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很是赞赏的看着泡泡,没想到她竟然猜的如此准确,离宸的原名确实叫镜霂凡,而他深爱的女子就是顾惜柔,也是泡泡她口中的惜柔姐,只是......叹了一口气,都说世事难料,十年的变化谁也说不准。

泡泡的话让墨夜了然,就说他听到顾惜柔会如此激动,原来是他的爱人,但为何没有在她的身边陪伴?后悔吗?肯定会有的吧!

“没错,我就是镜霂凡。”没有担当,只知道逃避的镜霂凡,他讨厌那样的自己,所以才改名为离宸。

“原来你还没死。”

泡泡这句话彻底让墨夜和婆婆傻眼了,眼角抽搐,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呢?只听她接下来又道:“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去找惜柔姐?别告诉我说你失忆了。”那种蹩脚的借口她才不信。

“那个,泡泡,他刚开始确实失忆了。”婆婆为离宸解释道。

“婆婆我是在问他......再说,即便是失忆了,那也是暂时的吧?”刚开始?也就是说后面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一直待着这里。

“一年后就康复了。”婆婆急忙答道。她认为现在这种状况,她算是两边都帮忙做了解释,所以后面她将会闭嘴。

墨夜一头黑线,婆婆,你参什么乱啊?他家女人可在气头上呢!

一年后康复,却没有去找惜柔姐,而是让她独自带着镜天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在山寨里每天痴痴的等着他,就因为那个山寨是他组建起来的,惜柔姐才舍不得遣散和离去,而镜天从小就学着以成熟的心态面对事情,没有父亲可以依靠,逼迫自己像个大人,就是为了可以保护娘亲。

泡泡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人,心里越想越火大,她最讨厌这种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只知道逃避的人,伸手拽着他的衣襟,看到的是那满是泪痕的脸,眼神毫无交集。

“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清脆的声音,惊吓了河里的鸳鸯,纷纷向远处游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是在向谁忏悔?惜柔姐吗?晚了,晚了你知道吗?”泡泡红着双眼怒吼而出,接着又道:“惜柔姐毫无怨言的等着你,她出事的前一晚还对我说,这辈子她只认准你一个男人,而你呢?她怀小镜天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生下小镜天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躲在这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年,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可是不管有什么原因,丢下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躲在这安然度日的男人,就足以让她想再多扇几巴掌。

“小镜天?惜柔,怀了我的,孩子?”镜霂凡被泡泡打偏的头转过来看着她问道。双眼也开始有了聚光。

从刚才好像听到镜天这个字眼,但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惜柔上面,所以没怎么在意,不过这次他有清楚的听到,镜天是自己的儿子?是惜柔与他的儿子?

泡泡皱眉,拽着他衣襟的手猛地一推,“你居然连惜柔姐有了你的孩子都不知道?你......”

“我不是人,我无能,我懦弱,我配不上惜柔,当我知道她是盟主的女儿时,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是不允许在一起的鸿沟。”镜霂凡苦笑着截断了泡泡的话,每说一句脸上就有着无法比喻的痛处。就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会去在意那些所谓的世人眼光。

“你说惜柔姐是盟主的女儿?当今的盟主?”泡泡惊讶的问道。没想到惜柔姐这么有来头,但是,为什么她宁愿自己生活的苦一点,也不回去找自己的爹呢?泡泡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了。

“好了泡泡,他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的,还是先回屋里慢慢了解吧!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就别太埋怨他了。”婆婆趁这个时候赶忙出来说话,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向屋里走去。

墨夜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一脸心疼的道:“泡泡,疼吗?”

刚才那一下太突然太响了,他都忍住想摸自己的脸,不过,男人皮厚,好点,他女人的手可是娇嫩的很,肯定很疼,看现在还有些发红,拿到嘴巴又吹了吹。

泡泡眨着双眼,看到墨夜的举动,怒气瞬间消散,脸颊也变的殷红,那吹在自己手心上的热气,麻麻的痒痒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幸福的。

走在前面不经意回头的婆婆,嘴角忍不住抽搐,她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没见到能宠人宠到他这种境界的男人。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婆婆坐在上位,泡泡和墨夜坐在一边,镜霂凡低着头坐在另一边。

泡泡的双眼一直盯着那个抱拳抵着自己额头的男人。她身边的某男心里又不高兴了,虽然他知道泡泡不是因为喜欢才盯着看的,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如此盯着另一个男人。

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抬到泡泡眼前,柔声道:“泡泡,刚才说那么多话,肯定口渴了吧?来喝点水。”

泡泡愣愣的接过茶杯,昂头,一口气就喝光了,墨夜拿过茶杯再次满上,递出。

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墨夜脸上的笑容,泡泡支着手问道:“夜,你心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怕你会口渴。”墨夜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撇了他一眼,丫的还想骗她,真是个醋缸子,不过,她很喜欢,伸手接过那个茶杯,却没急着喝下,拿在手里把玩,看向对面的人问道:“你和惜柔姐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柔儿是在一个灯会上无意中遇见的,彼此相谈甚欢,暗许芳心。”镜霂凡慢慢的回忆起和顾惜柔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

随即又苦涩的说道:“当时我并未将她认为是哪家的千金,因为她的衣裙太过普通,而且还没有丫鬟或随从跟着,可后来,我的拜把兄弟打听到她竟是当今盟主顾正豪的千金,我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个多么高攀不起的人。”

盟主是谁啊?是可以号令天下的人,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书生,没钱没势,如何配得上他的女儿?就像别人嘲笑他的那样,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自己苦也就算了,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呢?

听着他的话,泡泡皱起了柳叶眉问道:“你说的那个拜把兄弟,不会是叫做阿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