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雪按住内心的一阵恶心感,脸上却浮现起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

她可是还要靠这个男人拜托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呢,所以林权是她绝对不敢得罪的人。

但林权从昨天凌晨开始,就一直发着高烧,本来和宋宜安排在同一家医院治疗,却不想半夜被转押进看守所的医务室,现在又要被转押到别的地方。

被‘宋宜’打断的两根肋骨让他疼得牙痒,这么被转送来转送去,身上的麻药药效又过了,几乎是疼得一夜没合眼,现在躺在警车里头昏脑胀,根本不想去管韩冰雪。

而且他现在正纳闷着,他明明已经找人给丽城警察局局长通了气,连律师都找好了,什么官司都在这边打,现在却被押送了出去。

这是代表了什么?

韩冰雪不知道林权所想,见林权不想搭理她,她也懒得去讨好他。

也许这辆车里的两个嫌疑人,一个是弱质女流,一个是骨折还发着高烧的病人,所以除了警车里铁栏杆外坐着的司机,车内就只剩下一个看守警察。

警车在丽城街道上左穿右拐,韩冰雪戴着手铐甚是不舒服,但在面无表情地警察的注视下,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打量外面的街道。

一环道、二环道、三环道,警车开出了丽城,往郊外急速驶去。

冬日的景色特别荒凉,高速道上全是扬起的灰尘和树叶,周围的车辆也渐渐稀少起来。

韩冰雪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看了看睡死在移动病**的林权,林权折腾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片刻安宁的时间,早已一头栽倒进酣睡中。

韩冰雪带着一点畏惧地问那个面无表情地看守警员:“我们这是转送到哪里?”

令她气愤地是,这个警员居然直直地紧瞪着自己,并不说话,也不移动,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好像雕塑一样。

韩冰雪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当下也不敢做什么,继续转过头看外面的风景。

景色越来越惨淡凄凉了,空气中似乎都结着霜,空气惨白一片,天光灰蒙蒙的,郁郁沉沉地,其中时不时吹着几乎要撕裂肌肤的呜咽地寒风。

车轮下是不是扬起一簇枯枝败叶,韩冰雪皱着眉头,心中不详的预感渐渐在心中扩散,她皱下眉头,又觑了一眼林权,此时林权粗重地呼吸着,整个车厢都是他一呼一吸产生的口臭和烟臭味。

韩冰雪嫌恶地屏住呼吸片刻,再去看坐在车厢内的警员,警员仍旧是一动不动,仿佛根植在了座位上。

韩冰雪不自觉心里产生了惊惶,她说不出此时心里的不详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心脏却蹦跳得越来越快。

忽然,她发现车厢内的那个警员动了动,与其说是动了动,不如说是眼神向她身上移了移。

韩冰雪盯住对方的眼睛,总算是感觉到了一点人气,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放下来了一点。

车里的这个警员,在韩冰雪眼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众脸,放在人群中就根本找不到,脸上没有一点突出特征,可就是这样面无表情,让人心寒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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