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寒扶着苏井,见他一瘸一拐的,就忍不住好笑,“总经理,冷茉大师真的踩了你好多下吗?”

“是啊,好多下。 ”苏井苦着一张脸,“她事先警告过我,说自己没有舞蹈细胞的,我没当回事。 现在我才知道,她原来不是谦虚……”

游寒终于忍不住了,“噗……哈哈,总经理,你太有意思了!”

“其实我们俩根本就没好好跳成一支舞……”苏井有些后怕地摇了摇头,“我看下次还是找点别的事情做吧,不要请她跳舞了。 ”

到了医务室,苏井拖下鞋来给医生看的时候,两只脚已经肿得很高了,青紫青紫的,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唉,可怜的总经理啊,谈个恋爱弄得伤痕累累。 ”游寒嘴里虽然在打趣,可是忍不住心疼起苏井来。

冷茉换掉衣服,便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胡乱地翻看着一本书。 虽然她不想去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起洛塔跟那个卷毛女一起跳舞的情形。 她从来不知道洛塔会跳舞,更不知道洛塔的舞跳得那么好,有好几次她都看得入神,没注意脚下,狠狠地踩了苏井。 她突然间觉得,原来她并不了解洛塔。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了解那个衰神?他除了邋遢、嘴巴贫,还有什么长处?”她对自己的烦躁心态很是不解,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小边端了一杯水递过来,打量着冷茉的脸色。 “老板,在生气。 ”

冷茉瞟了小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装作看书,“我哪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确实,在生气。 ”小边目光流转,似乎带了一点笑意。

冷茉知道在小边跟前没法撒谎,于是嘀咕道:“其实也没什么了。 我就是讨厌那只火鸡。 哼,灵异协会地那些人个个都那么惹人嫌。 ”

“有人。 洛哥。 ”小边听到有人敲门,很笃定地说道。

冷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才不会,他搞不好在跟火鸡打得火热,跑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事实证明,小边的预感准确率还是那么高。 门一开,就见洛塔捧着三四个餐盒站在那儿。 笑眯眯的跟她们打招呼,“嗨,小茉,小边,我见你们都没吃东西就回来了,就去拿了一些来给你们吃。 快吃吧,还热着呢。 ”

冷茉见洛塔把那几个餐盒摆在桌子上,不领情地白了他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求我帮你善后啊?”

“除了睡觉洗澡蹲厕所,我做的事情基本都是能见人的。 ”洛塔探头看了看冷茉的脸色,扭头问小边,“你主子是不是提前到更年期了?怎么一副怨妇模样?”

“你想死吗?”冷茉手上地书毫不留情地砸在洛塔的脑袋上。 “你一会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洛塔摸了摸脑袋,找了个舒服地姿势kao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冷茉,“你在生什么气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冷茉气恼地瞪他,“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好让我生气的?”

洛塔笑得有些促狭,“还说没生气!我不过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反过来问了我三个问题。 别那么激动,容易伤身的。 ”

“哼,别装得好像关心我一样。 ”冷茉别过头去。

洛塔笑眯眯的望着她。 “我是真的关心你!”

“省省吧。 这些话去跟那只火鸡说好了,我对花言巧语不感冒!”冷茉哼道。

洛塔恍然大悟。 虽然笑着,不过语气很认真,“我跟吉猫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出任务,这次是船上,大概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

“鬼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 ”冷茉拖过一个餐盒,“饿了,吃东西。 小边,过来一起吃。 ”

“老板,好了。 ”小边过来坐下,看着洛塔说了一句。

洛塔笑了一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打盹儿。

已经到深夜了,大部分都回到房间去睡觉了。 七层的酒吧里还有不少地客人,大概是过夜生活习惯了,亦或者舍不得夜间的海景,不肯去休息,或独自小酌,或两两对饮。

离吧台最远的座位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纤瘦,一个矮胖。 这两个人在酒吧里待了有好几个小时了,似乎在商谈什么事情,不过此时两个人都有了醉意。

“我去趟厕所。 ”矮胖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纤瘦男人连忙扶住他,“藏总,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有点尿急。 ”

两人高一较低一脚地走进男厕所,各自去方便。 胖子到洗手池前洗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很大的水声,一股咸腥的气味扑鼻而来。

“喂,小常,你在搞什么鬼?不会是厕所里没手纸了,你要用水洗吧?哈哈。 ”矮胖男人跟自己的同伴开着玩笑,不见回音,又说道,“小常,你怎么不说话啊?没手纸也不用那么窘,我帮你拿就是……”

仍然没有回音,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见人影,可是却发现地上有两行湿漉漉的小孩脚印,正向自己这边延伸过来。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没有人!可是那水脚印却越来越近了,带着海浪的声音和浓重地咸腥气味!

“鬼啊——”矮胖男人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拔腿就往外跑。 他的手刚触到门把手,整个门都不见了,变成了挂在墙上的一汪海水。 他感觉到了。 水在流动,有浮游在水里地东西撞击着手指,甚至感觉到有鱼虾之类的生物在啃咬着他。

“啊——”他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一扭头,就看到镜子里有一个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小孩用愤恨地目光看着他,他吓坏了,大声地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小孩不回答他的话,从镜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浑身滴着水,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伸出干枯的手,掐住了矮胖男人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矮胖男人企图挣扎,却发现那只小手地力量出奇的大,让他动弹不得……

洛塔睡得正香,就听到有人敲门。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游寒看到开门地是洛塔,忍不住愣了一下,继而急急地问道:“洛塔,冷茉大师呢?我找她有急事!”

“小茉?”洛塔睡意消了一大半,这才记得自己来给冷茉送东西吃,然后kao在沙发上睡着了,连忙把游寒让到屋里。 走过去敲了敲冷茉的房门,“小茉,游寒来了。 ”

冷茉穿着睡衣走出来,见游寒一脸焦急,连忙问道:“游寒,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冷茉大师。 有人失踪了!”游寒见冷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以为她误会了,连忙解释说,“这次不是我乱说的,真的有人失踪。 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藏总从窗口消失了……”

冷茉心里一凛,拍了拍游寒地肩膀,“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换衣服。 ”

这个时候是凌晨三点多,船上地到处静悄悄的。 酒吧地厕所已经被船员保护起来了,眼见臧辉失踪的常连华浑身发抖地坐在椅子上。 看样子惊魂未定。

游寒低声地跟船员说了几句。 船员便放冷茉三人进了厕所。

“阴气,咸腥。 怨念!”小边站在镜子前若有所思地说。

洛塔伏在地上仔细地看了看,“小茉,有水脚印。 ”

冷茉用一根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水渍,闻了一下,除了散发着淡淡的阴气之外,不过是普通的海水。 水脚印是从窗口走进来,然后又从窗口走了出去。 这里是七层,下面没有阳台,从这里出去会掉进海里。

“小边,那个人的气息能追踪到吗?”冷茉见小边站在镜子前愣愣地发呆,于是问道。

小边回神,吸了吸鼻子,摇头,“中断了。 ”

“还是个连环杀手呢,跟那个什么助理房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洛塔笑眯眯地抱起胳膊。

冷茉听洛塔这么说,眼光闪了一闪,出门来,径直走到常连华的跟前,盯着他问道:“你当时跟臧辉是一起上厕所地吗?”

“是,我们俩都有些喝醉了,就一起来厕所。 ”常连华脸色有些苍白地说,“他方便完了先出去洗手,之后我就听到很大的水声,还隐隐地听到藏总说了几句什么话,不过水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反正我晕晕乎乎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后我出了厕所,就看到藏总双脚离地,从窗口飘了出去……”

冷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当时厕所里有两个人,你没事,那个人却出事了……”

“你不是怀疑我吧?”常连平警觉地看着冷茉,“不关我事啊,刚才的情形很诡异的,我看到藏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一样……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是当时厕所里怪怪的,很冷,而且有很大地咸腥味道……”

冷茉看了他一眼,“没人说是你干的,你瞎紧张什么啊。 你再想想,当时你还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不管什么,全都说出来!”

“没有了。 ”常连平仔细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冷茉见他不像是隐瞒了什么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回过身来,一把拉了游寒,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游寒,你跟我说实话,那个王助理到底失踪了没?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恐怕帮不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