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手下见司徒艳亦喝起酒来,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有的是多年随从,却是从未听闻司徒小姐喝酒,今日见小姐如此豪迈,众人情绪更加高涨,大喝一声:“弟兄们,干!”

酒,喝到子时方休。

司徒艳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楚天与如雪、慕容馥三人各个神清气爽,将司徒艳抚回客栈。

酒楼中其他众人亦大都喝醉。半梦半醒间,见楚天三人俱都精神百倍,不由惊为天人。二十坛美酒,可以灌满水池,几疑楚天三人从小便是在酒缸中长大。

“相公,你教给的绝技真妙!”

“老爷,你教给的秘诀真好!”

“呵呵,那是你二人精心伺候的奖赏!”

“快快脱去衣物,今夜尽情言欢,将你二人送上天。”

“几位师叔,昨夜临江酒楼甚是有趣!”

“何事有趣,你等不认真打坐练功,跑去酒楼做甚!”韩固一脸不耐。

“师弟,你心情烦躁,亦不用拿晚辈出气,不妨听听何事有趣!”蒋嫣容乜斜一眼韩固道。

“万峰,何事有趣,快说与师叔听听!”

叫做万峰的武当三代弟子,眉眼清秀,稚气未脱,机灵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满脸笑意,一副顽皮神情,煞是惹人喜爱。

见蒋嫣容相问,连声道:“昨夜在临江楼,弟子们正在吃酒,却见昨日晌午时分与我等一起吃酒的三个中年男女与天幻宫特使司徒艳一同进得酒楼,那司徒艳美丽万方,貌若天仙,妩媚动人,冷艳娇美,倾国倾……”

“你这万峰讲话怎如此罗嗦,快些将重要的捡来听听。”蒋嫣容听得有些不耐,不由打断万峰。

万峰吐一下舌头,又道:“这三人昨日午时便豪饮海吃,狼吞虎咽,杯盘狼藉,吃相粗鄙……”万峰说到此,见蒋嫣容更加不耐的神『色』,立时便将废话咽了回去。

接着道:“师叔,昨日那三人喝了三坛美酒,而昨夜,却喝了二十坛美酒,仍是神清气爽,将弟子们看得都呆了,如此酒量弟子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蒋嫣容心里一震,急道:“那三人相互如何称呼?”

“弟子只听三人一口一个相公、老爷般地叫着,未有其他说词,那貌若天仙,玉骨冰肌,倾国倾城,妩媚动人,美丽万方的司徒……”

蒋嫣容听到此已是凝眉怒目:“你怎如此罗嗦,再罗嗦,小心打你个二十板子,快说,后来如何?”

“后来,司徒艳酩酊大醉,被那三个中年男女搀扶回了客栈,不过满酒楼的人亦都被他几人带动,俱都喝得大醉!”

“那几人现在何处?”

“弟子好奇,遂跟着看了一下,那三人住在万福客栈,司徒艳住在相邻的隆兴客栈。”

蒋嫣容将要再问,却听韩固道:“蒋师姐怎地关心起他人来,莫非有何秘密不成!”

“这个倒不劳师弟挂心,师姐自有思虑!”

“师姐,那日见你看那恶贼楚天的眼神,便不妥当,是否已被那狗贼杀气所震慑或者被那狗贼『迷』住了?”

蒋嫣容面『色』一寒,冷冷地道:“师弟何出此言,师姐欲看哪个眼睛长在自己面上,我看那楚天与你有何相干?”

韩固面『色』憋得紫红,气闷道:“师姐原先尚一口一个恶魔般地说那狗贼,怎地几日不见,改口叫做楚天了,想必是被那狗贼将魂魄摄去不成!”

蒋嫣容气极而笑,道:“师弟所说,亦不无道理,说不得师姐我便真的被楚天所『迷』,这又与你有何相干!”

“好了,好了,你二人日日吵嘴,师弟也是一往情深,师妹你就别再火上浇油,可好?”吴道生出来劝解。

“大师哥,师妹几时答应他的一往情深,话已说了多少次,做师姐的怎能与师弟相好?”

“师妹,我武当一脉自立派自今,并未有入门早晚便不能相好一说,韩师弟对师妹你早已心无旁骛,情深意切,你如何不知?”吴道生解释劝慰。

蒋嫣容看一眼韩固,冷冷道:“韩师弟并无不好之处,但就是气量狭窄,容不得他人,师妹只看了几眼楚天,他便醋意大发,让人怎生不气闷!”

“你只看了几眼吗,你看你,见了楚天那狗贼时的眼神,一瞬不眨地盯着,痴痴呆呆的样子,好似魂魄都被勾去一般,我都替你羞耻,真是无地自容!”

“住口!”蒋嫣容一声娇喝,气愤已极,大声道:“我看他痴痴呆呆又如何,与你有何相干,真是小人,见不得他人豪气。楚天之豪迈,比你强上万倍,如你有那震天撼地的气魄,有那神鬼莫测的武功,有那不畏生死的气度,师姐我便立时嫁与你!”说罢,娇面涨红,扭身而去。

万峰见气氛不对,吐一下舌头,低着头随蒋嫣容快步走出。

韩固面『色』已成猪肝,微微塌陷的两腮,一鼓一鼓的,羞愧气闷,双目充血,赤红怨毒。

“韩师弟,师妹再如何使『性』子,你也不能如此不给面子,你如此说,师妹岂能高兴,凡事不可急于求成!”

韩固转而一脸愁苦,道:“大师哥,你没看到师妹见那狗贼时的眼神吗,任谁能忍受得住!”

吴道生一脸无奈,道:“师弟,现下江湖一片恐惧,终南山脉天下武林围剿楚天,亦未能剿杀此贼,如今,又俱都各自回转,再出现变故,各门派当如何处之,岂非羊入虎口,自取灭亡。我等自当谨慎,以防不测,在此危难时刻少思虑些儿女情长,武当一脉生存方是大事!”

韩固『摸』着塌陷的脸颊,狠狠地道:“楚天这恶贼一日不除,便难消我心头之恨,大师哥怎会如此畏惧楚天这狗贼?”

吴道生正『色』道:“此时说起除去楚天只怕言之过早,现亦不是说狠话之时,师伯已自行回转武当山,临行之时,面上尽是无奈,看来已是心灰意冷,恐再难参与围剿楚天,不知师父与清智师伯将会做何打算,唉!此次参与围剿楚天,我派损失虽不巨大,但亦是颜面尽失,楚天功高盖世,将如之奈何!”

“无极旋风腿”闵洛水、“潇湘无尘”杨天骄见二人一时争论不下,倍感无趣,只默默地望着窗外,一脸茫然。

“万峰。”

“弟子在!”

“师叔见你机灵,便命你做一件苦差事,如何?”蒋嫣容神情万分和蔼。

万峰鬼精灵般地一笑:“师叔有话请吩咐,怎说成是苦差事,弟子服侍师叔尚待不及,师叔如此说,岂不折煞弟子,弟子怎能……”

万峰抬眼看时,蒋嫣容娇美的面容已渐渐如霜。万峰抬手,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忙道:“弟子该死,弟子话就是多,总也改不了,让师叔生气,实在是弟子的过错,弟子今后定要改正,定不会再让师叔……”

“住口!”蒋嫣容已是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万峰,面如冰霜。

万峰见蒋嫣容震怒,忙敛口不语。

“你如再罗里罗嗦,便将你赶回武当,面壁半年!”

汪锋一听,吓得赶紧跪下,急道:“请师叔息怒,弟子再也不敢罗嗦了,如弟子再罗嗦,便请……”

扑哧一声,蒋嫣容怒极而笑,随即冷然道:“师叔见你机灵,武功尚可,在本门五百余三代弟子中,你亦属翘楚,因此才留你一起跟随,你可知否?”

万峰忙道:“师叔,弟子知晓,弟子能留下,全是师叔周旋,力主留下弟子,弟子才能首次游历江湖,弟子感激莫名。”

蒋嫣容面『色』稍缓,道:“今师叔派你去万福客栈紧紧盯着那三个中年男女,万不可跟丢,有事及时回禀。”说到此,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隐忧,随即拿出一黑『色』木牌,又道:“此木牌上刻有师叔的名字,如遇非常之事,可通明身份,或可消弭灾祸,你可记好?”

“弟子记下了,请师叔放心,弟子别的本事没有,这跟踪找人的本领还是不稍多让于人,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忠心赤胆,肝脑涂地,再所不……”万峰看着蒋嫣容愈来愈沉冷的面容,忙将话咽了回去,讪然一笑,转身而去。

蒋嫣容一阵苦笑,心道:武当何时出了这么个罗里罗嗦的弟子,唉!口中一声轻叹,思虑起其他事情来。

日上三竿。

“隆兴”客栈。

房中依然飘着浓重的酒味。

司徒艳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仍是沉睡未醒。

许是酩酊大醉后,浓烈的美酒将身子燃烧,洁白嫩滑的臂膀『露』在被外,饱满的稣胸快要挤出中衣,深深的『乳』沟鼓『荡』在外,纷嫩驼红的面容仍是微含笑意,犹似在未竟的甜美之中。

直到俏丽机灵的丫鬟轻轻推开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司徒艳方才睁开醉眼惺忪的美目,无神地看着屋顶。

“小姐,你可醒了?”

司徒艳挣扎着抬起娇柔的身子,道:“小梅,我昨夜是如何回来的?”

“小姐,你是被三个中年男女搀扶回来的,你回来时,奴婢吓了一跳!”

“哦,昨日喝得太多,不想便醉了,快将水递与我!”

“给你,小姐。”

司徒艳接过水杯,汩汩地将一杯喝下:“再拿一杯!”

“小姐,奴婢伺候小姐亦有几年了,从未见小姐饮酒,奴婢真不知小姐还能饮酒!”

“小梅,你还小,饮酒后酩酊大醉,原先我亦是异常厌烦,喝过醉过方知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杯中物?”

小梅问道:“小姐,这是为何?”

司徒艳微笑道:“这酒乃是燃烧的情感,激发豪情的良『药』,多少女子为酒愁苦,见夫君整日饮酒,只当是酒鬼一个,却不知这酒中蕴含了多少真挚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