到后墙,不若边吃边谈如何?”

“死丫头怎地这般啰嗦!老爷满以为你自顾出去逍遥,怎地饿着回来?酒菜未动,自管用吧!”楚天假意埋怨,伸手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巧玲盘里。

巧玲心中一热,忙道:“老爷,婢子所说第一件事,便是淡云庄少庄主赵启明正在禹州城内!”

楚天听了一怔,见陆无双轻笑,看一眼巧玲后,疑『惑』道:“据闻,淡云庄在此地并未有何生意。赵启明来此,却是何故?”

巧玲暗笑,看着陆无双,却不言语。陆无双见此,笑道:“在下以为门主对门中之事事事知晓,却不知门主尽管大事,此等小事如何会放在心上!”说到此处,见楚天一脸茫然,又道:“不瞒门主,赵启明来此实是受你那人小鬼大的总管万峰所指使。‘禹州第一楼’已被万峰暗中买下,此事门主可能知晓,但出面经营的却是淡云庄。”

“哦,原来如此!”楚天好似明白过来,忽地想起临行之际,万峰曾说过此事。而自己忙于他事,几乎将此事忘到了脑后。

陆无双又道:“在下甚是奇怪,一处酒楼对于淡云庄而言,实是九牛一『毛』而已,但经常来酒楼巡视的却是师爷‘黑煞掌’钱无海。足见淡云庄对此酒楼的重视!呵呵,不瞒门主,在下亦曾接到万峰书信,因而,我丐帮也便多了个照顾酒楼的差事。”

巧玲忽道:“怪不得酒楼门前的花子一个不见,却多了一些来回走动的暗哨。看那些花子,好似各个均有不低的武功。”

“呵呵,此乃小事一桩,理应如此!”陆无双道。

楚天轻笑:“这小道士,倒是很会指使他人。丐帮弟子本就吃不饱穿不暖,凭空增加了一个差事,这如何使得!”

陆无双忙笑道:“门主勿怪万峰,倒是丐帮应该感谢万峰总管才是!门主有所不知,万峰来信讲明,丐帮负责看护酒楼,每月酬劳是五千两银子。呵呵,五千两啊,够花子五年用的了!”

楚天听罢,面上一松,笑道:“万峰想得还算周到,不过有劳丐帮打理酒楼,楚某确是过意不去。五千两银子似乎不够,丐帮弟子数万,帮中定要积蓄一些,以备急用。楚某将每月五千两改成一万两,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陆无双一惊,忙道:“门主,五千两银子对于在下来说,已算得是巨资了。每月一万两银子,一年便是十二万两,在下如何承受得起,万万不可!”

“哎!帮主勿再客气。不瞒帮主,区区一万两银子对于烈阳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淡云庄及其他所控生意,每月分给我烈阳将近四百万两。如此巨额银子,楚某尚不知如何花法,若是帮主想出好办法,便请丐帮与我烈阳一同享受!”

“不敢、不敢!”陆无双听闻楚天每月收益四百万两银子,只听得像是天数,心中惊震不已。普通人家,一年收益也不过是十多两银子而已!

楚天又道:“死丫头,其后又听了何事,做了何事?”

巧玲神秘道:“婢子在酒楼之中发现几人显得怪异,遂跟踪至隆兴客栈。耐心探听之下,虽未探清几人到底是何门派,但那几人对老爷及烈阳却恨得咬牙切齿。婢子估计,定是我烈阳门的仇家!”

楚天一震,忙道:“几人相貌如何,死丫头又听到几人说些甚么?”

巧玲忙将几人形貌及言语等说了一遍。楚天听了,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难以断定。待又问了几句,巧玲亦说得含糊不清。

楚天思虑一阵,仍无头绪,便道:“也罢,勿再言说此事!想破头,不若看到头!明日便去探查一番。若依巧玲所说,几人必是我烈阳门仇人。到时,看情形再做道理!”

陆无双暗自思虑,刚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随即,喊过两个花子,为楚天三人准备歇息处。众人离去,各自安歇。

次日。

阳光照进房间,楚天几人方懒洋洋地起来。虽说楚天几人打坐便可回复精神,但美美地睡上一觉仍是舒适万分。

楚天等人万没想到,陆无双周到得令人吃惊。楚天等人前次来此所居住的房间居然再未动过,只留着等待楚天及众女再次前来居住。不但门窗进行了修缮,房间内亦进行了妥善布置。

书案之上,堆放着厚厚的两叠书籍。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瓷器。墙上挂着两幅青绿、水墨两种技法所做的花鸟、竹石书画,乃是元代大家赵孟畲笞鳌7考溲笠缱徘城车氖榫硌诺?????查奖蝗於既?炕簧狭私衔?媸实亩斜弧

看着温馨的房间,司徒艳颇为感慨,叹声道:“依此房间布置来看,丐帮确是藏龙卧虎之地。看花子们一个个肮脏不堪,邋邋遢遢,但却不乏贤雅之士,可敬可佩!”

楚天笑道:“老大又在感慨了!贤雅之士并非尽是衣着光鲜之人。凡事在心,心雅方称惠中,与衣着表面等毫无干系。佛祖托钵讲经说法,亦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唯有心中有佛,方才可能成佛。日日为名利奔波,身处名利漩涡,万难得道。这便是悟道、成佛之人常在于乡野的缘故!”

“老爷自幼在山林中长大,当是常在于乡野了!呵呵。起身吧,老爷,太阳照屁股了!”司徒艳说着,亲了一口楚天,便穿衣而起。

巧玲默默听着,懒洋洋地萎靡在楚天怀中。见司徒艳起来,不由道:“婢子尚未睡够,疲乏得很,全身好似散了架子!”

“死丫头快快起来,莫让丐帮中人笑话!”说罢,司徒艳拍拍巧玲,随手拿过巧玲的衣物,便扔了过去。

巧玲无奈,慢腾腾地穿衣而起。司徒艳帮楚天刚刚穿妥,门外便响起少帮主陆无双的声音:“早饭已经备妥,请几位用饭!”

司徒艳看看楚天与巧玲,嗔怪道:“老爷,幸亏我等起来得早!不然,若是陆少帮主闯了进来,不知有多尴尬。快快洗漱,用罢早饭,我等尚有要事待办!”

看着司徒艳说话的样子,楚天心中忽有所感。潜意识中,只感觉司徒艳忙碌的神情,似乎充满了亲情母爱,内心顿感安稳与宁静。不知不觉间,楚天真情流『露』,拉过司徒艳,深情地亲了亲,眼中满是柔情。

司徒艳亦被楚天散发的无形之气带动,感觉身心无比舒畅温暖,芳心急速跳动,一股深藏心底的情感渐渐涌上心头,美目湿润。随即,一行幸福的清泪顺腮而下。真实的情感,乃是心灵的交流,任何语言在真情面前,都已多余。

巧玲虽不知司徒艳究竟为何流泪,但看二人神情,心中似有所感。稚嫩的小脸贴着司徒艳臂膀,不言不语,静静地感受二人的情意。

刚刚走出房间,见陆无双站在门外,楚天顿感过意不去,忙道:“我等起身较迟,让少帮主等候,实在过意不去!”

陆无双笑道:“帮中现下无事,除了有帮务的花子起来得早,其余之人怕是要等到午时方起。不少人投身丐帮,亦是图个懒散随意。呵呵!”

楚天三人轻笑,巧玲道:“老爷,不若我等也做个花子算了,日日吃喝不愁,睡个天翻地覆,不知日起日落,该有多惬意!”

几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陆无双伸手递过一封书信,道:“今日早间,门主手下唤作古垣的来过,见门主歇息,遂将书信交与在下!”

楚天一怔,将书信交给司徒艳,道:“老大看看,到底是何人所写!”

待拆开书信,司徒艳看时,娇面顿现欣喜之『色』。忙道:“老爷,此书信乃是少林方丈慧远的亲笔信。信中虽仍然含糊其辞,但其暂时罢兵休战之意却极为清晰。并言说,请我烈阳对少林在各地别院,亦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