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现在恢复得很好呢,不久就会和我们团圆的,爷爷放宽心!”冷杰在一旁说道。

“好,好,阿杰也不小了吧,新年的愿望就是阿杰早点结婚,天晴早添曾孙,那我这个老头子真的是满足了!”冷老爷子看着冷杰和夏天晴说道。

吃过团圆饭,向来是要在冷家守岁的他们,冷烈没有大牌,让冷杰代替了他,他牵着夏天晴的手,走到庭院,一起看着绽放的烟花。

然后带着她跑出去,开车要离开。

“阿烈,不是要守岁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夏天晴疑问着,已经被冷烈拖着带走。

“去了你就知道了!”冷烈卖着关子。

幸福就是彼此依靠。

直到到达夏园的时候,夏天晴才敢相信,冷烈看穿了她的心思,每年大年三十都是她和奶奶一起过,而今呢,她在别处团圆,奶奶一个人肯定要冷清了,没想到她只是这样一想,冷烈居然已经做主将她带回家了。

夏园里,王叔已经在庭院里放着鞭炮爆竹,还有绚烂的烟花,冷烈圈住夏天晴走过鞭炮声,走近了庭院里,并捂住她的耳朵。

王婶一眼就看出来是夏天晴:“天晴,姑爷,你们来啦!快点屋里来!”王婶看到夏天晴回家就拉着她往里面走。

“王婶,新年快乐!”夏天晴笑着说道。

王婶激动着走到了屋里:“太太,太太,快来看,是小姐和姑爷回来看你了!”何秀英还在望着孤单的大宅,落寞的背影,眼角还有些泪水,红色的加厚旗袍,外面一件紫色的皮草,何秀英忙着转过身来,迎接她的宝贝孙女。

“天晴,天晴!”

“奶奶!”夏天晴跑到何秀英的怀里,与她相拥:“奶奶,天晴好想你!”

“这傻孩子,不是见到奶奶了么?怎么年三十还跑回来!”何秀英看到孙女激动万分。

“是阿烈带我回来看您,以往都是天晴陪奶奶过年,今年也要一样啊!”夏天晴撒娇着。

何秀英拉着夏天晴往客厅里坐,冷烈也坐在一边。王婶端过来很多的糕点:“天晴,王婶还以为你明儿个回来,给你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糕点,枣泥糕,云片糕,松子球,快尝尝看!”

“嗯,嗯,谢谢王婶,最喜欢王婶做得的糕点了,我一会儿要带点回去吃!”夏天晴已经拿着糕往嘴巴里塞了。然后她拿起一块枣泥糕,递给冷烈:“阿烈,快尝尝王婶的手艺,可好吃了!”她喂到冷烈的嘴中,冷烈咬到了她的手指,她微微轻颤,脸就红了起来。

“太太,你看天晴和姑爷多好!”王婶说道。

“是啊,天晴,奶奶看到你是真的幸福!”何秀英看到夏天晴和冷烈的关系这么亲密,她才觉得当初的决定真的是对的。

“奶奶!”在夏园,他们度过了一个幸福的大年三十。

结婚了

这个新年收到的另一个礼物就是……

年初八的时候,贝雨甯同穆岩上门来拜年,然后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应该是两个消息,第一个就是贝雨甯要结婚了,并且要当妈妈了,让夏天晴激动了一番。

“小雨,恭喜你,要做妈妈了!”夏天晴又是感动,又是羡慕,她和冷烈结婚快一年了,却没有任何喜讯,而贝雨甯却是先有了宝宝。

“晴天,我不要做妈妈啦,我还没有玩够呢,怎么办?我不想要嫁给他啦!”贝雨甯撅着嘴说道。

“喂,贝雨甯,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不嫁给你,想怎么样啊?”穆岩宣示主权。

“你也有这一天啊,这叫做一物降一物!”夏天晴笑着说道,她依偎着冷烈,冷烈拥得她很紧,冷烈明白她心里的那一点失落感。

“我们定好了正月十五晚上,在凯特酒店二楼瑞丽厅,到时候,阿烈和嫂子一定要早点过来啊!”穆岩拿出请柬。

“阿岩,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礼物,一平米幸福的一层房子,这是钥匙,与我为天晴预留的是同一幢,而你们在二楼!”冷烈走进书房拿出来一串新的钥匙。

“哟,冰块脸,终于做了件我满意的事情,谢谢啦!”贝雨甯看到钥匙,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阿烈,你……”穆岩一切尽在不言中。

“兄弟,你要结婚了,我替你高兴!”冷烈告诉穆岩。

等到穆岩和贝雨甯离开的时候,夏天晴的脸上跨了下来。“怎么了,小东西?”冷烈捏捏她的脸颊。

“小雨要做妈妈了,可是我还没有好消息……爷爷也希望我早点有宝宝,我也想快点生个宝宝”夏天晴失望地说。

冷烈长手一揽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腿上,他们坐在沙发上,冷烈轻抚着她的发丝:“傻天晴,我们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没有宝宝呢,天晴不要着急,我们心儿还没有准备好来到我们家,她想让她的爸爸妈妈再过一些两个人的世界!”冷烈安慰着夏天晴。

夏天晴却是一脸伤感,她真的期望早点为冷烈生个孩子,她也更能安心。

正月十五,贝雨甯和穆岩的婚礼在一片欢笑中完成。

贝雨甯成为了穆太太。

穆岩升级做爸爸了。

如果我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以吗?

相遇太美,结局太悲。

这就是人生。

自从贝雨甯怀孕以来,越来越享受做妈妈的感觉,常常与夏天晴分享这份天外飞来的意外惊喜,夏天晴也羡慕不已。

三月就在他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中来临了,三月,北海道的樱花开得越发美丽,三月,冷烈说,会计划一个短期度假,目的地就是盛开着樱花的北海道,还有那让人期待万分的温泉。

这个三月真的如此美好吗?

三月二十日,这天的冷烈同往日不同,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工作。

一早起来就上了阁楼,夏天晴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张妈告诉她:“少夫人,今天是夫人的忌日,少爷,都会在阁楼里思念夫人,他不喜欢被打扰,您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那里是少爷的禁忌,既然少爷没有告诉少夫人他的打算,请少夫人也不要打扰少爷,今天的少爷,脾气会比往常冷漠很多,请少夫人见谅。”

原来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冷烈该是很伤心吧?夏天晴猜想。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辗转难眠,原来他今天喜欢一个人,夏天晴能理解他,因为她也是这样,每年到了父母的忌日,她就特别不想与外界来往,就想沉静在与父母的那些念想中。夏天晴没有到阁楼上去找他,她希望给予她一个个人空间,如果有一天他愿意与她分享了,自然会告诉她,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冷烈一身黑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走上了阁楼,打开阁楼古老的门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推门进去,然后将门合上。

他欣长的身子,走到了阁楼的里面,这是一间简单的房间,布置简洁优雅,淡紫色的榻榻米床铺,旁边放着两个藤编的床头柜,靠近窗边摆着一个棕红色的书桌和同色的衣柜。

冷烈拿起抹布,擦过每一处的桌椅,花瓶里还摆放着海芋的干花,看着海芋花,冷烈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母亲的影子。

“我们家阿烈真乖,总是拿第一,你真是妈妈的骄傲!”母亲慕容凤抚着八岁的冷烈的头,看着成绩单,欣慰地夸耀道。

慕容凤笑起来很美,在冷烈的心里,那是最美丽的笑容,仿佛是牵动着眼睛的笑容,但是慕容凤却很少笑,在冷烈的记忆里,他就鲜少看到母亲绝美的笑容,她的脸上总是冷冷淡淡,除了他拿到第一,所以小小的冷烈拼命地读书,拼命学一切能学的,让母亲开心。

“阿烈,你的眉眼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像你爸爸一样好看!”母亲总是抚着他的眼睛,他的剑眉,一遍又一遍,小小的他就知道,他的母亲是多么爱他的父亲。

“妈妈”冷烈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他父亲与母亲结婚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上海结婚都是穿红嫁衣,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已经时髦地穿上了白婚纱。

母亲的手里拿着洁白的百合花,拖曳着长长的嫁衣,脸上浮出的是幸福的笑容,而父亲却是一脸冷漠,看着看着,冷烈的眼角有了微凉的湿意,修长的手指拂过母亲洁白的脸颊,“妈妈,阿烈好想你!”

他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孩。

他没有那么多得坚强。

他从来就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脆弱。

这个阁楼里,慕容凤在重病后就搬来这里住,就是所谓的分居,是什么样的打击,将这个骄傲的女人,宁愿用这样一个小屋子度过自己的最后生命,冷烈用了这么多年,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

他记得他的母亲躺在这张**安然睡去的时候,眼角是带着笑意的。那年他十岁。

“妈妈,阿烈结婚了,阿烈有一个很爱阿烈的妻子,我和她不是您和爸爸,我们会幸福的是吗?妈妈会在天上看着阿烈,爸爸,我曾经多么恨他,但是现在他已经躺着动不了了,当他告诉我那时时刻刻四个字的时候,我发现我怎么都恨不了他了,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垂危的老人,妈妈,阿烈该恨他的不是吗?要不是他和那个贱女人,你就不会离开我!妈妈,当我发现我就要原谅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对不起您!”冷烈的泪水一滴一滴冲刷着相片上得灰尘粉末,他的内心是在做怎么样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