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族长态度坚决,壮汉欲言又止,“可是族长,对方来势汹汹,那道士似乎会妖法,只是随手一指,我们的人就倒地不起。wwW。QUAbEn-XIAoShUo。coM”

“有这等事?”老族长若有所思,抬头见末尔扎仍旧站在原地,不由斥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将圣水供奉到女娲庙去!”

末尔扎捏紧了拳头,神情焦急,“可是族长,琳娜她——”

“我自有分寸。”老族长挥手示意末尔扎离开,转身正色道,“阿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被称作阿蒙的壮汉于是一五一十将外面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这一段对话突然变的很模糊,璃夜调集了全身感官努力去听,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总之,画面突然一转,大家都出现在了村子中心。

一帮奇装异服的人与阿依.族人形成了对仗的阵势,老族长在众人簇拥下到来,双方开始谈判,依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总之,原本和和气气的双方突然都激动起来,开始大打出手!

突然,萨塔族这方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道士,从背后拔出一把桃木剑,直指苍天,手腕轻晃,剑尖微颤,而口里却念念有词,半晌,他突然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张黄符,只是鼓起腮帮子吹一口气,黄符便瞬间燃烧起来……

看到这一幕,几人不由都回头.看路遥,路遥尴尬的别过头,手握空拳放在嘴前干咳几声,不自在地指指道士那一身标志性的道袍道帽,表示自己与他并不是一个路数的。

而阿依族人却显然被道士的这一招吓了一跳,一.个个面无人色,紧张地看着老族长。老族长面色沉静,缓缓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停战。

“萨塔族与阿依族同属炎黄子孙,女娲后人,大家本.该同气连枝,为何却要因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老族长一番话掷地有声,于是璃夜一行人便好.象是失聪的人突然恢复了听觉,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为首的萨塔族.人上前一步,冷笑道,“老族长,今日我等前来本是为了替我家少主求娶琳娜小姐,也是为促进两族邦交,可你们不但不以礼相待,反而大打出手。这时候怎么又怨起我们来了?”

“并非我不肯将琳娜许配于你家少主,实在是你们来的晚了,我刚刚将她许给了族里的末尔扎,一女又怎能二嫁?”

萨塔族人于是与道士对视一眼,道,“既然是刚刚才许的人,想必还没举行过仪式,做不得准。我家少主身份尊贵,难道不比你们那什么末尔扎更值得琳娜小姐下嫁吗?”

“这——”老族长为难的皱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前面是虎视眈眈的萨塔族人,而身后却是需要他庇护的阿依族族民,尽管琳娜是他唯一的孙女儿,可在大义面前,他是否该放弃那点私心,多为族民着想?

似是明白老族长内心已经动摇了,萨塔族人再接再厉,继续劝道,“况且我们少主自小便与琳娜小姐相熟,琳娜小姐嫁过去,必不会委屈了她。”

这一句却反而提醒了老族长,萨塔族的少族长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如何能把乖巧的琳娜交给他这样的人?

“做人岂能出尔反尔,此事不必再提!”

萨塔族人微愣,不解老族长的态度缘何大变,他软言劝了几句,奈何老族长态度坚决,油盐不尽,几番交涉下来,终于让他恼羞成怒。

“老族长既然如此不识时务,就休怪我们下手不留情了!”

萨塔族人发狠道,一挥手,却是带着人离开了。璃夜一行人不由诧异,这却演的哪一出?

“或许他们是去叫人了。”醉酒人冷哼了声,他平素最看不惯这类仗势欺人的东西,要让他见着,非得好好揍上一顿出出气。

“咦,那道士怎么不见了。”一直关注着这些人动静的晚烟突然诧异出声,“明明刚刚还是站在那人旁边的吧?”

众人一看,果然,气势汹汹离去的萨塔族人队伍里,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那道士的踪影。

不过阿依族人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众人唧唧咕咕了一阵,在老族长走后不久,也就纷纷散开了。

“糟糕!那道士一定是趁人不备藏起来了。那阵心的虚井一定就是他造出来的!”意识到这个,晚烟不由焦急万分,可是在附近看来看去,连那道士的影子也没能见到。

这时,众人眼前的画面却又一次变了,这是一座充满着异域风情的殿堂,正中一座人身蛇尾的美女塑像正合目端坐。

“女娲像!”

璃夜拖口而出,想起之前老族长让末尔扎将圣水供奉到女娲庙,那应该就是这里了?

果然,不一会儿,众人就见到末尔扎恭敬地捧着陶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女娲像前面的香案上,然后双手合十,深深拜倒。

看起来这里的时间似乎是跟方才双方交涉同步的,哎,这时候外面已经是干戈大起,这里面却还是一片安宁。

“女娲娘娘,您虔诚的子民将圣水供奉于您,请您保佑我阿依族风调雨顺,平安和乐。”

末尔扎说完再次深深拜倒,然后抬起头,注视着慈眉善目的女娲像,“也请女娲娘娘保佑我早日娶到琳娜,我必定会用我的一生去爱护她。”

“末尔扎!末尔扎!”突然有人大呼小叫的飞奔过来,末尔扎皱眉,又朝女娲像拜了拜,然后缓缓起身走向门外。

来人似乎也不敢在女娲庙大声喧哗,在门口就噤声了。

待末尔扎走到门口时,来人便焦急地拉过他,指手画脚说了一串,大意就是萨塔族人如何如何嚣张,如何坚决的要迎娶琳娜小姐,而老族长似有动摇之意。

“这怎么行!”末尔扎果然忿忿不平道,“老族长明明已经答应将琳娜许配给我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可是老族长也是为了我们整个阿依族着想!”顿了顿,来人又道,“末尔扎,那么现在你要过去看看么?”

末尔扎似有犹豫,回头看了眼供奉在香案上的圣水,按理他是应该在这里磕足一百个响头,才算仪式完成,可是又实在忧心他心爱的姑娘,此时此刻也只有对女娲娘娘不敬了。等他回来,一定磕上一千个响头弥补!

末尔扎奔出了女娲庙,向村子中心跑去……

璃夜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才若有所思的回头看那香案上的圣水,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竟觉得那米白色的陶罐渐渐的颜色变深了,变做了米黄色,甚至浅棕色。

“咦,这陶罐怎么变色了?”

很显然孤鸿也发现了这个异状,惊诧地指着香案上的陶罐,没多做犹豫,便迅速走了过去。

原来,陶罐是真的变色了,却并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陶罐渗水了,因而色泽变深。

奇怪,从末尔扎将陶罐拿给老族长看到现在供奉上,这期间已经过了好久,一直都没见陶罐有渗水现象,怎么末尔扎人才走,这就出问题了?

“看陶罐的样子分明就是渗水了,可案上却一点水渍也不见,这却是什么道理?”

孤鸿绕着香案转了两圈,苦于不能亲手接触陶罐,一切只能凭眼看。璃夜更觉惊奇,转而打量这女娲庙来。

女娲塑像约莫有五米多高,加上佛龛底座的高度,人必须高高仰着脖子才能勉强一睹女娲容颜,而相应的,这座女娲庙的屋顶便也特别高,少说也有十来米了吧。

女娲庙里并没什么累赘的摆设,除了眼前的佛龛香案,就只进门处有两个样式古朴的大陶罐,似乎是路引。

几人因是在幻象中,所见一切皆不可触,璃夜便也只能依照所见到的猜测其材质,比如陶罐是陶制,女娲像则是石像——这女娲像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石匠巧手雕就,纤毫毕现,连嘴角那点细纹都清晰可见。

却不知这女娲与蓬莱有什么关系?

璃夜转了一圈,回到女娲像前,不解为何这次过了这么长时间,系统都没有再把他们传送到其他画面。莫非这女娲庙就是阿依族覆灭的起因?

少顷,听的人的脚步声,璃夜放眼望去,是去而复返的末尔扎。

末尔扎匆匆走进女娲庙,二话不说就先在蒲团上跪倒,两手交叉地放在额前,深深俯倒,手掌紧实的贴着地面。

“女娲娘娘,请原谅子民的礼数不周,子民这就磕上一千个响头,完成供奉圣水的仪式。”

末尔扎说着直起身来,扫了眼香案上的圣水,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惊见变了色的陶罐,面色顿时一片雪白。

“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女娲娘娘在责怪我刚才的卤莽?”

末尔扎重重磕头,声音里是忍不住的惊慌失措,“女娲娘娘,一切皆是子民的错,请不要迁怒他人,子民愿意一力承担!”

砰!砰!砰!

响亮的磕头声听的璃夜的心也是一颤一颤的,这么用力,那该多疼啊?她走近几步,换个角度看,果然见末尔扎磕头的那块地面已经隐隐沾上血迹。

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压抑的很,这屋顶再高,也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并且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末尔扎的这一疏忽,才是导致阿依族覆灭的根本原因。

难道女娲娘娘会因为末尔扎的一时不敬降罪于阿依族人?或者说,原本世代守护阿依族的神,因为这次疏忽不再保佑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其实秋本来只是想歇两天的,结果一懒下来就拖了这么久,剧情也的确有点纠结,原本计划12月完结的,结果又得拖几天了。恩,小小的剧透下,基本上这一行人找到蓬莱也就完结了,其余就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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