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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身上的灯光只有两展,孤零零的两展,那是林导特意叮嘱灯光师只许用最简单的灯光投射在这个女孩身上,务必将舞台效果减弱到最低的层次,但是,站在暗处的林权,却讶异得久久无法合上嘴,他死死地盯住仿佛月光之神的宋宜,心里如波涛撞击暗礁般汹涌。

这样静谧梦幻,让人如痴如醉的音乐,仿佛多余的灯光,多余的舞台效应,只是对声音的毫无意义的陪衬,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唯一的两展白色灯光,却恍若一层天幕上降临人间的月光,披在宋宜周身,闪亮了她的黑色长裙,也闪亮了她的姿容气质。

目光清远恬淡,妆容妖冶华丽如埃及艳后的宋宜,十厘米的高跟鞋太高了她的身段,让她仿佛真如天神降临人间一般,美得不可言语。

这样的女孩,是韩冰雪可以比得上的吗?

身在灯光背面的林权,眼睛出乎意料地发亮,他朝一个方向招了招手,跑来一个黑衣工作人员,林权用手捂住口,低低地朝那个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然后继续注视舞台上方身姿窈窕端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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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还在继续一张一合着口,卡拉蒂的声音在她心中,已然实体化,宋宜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挤挤攘攘的观众,也没有舞台灯光,仿佛一切都已经消失在眼前,出现在宋宜眼里的,是一座皑皑的雪山,那座奥地利最高山格洛克纳山的雪水从山巅上一寸一寸、一缕一缕地流将下来,滋润万物,汇聚到湛蓝色的大海里。

《scarboroughfair》,本就不是一首真正意义上的流行歌曲,没有谈情说爱的撕心裂肺,没有发泄情绪的喜怒哀乐,仿佛就只是一道从山巅流入田园的细水,汨汨而流,细细慢淌,那个词,就像是田园里的一草一木直接幻化而来的。

你们正要去斯卡博洛市集吗?

荷兰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记得代我问候在那的一个朋友

她曾经是我的挚爱

请跟他说为我缝一件白亚麻衬衫吧

唱到这里,宋宜脸上浮现出恬淡安静地笑意,时光仿佛再次退回那不勒斯山区丘陵上,小少年暖金色的头发当风飘扬,眼睛里盛放着阳光,脸上的笑容是最温暖的白色雏菊,拿着面包,和妹妹在花草间席地而坐,分吃食物。

相比于宋宜心中的平静与安宁,此刻,韩冰雪心里恍若如岩浆翻滚。

她的眼睛无法离开宋宜一丝一毫。

等她回过身来时,才惊觉自己口内淡淡的咸涩味——那是她咬破嘴唇的血。

她看着舞台上,仿若女神一般的宋宜,心里的苦涩、怨毒、痛苦,就像数把钢叉,一次次地插/进她的心脏,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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