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明怒气冲冲踏进栖霞苑,心中想着如何惩罚那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小女人,脸上的怒火都快将头发烧着了。

门没关,乐无忧静静坐在梳妆台前,隔着重重轻纱帐幔珠帘流苏,她的背影看起来朦胧模糊,丝毫没有真实感。

秋月明忽然冲过去,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就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美丽却捉摸不住,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光芒,却很轻易就会消失不见。心忽然抽紧,好怕,好怕她就这么平空消失,想要将她拥在怀里握在手中,想要真真切切的抓住她……抱住那娇弱的身子的时候,秋月明心中猛然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踏实,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仿佛她就是一片土地,而他是一棵兰花,没有她,他就没有了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踏实,充实,厚实,总之很实在,整颗心都被填满了,深深的满足,浓浓的感动,满满的欣喜。

对着她,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即使他刚刚听到挽春的报告时气得将书房中能砸的全砸了,不能砸的全拆了。

感觉到他的怒意,乐无忧身子一僵,她不怕,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的触碰,打从心底里排斥,她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

感觉到温软的身子有些僵硬,秋月明闷闷道:“不许动。”

极力无视他的怀抱带给她的不适应,乐无忧轻轻地梳理半干的秀发,既然挣不开,又何必白费力气?她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军,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她从不做无谓挣扎。

微黄的象牙梳握在白玉般的小手中,穿过乌黑的秀发,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秋月明鼻端。

“你亲了他!”是指控,带着浓浓的不满与怒意,俊美的脸上却是一片委屈,乐无忧轻笑,幽幽道:“与你何干?”

不是不知道他在她身边安了眼线,那个挽春,名为服侍,实为监视,只是,她不过是区区战俘,还是重伤的战俘,浑身没有四两劲,需要人监视么?

“你!”星眸一黯,大手倏地扣上纤巧的下巴,狠狠将她精致的小脸转向自己,妖娆的桃花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厉声吼道:“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你说与本王何干?”

“你的?呵……你的什么?”淡淡一笑,充满讽刺,“我是战俘,但不是奴隶,你可以杀了我,可以折磨我,但是别妄想我会屈服。”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这一个多月来最长的一句话,却也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那两片柔嫩甜美的红唇中总是能毫不经意便吐出最伤人的字句。

“女人!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秋月明大手一紧,乐无忧眉头一皱,嗤笑一声,淡淡的闭上双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不屑于看到他,甚至连怨都不屑。

两片温热的薄唇倏地覆上花瓣一般娇嫩的红唇,辗转吸吮,轻啃慢咬,百般缠绵,温柔中带着一丝怒意,一丝迷恋,一丝狂热。

水眸一睁,便见一张俊美的脸落在自己面前,鼻尖相触,四唇相接,秋月明脸上是一片痴迷,眼帘垂下,浓密的睫毛在他英俊的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秋月明的吻很热烈,逐渐不满足于两片唇瓣,灵活有力的舌冲开樱唇,向檀口中进攻,却遭到了贝齿的阻挡。大手扣住双颊,轻巧一捏,乐无忧不由自主张开嘴,秋月明一击得手,再不犹豫,灵舌在温软的口腔中掀起一番狂热风暴,霸道的侵占每一寸空间,细细品味每一分甘甜。

乐无忧想要开推他,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双手绵软无力,推拒竟有着欲拒还迎的意味。乐无忧这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提气,竟发现丹田处一片空濛,内力一丝也提不起来。

秋月明的手揽上了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穿过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几步便走到了床榻边,将她轻放在**,随即欺身压了上去。

乐无忧久病的身子虚弱无力,无力的推拒引起了他更加狂热的情 潮。乐无忧已经二十岁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很快就明白了。她不愿,却没有能力反抗,于是索性不再反抗,反正贞洁这种东西她根本不在乎,她本就没打算能活着回去。

大手顺着腰部的曲线上移,摸索到衣带,轻轻一扯,白皙的肌肤就暴露在空气中,热吻从红唇移向整张脸,带着火热的情 欲,流连过纤长的粉颈,细吻优美的锁骨。

倏地,沉醉在情 欲中的星眸一寒,抚上大腿的手定住了,惊愕地抬头,秋月明眼中的欲 望霎时冷了下来,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小脸,目光下移,转到大腿上。隔着亵裤,他摸到一块微微的凸起,心猛然一颤,难道是……

布帛刺耳的撕裂声响起,一具白皙细嫩的娇躯呈现在眼前,只是面对娇躯的眸子中却再没了狂热的欲 火,只有一片心痛——疤,好多疤,大大小小,长的圆的,刀剑伤,枪箭伤……好多疤!还有新近留下的鞭痕……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身上有那么多疤!

颤抖的手抚上白皙细嫩的大腿上那块鸡蛋大小的伤疤,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痛,秋月明声音嘶哑,道:“还疼吗?”

乐无忧有些诧异,他竟然会停下来,还用这么心疼的表情看着她,呵……勾唇一笑,清丽的小脸竟有一丝妖媚:“怎么,看到这么一副身躯,没了兴致了吗?”话声透着满满的讽刺,换来他三分怒意,凉凉道:“将军难免阵中亡,打仗的人,哪个身上没有伤!”

双唇吻上那块褐色的伤疤,温柔怜惜,如羽毛一般轻柔,流连不去,仿佛想吻去她的伤痛,半晌,秋月明将她的外衫系上,无限温柔道:“以后本王不会再教你受一丁点伤了。”

“做本王的女人,本王会把你宠上天的。”耳边轻柔的呢喃,带着乐无忧没有察觉的乞求。

臻首轻摇,淡漠的话语从红润的唇间逸出,却是那般无情:“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女人。”

一双坚实的臂膀忽然将她抱进怀中,很紧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我等你……”半梦半醒之间,一道如梦似幻的声音悠悠飘来,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魅力,将乐无忧彻底推进沉沉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