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的大好时光。洛寒霜的心神又不由自主抽离了。满满的是落寞与抽疼。这一负。负了乐无忧所托。亦负了秋落霞终身……

这两个女人。都是好人。都是他不该负也不能负的人。偏偏……偏偏他都负了。偏偏他谁都对不起。

最可怜的。还是他的新婚妻子。这个娇蛮天真的女孩对他是那样痴情。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对他千依百顺。在他面前。她不是尊贵的长公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会为了他的一个笑容而羞红了脸颊。会为了他的一句气话而难受半天。

这样的女孩。该有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夫君。将她捧在掌心里疼宠的。可……

可她却嫁给了他。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歉疚感油然而生。洛寒霜将后脑勺靠在花梨木大床的雕花柱子上。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浅浅的伤感。

喜气太浓。将他的哀伤冲得极淡。但这满堂鲜红又不够喜庆。沒能使他完全忘记那些不该记得的。仍叫一丝伤感爬上心头。

秋落霞等了好久。她的夫君既沒有跟她说说话谈谈心。也沒有任何想要安歇的意思。她鼓足了勇气。压下满心羞涩。转脸去看他。这才发现他定定地不知道望着何处。神思恍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脸担忧的秋落霞目不转睛看着洛寒霜。樱唇翕动。发出微弱而焦急的声音:“寒霜哥哥。你怎么了。”

含羞带急的声音如一缕清风。细细地吹进洛寒霜心田。洛寒霜心头突地一跳。神魂一下子被惊得归了窍。

红唇开合。吐气如兰。盛装打扮的秋落霞如同初绽的牡丹一般。雍容华贵。娇美无双。

那双羞急交加的大眼睛。盛着满满的爱恋。强压着羞涩与他对视。浓浓的深情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卷了进去。他似乎能看到他在她的眼波中挣扎浮沉。

洛寒霜眼前一花。在心中盘旋良久的那道倩影与眼前佳人交叠。似幻似真。朦胧飘渺。却是那般美艳不可方物。令他无法抗拒。

本就有些昏沉的头脑经不起红唇的诱惑。洛寒霜猛然伸臂。将秋落霞狠狠按进怀中。垂首覆上红唇。辗转吸吮。疯狂啃舐。

他已经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了。酒意、爱意、痛意夹杂。在满堂喜气的酝酿下。发酵成最原始的欲 望。他只能遵从身体的本能。将醒时梦里无数次的渴望尽数释放。

梦里那人是谁。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今生今世永远沒有实现的可能。每一次。他都是在黑暗中醒來。一个人领会喜极而悲的痛苦。

这一次。他依然如梦里那般放纵自己沉沦。

洛寒霜的突然袭击使得秋落霞娇躯一震轻颤。刚刚他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谁知道她不过是问了一声。他立时就……

秋落霞又惊又怕。又羞又喜。下意识合上眼帘。却止不住内心的轻微恐惧与浓郁羞涩。眼睫轻颤。颤抖着双唇承接他过分的热情。

柔润甘甜的双唇。躲闪娇羞的香舌。似有若无的轻吟声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加上时而自鼻腔中轻逸出的娇哼。无一不勾 引着洛寒霜体内最原始的欲 望。矫健敏捷的灵舌叩关破卡。**。攻城略地。占领着檀口内每一分每一寸领土。

娇躯轻颤、面泛红潮的秋落霞无力地承接着。今夜的他太热情。太陌生。

他从沒这么吻过她。他甚至从沒吻过她。一直以來。他们之间都是守之以礼。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一个轻轻的拥抱而已。

今夜的洛寒霜太热情。是因为他们已是夫妻了么。

秋落霞心底的喜悦越发浓重。老实说。这么狂热的洛寒霜令她害怕。但她虽然怕。心底却升起一丝奇异的渴望。想要继续。想要更多。

单纯的秋落霞只知道亲吻是表达爱意最直接的方式。她渴望得到心上人的爱。乐于接受心上人的热情。尽管她已经喘不过气來了。

一吻罢。秋落霞已轻喘着瘫软在洛寒霜怀里。连脖颈都漫上一层羞红。如同一朵清丽中带着点儿娇媚的红莲。清纯。又不失艳丽。

狂风暴雨般的吻再度落下。席卷过粉面纤颈。留下星星点点的印痕。或深或浅。百般红紫斗芳菲。

红云飘尽。娇躯尽显。乐陶陶晕乎乎的秋落霞强忍羞怯。婉转承欢。承受着激狂热烈的亲吻。在尚未回过神來的当儿。已经全身赤 裸。如一只柔弱的新生羔羊。

身上的人眼里欲 火燎原。身上滚热如沸。秋落霞既期待。又害怕。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身子止不住轻颤着。

接下來会发生的事她都知道。昨夜嬷嬷附在她耳边传授“闺 房秘术”之时。她虽羞得脸儿绯红。捂着耳朵不好意思听。然终究好奇大过于羞涩。还是暗中偷听了不少。

今夜。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过了今夜。她就不再是落霞公主。而是洛寒霜夫人了。不久的将來。她会是洛府小少爷小小姐的娘亲……

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侍奉高堂双亲。教养膝下幼儿……

只是这么想着。秋落霞已然醉了。并且那醉意。似乎比喝得晕晕乎乎的洛寒霜还要深沉得多。

那些乐无忧得不到的幸福。她一一得到了。她得到了她最爱的夫君。以后还会得到更多更多。

幸福。來得那么快。來得那么容易。她的无忧姐姐倾尽全部心力沒有得到的。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洞房花烛的小两口。不约而同想起了与这场婚礼无关的外人。或许。那个女人从來都不是外人。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

春情荡漾的秋落霞丝毫沒察觉危险的到來。蓦地……

“啊……好痛。”一声凄惨的痛呼声传出。秋落霞眼泪汪汪。使劲推着仍伏在她身上造孽的罪魁祸首。小嘴不住嘟囔着:“嬷嬷沒说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