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临风被推到湖面,为了不让自己落水,只得施展轻功朝湖心的那一页轻舟而去。

但碧水湖实在太大,他能走得几步,但一定坚持不到轻舟的位置便要落水,如此狼狈的去见客户,太有损颜面。

白临风暗骂慕容焰的不讲义气,分明是要拿他来试刀,看冰玉会不会出手助他一把。

如果那丫头无动于衷,他就得全身湿透的以泅水的方式到达轻舟。

“哗啦啦”几声响,几只盛酒菜的碟子旋转着朝这边飞来,白临风借力踩在上面,几个跳跃,一个转身稳稳落在轻舟之上,而慕容焰也尾随其后降落在轻舟。

“呵呵……阁下好功夫,如何称呼?”蓝芝晴拍手称赞的同时好笑白临风没头没闹的就冲了过来,若不是她援手,他一定要落水,想必这样莽撞的人在青焰堂也是小角色。

“随意……”白临风一撩衣袍,很有风度的落坐。

说是随意,意思就是不愿透露真姓名,蓝芝晴也不强求,只是一桩交易,完了就各奔东西,看他一身青衣随口道:“那我称呼你为小青吧。”

“扑”慕容焰憋不住闷笑一声,如此称呼倒也符合白临风的外貌。

蓝芝晴随意瞟了一眼白临风的跟班,她说这个名字是看着白临风的出场有趣,信口说来,对慕容焰的发笑很能理解。

“姑娘求什么?”白临风倒也爽快,问的直接了当。

蓝芝晴将画有骷髅头标志的纸张递给白临风:“帮我查到这个标志出自哪里,并救出他们手中的蓝芝晴”。

白临风接过纸张看了一眼,果然与慕容焰拜托他查的一样:“蓝芝晴是焰武王妃,她老爹又是盛京总兵,她的事用你一个小丫头管?”。

“慕容焰那没心没肺的男人,若指望他去救小姐,估计小姐也被折磨死了,这世上只有靠自己,男人都不是东西。”

自从她记事起,张秉坤几乎没在篱青园留宿,对蓝陌十分冷淡,生她那年蓝陌才十八岁,时光匆匆一过二十年,她目睹着蓝陌从大好的青春年少熬成了人老珠黄。

如果不珍惜为何要娶过门,女人不是一件物品,失去了兴趣便扔在一边,对男人而言只不过多养俩个闲人,对女人而言就是一辈子的等待和幸福。

慕容焰指不上,张秉坤也不见得会把这事放在心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姑娘可知青焰堂办事的规矩”,白临风对蓝芝晴骂慕容焰不是东西而感到痛快,但钱才是最重要的,手指轻敲桌面,意有所指。

蓝芝晴会意,掏出腰间小荷包一倒,几片金灿灿的金叶子应声而落,白临风俩眼放光急着将金叶子收进囊中,不料蓝芝晴一掌拍在小桌之上,金叶子被这股力道震得离桌三寸之高。

“哗啦啦”蓝芝晴率先将一大半的金叶子握在了掌中,而白临风没料到她的内力有如此之高,没有一丝防备,只可怜兮兮的抢到一片金叶子。

但仅一片金叶子已经超过了慕容焰给的一百俩银子的价值,不动声色的蔑视了慕容焰一眼。

慕容焰在白临风脚背踩了一脚,示意他不要露出马脚来。

白临风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谁叫他打不过慕容焰呢?

“小青,不必着急,你给你们头儿传了信,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们青焰堂的,我还会格外给你一些辛苦费”蓝芝晴将金叶子又装回荷包。

白临风下巴都跌到了地上,谈了半天这丫头只把他当做个传话的小角色啊!都怪刚才一番窝囊的出场,这事慕容焰是罪魁祸首。

“那请问姑娘,你能给我多少辛苦费呢?”白临风未免有些不服气。

蓝芝晴伸出俩跟手指道:“俩片”。

“俩片金叶子?”白临风询问,就算是俩片也比慕容焰大方,又在心中把慕容焰好好的鄙视一番。

“恩,俩片金叶子”蓝芝晴嫣然一笑,语调来了个大转弯:“不过呢,如果蓝芝晴有什么缺失你们一片都拿不到”。

“呵……若是我们找到她时,已经被折磨过了,这笔帐可不能赖在我们头上”,话可得先讲明白,他白临风从不做出力拿不到钱的事情。

“这个自然”,蓝芝晴回答得干脆利落。

“成交”,白临风一拍桌案,解下腰间酒葫芦拔开塞子,倒一些在茶杯道:“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一下。”

“好,合作愉快”,蓝芝晴爽快的接过,杯子到了鼻尖却感到这杯酒的气味有些怪异,但见白临风已经咕咚咕咚抱着酒葫芦喝了好几口,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酒,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正犹豫间白临风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之上,蓝芝晴丢掉酒杯想看白临风是什么情况,忽然间白临风带来这个跟班挥拳朝她而来。

蓝芝晴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毫无防备,只得被动应敌,连连退避:“你不是青焰堂的人,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正是本王想问你的”,慕容焰在她与白临风谈话之时就在酒葫芦中做了手脚,目的是想试探一下她有多少能耐。

这个冰玉能接连避过他的好几招致命一击,以及刚才震动金叶子的功力已经表明这个冰玉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能辨识药物,绝对与杏林山庄有关系。

本王?蓝芝晴头上像打了个惊雷,紧接着慕容焰的掌风袭来,躲避不及眼前一片昏暗,不醒人世。

迷糊中醒过来,头脑昏沉,睁开眼便是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一张经过战火之中千锤百炼后独有的英气面容,但却带着些阴沉。

“我的王妃,睡的可香”,慕容焰的嘴角少见的勾起一丝笑意,半坐于床边,双手撑床将蓝芝晴困在双臂之间,俯下身,面孔与她近在咫尺。

蓝芝晴急忙摸了摸脸颊,手却被慕容焰擒住,眼望不远处桌子上那张半悬于桌面的薄薄的人皮面具:“你可是在找那个?”

这一次,死定了,想不到那个青焰堂的人的跟班是慕容焰易容而成。

“你与青焰堂是一伙的?”蓝芝晴推测出这个消息后更多的是愤怒。

这个男人明明有能力去救冰玉,但却拖拖拉拉,置冰玉安危于不顾。

“不是”,慕容焰耸耸肩:“只不过我给的钱比你多”,说到这时,不免有点心虚,补充一句道:“只要有钱,就能办到。”

“你与顾红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装疯卖傻?你为什么变成了冰玉?”

一连串的问话,使蓝芝晴有种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