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奂听到这个不做声,叹口气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随她去吧。”

这件事情虽然是在打韦奂的脸,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忍气吞声。她到底是年轻,而且以前从来都没有料理过王府的经验,这是第一年,难免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可是王府里面的老妈子和丫鬟个个都是人精,一个地方不对,就会落人口舌,着实是难管。

韦奂的心又是好强的,王爷这么看重她,她就一定好好的料理,也好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正妃。可是,事情多的烦恼,怀着孩子,每天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导致妊娠反应严重,整个人瘦了很多,绿痕在身边担心劝慰她,也是没有办法。

这天,韦奂心情不佳,王爷来看她,最近他也是忙着应酬不归家,但是总也抽时间来看她:“怎么最近你瘦了好多的样子?”

韦奂苦笑着说:“吃什么吐什么,能不瘦吗?”

冷漠听着淡淡的笑着说:“这些也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会好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王府中的事情交给绿痕来管着。”

韦奂心中无奈,她倒是想着的,只是不能,绿痕虽然精明能干,但是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在问题上面哪里是王府中的那些老妈子的对手,所以都还是她。

“臣妾知道了。”韦奂只是静静的答应着,并不多说什么。

“王爷,今天欧阳福晋给王府上下的丫鬟老妈子都制定了棉衣,都高兴着呢。”绿痕笑着说着,韦奂知道她的意思,也不阻止。

冷漠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好事情,笑着说:“是吗,欧阳福晋这次真的是痛改前非了。”冷漠对于家务事一向是不关心的。

韦奂听着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开口,还是绿痕艰难的开口说:“最近王府中的开支是越来越大,进的少出的多,所以福晋想着,让下人们的棉衣两年添一次的,现在欧阳福晋擅自给下人制定棉衣,下人们高兴了,但是欧阳福晋不是在打我们福晋的脸吗?这个王府大大小小也有一千多人,以后谁还听我们福晋的?”

绿痕说着,心中委屈。韦奂脸上淡淡的,不愿意多说,其实心中知道,对于这些家务事,王爷都不喜欢的,说出来也是没有用的。

冷漠平静的喝茶,什么都没有说,良久,才缓慢开口的说:“王府的收入是最近几年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也都是暂时的,淑儿这次是对的,我们王府再怎么艰难,也不能委屈这些下人们,他们忙里忙外辛辛苦苦一年,多添置一件棉衣原也是应该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里面,淑儿这是保全你和王府的脸面呢。”

韦奂没有想到王爷会说出这句话,惊讶了一阵子,最后只能讪讪的说:“妾身知道了。”

冷漠这几日看着韦奂做事情,虽然勤俭节约,但是也有点过,心中已经有点不开心了。现在想着欧阳淑做的事情,倒是有着大家的风范,于是站起来说:“本王还有点事情,去书房了,吃饭的时候不必等我。”

说着,冷漠抬脚就离开了。韦奂一个人留在房间中独自伤心,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并且王爷还帮着欧阳淑。他这是离开哪里是去书房,应该是去欧阳淑那里才对,王爷这么说着,不过是让她不要多想罢了。

想到这些,韦奂又开始恶心起来,胃里面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是痛苦不堪,绿痕在身边照顾着,愧疚的说:“福晋,都是我的错,压根就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王爷。”

韦奂按住自己的胃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不说,我也会说的。”

说着,又开始呕吐起来,果然第二天,绿痕一打听,说是王爷昨天晚上去的欧阳淑那里,甚至一些丫鬟开始传谣言,说是韦奂生下孩子也没有用,将来正妃的位置还是欧阳淑的,说韦奂料理王府太小家子气,根本没有办法和将门之女的欧阳淑相比。

本来韦奂对于料理这些琐碎的事情不懂,加上疲倦,肚子中的孩子的折腾,更加重要的是王爷对她的宠爱已经不能和以前相比了,心灰意冷。

这天,她一个人坐在房间中,看着一株红梅花,格外的清冷,她把王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几个得力的老妈子还有绿痕来处理,自己什么都不想,难得的清闲时光。

身边只有一个绿痕陪伴在自己身边,脸色不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是的,表面上看来,王爷是有意让她当王妃,但是实际上面看来,王爷最喜欢的女人已经不是她。

一想到王爷不再喜欢她,韦奂的心如刀割,说不出来的难受,为什么自己一心一意的喜欢一个男人却不能同等的对待她呢。

“福晋,想什么呢,怎么这么的不开心?”绿痕看着韦奂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担心,继续补充说:“老是这么愁眉苦脸的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好。”

韦奂听到这句话,勉强的安慰自己,笑笑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

绿痕温和的说:“福晋这么聪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

韦奂喝一口茶冷冷的说:“为什么女人能够一心一意,男人却不能呢?”

绿痕仔细的看着韦奂,这个福晋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样子,总是想一些不容易想的确很有道理的事情。绿痕不知道如何回答韦奂的事情,只能说:“福晋,你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有这么多的烦恼。”

韦奂听到这句话,脸上淡淡的笑起来,或许是吧,或许不是,她此刻只是觉得失望。把王府中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做的时候,她确实比以前省心了不少,不过也出现了很多问题,但是韦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韦奂和绿痕监督搬桌子,为除夕家宴准备的,忙忙碌碌的一整天,东西搬来搬去,还要钦点,非常的慢,眼看着宴会马上就开始了,还没有一点样子,不觉的急切起来。

两个丫鬟正在搬一张紫檀木的大桌子,韦奂在边上指挥着,可是这两个丫鬟毛手毛脚的,一个不小心,把桌子抬的倾斜,可怜韦奂站在边上,实木的大桌子重量重重的砸在自己身上,当场鲜血从大腿根流下来。

全家人都慌张了,冷漠急匆匆的把韦奂抱在**,赶忙叫太医,不久之后,韦奂的孩子就没有了,索性是性命抱住了,太医们回天乏术。

这一年,王府中的家宴全部取消。韦奂虚弱的躺在**,两个丫鬟已经被王爷杖责之后赶出王府了,心中无限的悲凉。

一直以来,肚子中的孩子都是韦奂唯一的希望,哪怕是冷漠不像以前那么的宠爱着她了,她也觉得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她的阳光了,她的世界全部都是灰暗。

冷漠晚上来到她的窗前,韦奂已经不想看到他,这么长时间来的冷落,她心灰意冷。说什么都是多余。

“这件事情是本王对不住你。”这是冷漠想要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的,他多么希望孩子能够生下来,他也伤心,也觉得无能为力。

“臣妾暂时不想见到王爷,王爷请离开吧。”韦奂的语气冷冷淡淡的,确实是不想见到他了,现在她一无所有,没有良好的家世,没有良好的管理家庭的能力,她也没有冷漠的利用价值了,她变的一无所有。

这样子的情况,韦奂好像自己是在大牢里面一样,错了,大牢里面只是身体上面的折磨,但是现在却是心里面的折磨,她痛不欲生。

“本王也很难受,韦奂。”冷漠拉着韦奂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无声的从他的眼睛中流出来,热热的**,划过她的手心。

不知不觉的,可能是心里面太难过,韦奂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相信冷漠是爱过她的,只是现在不爱了,或者说她要把他的爱分成很多分,没有办法让她一个人占有。

既然不能够完全占有,韦奂希望自己一点都不要,于是她依旧冰凉的说:“王爷留在这里,臣妾徒增伤心,还是请回吧。??

绿痕站在边上,听着他们两个人这么的说话,擦擦眼泪,福晋这是何苦,王爷能够来看她,怎么不懂得真心,还赶着他走。

冷漠看着韦奂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难过,但是也觉得她不应该赶着他走,于是说:“你只知道你自己的伤心,却不懂本王的伤心,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女人,本王也真的是看错了。”

说着,冷漠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韦奂虚弱的躺在**,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帐幔,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有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转身对绿痕说:“绿痕,把窗户开一下,我想透透气。”

绿痕擦擦眼泪说:“福晋这是何苦,王爷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韦奂听着,就当没听见一样的说:“你把窗户打开吧,不想说这些了。”

绿痕更加伤心的说:“福晋你刚刚小产,是不能开窗户透风的。”

韦奂听到这里,才安静下来,但是依旧觉得心口好沉闷,这样子没有爱的生活,她一点都不想要了,她想离开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绿痕看着韦奂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说话,想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端过来一碗燕窝说:“福晋,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吃点燕窝吧?”

韦奂转过头说:“不吃。”孩子刚刚才失去,她怎么还能够有心情吃东西呢,她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睡很久很久,等到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忘记,再也没有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