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头痛起来,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先是躲开那个色迷迷的中年男人,然后和leo等人坐在一起喝酒,为了将对方灌倒以得到卡拉蒂的灵魂,她带头干杯,自知酒量有限,实际上她也没喝多少,醒来怎么会睡来leo的房间真是一概不知。

宋宜心念一动,想到卡拉蒂或许知道全部过程,便低声呼喊:“卡拉蒂,卡拉蒂,卡拉蒂你还在吗?”

“唔……”卡拉蒂痛苦的呻吟在宋宜耳边响起。

宋宜怔了怔:“你怎么一副倒死不活的嗓调?”

“你还问我!”卡拉蒂颇为气苦,“我可是一再劝你,妇女不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喝酒,你对我的忠告完全弃之不顾,我跟你灵魂一体,自然也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你,你可是有受伤?”

“没有没有,你看我衣衫完好,被褥周正,绝对没受欺负,”宋宜忙不迭地回答,并且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埋怨对方以道德导师自居了,这才惭愧地想起昨晚卡拉蒂可谓是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饮酒,当时她想着布鲁内罗只是红酒而已,白酒她都可以来半斤,何况红酒?再说有人埋单,这么名贵的红酒不喝白不喝,也就放开肚皮灌下去,哪知酒的后劲这么强,何时睡着的她都不知道,醒来就已经在这间奢华时尚的房间里躺着了,当下又向卡拉蒂打哈哈,“leo他们也不是坏人,再说还有你在不是,你也不会看可怜的小白兔落入大灰狼的爪子里吧?别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卡拉蒂闷闷不乐地说,声音里不自觉地惨入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我害怕,有人为了我受伤害,那么我会一辈子痛苦,即使灵魂重新聚集,也没有任何意义。”

宋宜在短短两三天的相处中,知道卡拉蒂是一个内心柔软,心地善良,脾性出乎意料温柔如水的男人,这温柔之下又有超乎常人的坚毅和顽韧,像常春藤一样的灵魂,再加上一点对男女关系传统保守的执念,虽然看不到对方具体长什么模样,但以宋宜对他了解的全部加起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卡拉蒂。

宋宜向卡拉蒂保证不会再乱来,然后端着那杯蜂蜜水走出房间。

房间外是一条宽敞的环形长廊,分布着数十个房间,简约铁质栏杆外的下层,巨大的空间被分隔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极白色的沙发和茶几,一部分摆满书架,落地窗前一张alex的透明圆形美术桌上面铺满了图纸。

宋宜沿着旋形阶梯走到美术桌旁,好奇地看着上面堆积如山的设计稿,正当她把蜂蜜水放在一旁,准备细细欣赏上面一幅幅成型或半成型的服装设计时,一道温惑的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的嗓音自她的背后想起:“在看什么?”

宋宜转过头,当看到leo的的脸时,禁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leo目露疑惑。

宋宜指了指对方因为一夜睡眠后蓬起来的盐白色长发,笑着说:“中国武侠小说里有一个‘金毛狮王’,现在你看起来,很像‘白毛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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