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这回子事有时会来得挺快的。就在里安士兵们聚集在了刚饱受火弹雨之苦难的那段城墙脚下,准备再搭起攻城梯强攻城头的时候,毫无征兆之下,一道道粗长的闪电从天而降,组成了近三百米范围的电之地狱。在这声势比刚才的火弹雨还大的电之地狱过后,一阵阵的浓浓烤肉香味就传了出来。

这场“雷电地狱”不用说,当然来自于卫城的导力师部队的报复了。

“公爵阁下,看情形里安人的攻击是暂时不打算停下来的了。我看我还是再下去一趟,叫后勤部再多运一些守城军需物资上来以备万一的好了。”刚才才监运了一批物资上前线,顺道看到了战况的军需官斯隆被眼前的那场导力杀人的场面给吓到了。在暗暗地吞了口吐沫之后,感到了自己还是在后方待着比较好的他找了个理由为借口,就一想转身溜人。

斯隆想走,可对象根柱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他身边的乌斯克里公爵,可不想让他走得这么开心。

做人吗想行合一是种较有效率的品德,所以一向懂得此道理的斯隆在场面话说说完了后,当然是抬腿就要离开城楼的。可他还没走出三步,乌斯克里公爵就叫住了他并对他说了一番话。这样好了,公爵的那一番话让听着的斯隆腿下一软,差点就没站稳。

“斯隆等一等,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你回去后叫你的人做好战前的工作准备,看情形估计用不了两天,你们都要来这里帮忙的了。”

公爵的话无疑给了斯隆心灵上的重重一击。好半晌之后,好不容易才缓过神的斯隆才能回得了话。

“如果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的话,作为一个军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只希望公爵阁下在我阵亡之后,能好好照顾我那在王都的妻子与还不到两岁大的孩子。”

说完这话后,斯隆象是突然老了许多,达拉着肩的他这就一路走下了城楼。

斯隆临下城前所说的那些真心话,让乌斯克里公爵的心里有点不好受起来。是啊,虽然斯隆的表现确实不怎么好,但从这话的内容中知道他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家人后,我们的公爵大人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本来乌斯克里与调来卫城任职不到两年的斯隆,唯一的意见就是作为一个军人的他太过于贪生怕死了。可现在听斯隆刚才所说的话后,他明白到斯隆惜命的原因所在了。那个有家室的军人,在面对死亡时会不为自己的家人去想呢。斯隆只不过是在死亡到来之前就已在担心了而已。再说了,确实要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职人员去学见惯了战场之血腥的自己那样去藐视死亡,那真的是难为了他。

不管战场之上的人们心情如何变化,战场上的撕杀还是会照常地进行的。这一天的战事正如乌斯克里公爵所料般,看来里安人开始失去耐性了。为了早点消耗掉卫城守军的有生力量,今天他们的攻势从日起到日落的这段时间里就一直没停过。

阿飞今天的运气看来还不错。救援人员将满身粘满了火弹冲击波带来的烟尘与别人的血迹,表面上看上去满吓人的他看待成了那在魔法轰击之下的小数幸存者之一,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按在了担架之上抬下了城去。于是作为一名伤员,他躲过了今天接下来的所有战事。

辛巴今天的幸运看来也不错。作为魔法肆虐之下的幸存者之一,虽然身上带着的是一些不轻不重的伤,可他同样得到了与阿飞一样的待遇。而在他做为伤兵而撤下城去时,他还很幸运地交到个新朋友。而这个与他一起经历了同样的劫难活了下来,并一起被抬下去的新朋友,是一个叫朗卡的正规军下级军官。

再坚固的城墙还是会在针对性的强大持续攻击面前倒塌的。

大陆新历二零一零年五月七日下午四时左右,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震动与轰然的巨响,正在藏兵洞中因疲劳而在做暂短休息的阿飞等人都被惊动到了。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藏兵洞中的所有的佣兵,都将带惊异的眼光都投到了洞口所在的方向。

佣兵们的等待很快就得到了回应,没多久之后一个头盔都不知去了,脸上身上都带有血迹,穿着骑士制式板甲的军士喘息着出现在了洞口之外。

“快……快、城……城墙塌了,你……你们全……。”断断续续的话,从这名骑士装的军士口中说出。很快地,洞中的人都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城墙塌了!坚固的卫城城墙被里安人弄塌了一大段!

城墙塌了当然要人去堵住。不然象洪水找到了堤坝的缺口那样的里安兵,将会从那里涌入到城内去了。知道事情严峻性的佣兵们全部行动了起来,不但不用军士去催,反过来他们是推着还缓不过劲的军士,一路涌向了到塔楼底部的出口去了。

离佣兵出来的那个塔楼约三百多米多米外,一段近二十来米长的城段已完全塌了下来。原来高有三十多米的它,现在变成了一堆并不多高的,由碎石烂砖堆积而成的废墟小丘。

废墟也有其废墟的价值,城墙倒了的现在有一定高度的废墟小丘也是可以利用的。这不,此刻在这堆废墟之上,黑与白之铠的两队士兵,正在激烈地争夺着它的控制权。

同时来到坍塌的城段支援的并不止阿飞所在的这支人数不足两百人的队伍。在路的对面,另一支由佣兵与正规军所组成的,有五百多人的救援队也同时赶到了。

眼看废墟上挡住里安人的第一波攻击的,那支人数已不多的正规军就快顶不住了。所以碰头的援军们也没时间去说些鼓励大家的话,就一起朝涌向废墟顶部那激战之地涌了上去……

艾蒙德对眼前这由自己与自己部下所联手的杰作很满意。本来,他只是以为这次趁对手部队没注意的攻击,最多能将这一段城墙的墙头削去一些而已,没想到饱受了巨石与撞车的破坏的城墙,居然一下子就全垮了下来了。

“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这里就交给步兵们去忙吧!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拖住斯帝人的导力师部队。”陶醉归陶醉,艾蒙德.落西乌斯.索隆还是清楚,如不想办法将城里的那支导力师部队缠住的话,那正向这个好不容易才打出来的缺口处猛攻的己方步兵群,很快就会被被从天而降的雷暴所淹没的了。于是他对自己的部队发出了牵制宿敌的战斗部署。

朗卡所带的这支一百来人的队伍,是守军第一支蹬上倒塌城墙的废墟之上的部队。当时这支由三个中队的残兵拼起来的部队,正刚从城上撤下来到城内去休整。城墙塌下来的时候,他们那支部队离那里的距离只有半条街区而已。所以他们能赶在烟尘散去前,抢先一步到达废墟的制高点上,组成了一道临时的防线。

用一百来个刚从前线上撤下来的身体疲惫的人,堵在二十多米的路段上挡住上千人的冲击,其难度可想而知的。可就这样,他们以难以想象的毅力与勇气,在废墟小坡所给与的有限地理优势之下,以自己的身体构成了一道由血肉所组成的城墙,堵住了洪水一般漫上来的里安士兵,为后援部队的到来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攻与守的时间竞赛中,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守方拼了命地争取到了他们所想要的胜利。就在他们那血肉所组成的防线即将崩溃的那一刻,他们所等待的援军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使这道人墙又变得坚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