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终于回府了,同时回府的,还有倾城居两大花魁——幻倾、落城。

街头巷尾都在传秋月明的风流韵事,安王不知为何骤然驱散王府十大美人,又突然将倾城居两大头牌接进府里,一时间,坊间各种传言满天飞,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消息传到宫里,栖梧轩中的秋风清凄然一笑,六弟这是心如死灰了吧……

为了乐无忧,他们兄弟几乎反目,却是谁都没得到她,她毫不留恋地走了,走得彻彻底底,让他们连一丝寻回她的机会都没有!

无忧,你好狠!

有那么一刻,秋风清甚至羡慕起了秋月明,作为一个王爷,作为战神,在和平时期,他的确可以放纵自己,他的责任是保卫国家太平。而他,作为皇帝,他要担起来的,不仅是江山平稳,还有民生安宁,他连逃避都不能!

最后看了一眼栖梧轩,秋风清大手一挥,一道圣旨传下,宫门紧闭,再不得开。

这是她住过的地方,没有人配住入此处,她既走了,这宫殿,自然该封了。

走出栖梧轩的秋风清,身形依旧挺拔,只是那背影中透着的萧索落寞,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八月初了,烈日依旧,秋老虎发着最后的威风。

他与她,重逢在盛夏,如今夏意未尽,又要天各一方了。

上一次离别,重逢是十年后,这一次,要等几年?或者……还能否再见?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惊喜,回眸,只一刹那,失望瞬间占据整张英俊的脸。

这个女人,是……

竟有一瞬间的怔忪,一晃神,秋风清才想起,这白裙曳地秀发轻扬的,不就是他才纳进十多天的辰妃么?

星眸闪过一丝厌恶,是她!她来做什么?

若不是她,无忧不会有机会逃出去,若不是她,他现在该正陪着最爱的小家伙睡午觉,哪里会受这许多相思之苦?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辰妃莲步轻移,娉娉袅袅而来,衣袂在她的脚步带动下一起一落,青丝微扬,翩然欲仙,但那眼睛,却似一汪春水,媚波横流。

秋风清蹙了眉,这女子,怎的也穿起白衣来了?

霞儿将无忧穿过的衣裳都拿走了,尺寸改小了些,天天穿着往栖梧轩跑,怎的,连辰妃都开始穿白衣了吗?

霞儿是真心喜欢崇拜无忧,这个女人……钦安殿中三人针锋相对,这女子对无忧并无好感,她总不可能像霞儿一样,以白衣纪念无忧吧?

眸光一沉,好心机!借无忧争宠么?

“辰妃来此所为何事?”秋风清冷冷看着她,这女人不该穿白衣的,她的眼睛太媚,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勾人魂魄,实在大大侮辱了白衣的清纯致。

“臣妾听闻皇上龙体抱恙,心中惦念,但不敢擅闯栖梧轩,因此便在外头候着。”盈盈大眼含情脉脉,春水媚波横溢,娇媚的小脸上一片痴迷,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这样的表情,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秋风清轻勾了唇角,真会讨人欢心呀!这么个美人儿,这么含情脉脉又委屈兮兮的,都说梨花一枝春带雨,她那张含泪的小脸,比带雨梨花更美上三分哪!

“起来吧。”面上含着浅笑,心底却是深浓的不屑,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她是公主出身,撒娇邀宠的把戏自然使得顺风顺水。

公主……那个公主呢?比辰妃还要会做戏!她真厉害呀,骗了六弟,又骗了他,然后一走了之,只将满怀愁思留给他们消受。

无忧,无忧,为什么?为什么要走?既然要走,又为什么要来?

心底叫嚣着,一瞬间,数月来的一切,尤其是近些时日她的娇柔天真,俱成为了刻意的做作,第一次,他对她产生了恨,产生了怨!

他忘了,她来,由不得她,她走,也由不得她,她爱的,不比他浅,她付出的,不比他少,而她失去的,更是比他多得多!

她既那般无情离他而去,他又何苦这般苦苦相思?大手揽上美人纤腰,秋风清邪笑道:“美人可是多日未见朕,心里想得慌了?”

辰妃“嘤咛”一声,顺势倒入秋风清怀抱,粉嫩的双颊飘上两朵红云,更增丽色,柔媚入骨的声音使人魂销骨酥:“皇上好坏,人家不依~”长长的尾音打个颤,消失在狂野的热吻中。

他吻着这个她,想着那个她,那个他从没这么吻过的女人。

他吻过她,浅浅的,柔柔的,淡淡的纠缠,轻轻的吮舐,对她,他向来是这般柔柔的,带着如兄长般的轻怜蜜爱,小心翼翼的呵着护着,心底虽叫嚣着渴望着,却怕吓着她,想给她足够的时间来缓冲。

他从不知他竟可以如此粗狂地对待一个女人,辰妃娇嫩的唇很快就红肿起来,肿的很明显,他像是疯狂了,啃咬之间丝毫没注意力度,一吻罢,他口中已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辰妃眼里闪过一丝哀怨,随即笑脸相迎:“皇上,您还没来过想容阁呢,今儿个,就让臣妾伺候您,如何?”

秋风清邪笑,眸光穿过妖媚的身子,看向后方栖梧轩的大门,朗声道:“美人投怀送抱,朕岂有将这艳福拒之门外的道理?”话音未落,打横抱起辰妃,大踏步向前走去。

想容阁很远,秋风清一直抱着辰妃,直直进了想容阁的寝殿,门都没关,将她扔进床榻,便欺身压了上去。

床是上好的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头铺着细蔑藤席,辰妃柔若无骨的身子被狠狠扔进**,发出一声闷响,辰妃闷哼一声,咬牙忍住疼痛,半眯着媚眼斜睨着压在她身上的君王。

没有丝毫怜惜,他只是在发泄心中那股久久不能消减的怒气,仅此而已。但心中想着的却是,若怀里的当真是她,他必然会极轻极柔,小心翼翼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上,必不会伤了她分毫。

若当真是她,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