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砚的注意力确实被女人成功转移了,凝盯着皇甫羽晴的小脸,疑惑出声:“你近日为何睡不安稳,做噩梦了吗?”

面对男人的关心,皇甫羽晴有点心虚,面上却也还是佯装镇定的淡淡应道:“大概是临近分娩心里紧张罢,不过像这样的问题,就算王爷请太医回府怕是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所以我才想请三哥帮忙问问杜大夫,我记得……三哥和杜大夫的交情不是很好吗?”

“这段日子本王一直忙着找线索帮母后洗清冤屈,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杜府了,不过既然晴儿提及此事,今儿本王就陪你走一趟杜府去碰碰运气,不过本王也不能确保杜植那小子一定会在府里老老实实呆着……”南宫龙砚点头应了下来,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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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外转悠了一天,竟是什么收获也没有,杜府的管家告诉南宫龙砚,说杜植两个月前曾经家人留下书信,说要离开京城,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杜夫人气得病倒,杜太医也气得不轻,也曾派人出京去寻,却是没有半点线索。

算是白跑了一趟,而南宫龙砚似乎也还急着出门,之后皇甫羽晴和惜音也乘坐平南王府的马车回了府,女人回去味着杜府管家的话,心生疑惑,如果按照时间算来,杜植离家的时间正好与他和苏三小姐私奔的时间相符,如此推断的话,也就是说杜植自打那次离家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在京城里开的那家医馆,也早就因为南宫龙泽的原因被封闭,这个人就像是从空气里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

而根据皇甫羽晴的经验判断而言,唯一的解释就是杜植依然还落在南宫龙泽的手里,男人昨夜对她说了谎话,他根本就没有放走杜植,难道……他杀了杜大夫?否则又为什么要将杜植关押这么久?留着杜植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杜植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南宫龙泽一直将他扣押实在是没有道理,而且男人还为此事而说谎,告诉她自己早就放了杜植。

或许……他真的放了杜植也不一定?皇甫羽晴希望自己能够相信男人所说的话,只是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连她自己也无法信服,以她对杜植的了解,既然与苏三小姐私奔未遂,再南宫龙泽放了他后,他首先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苏府,紧接着便是回自己的家,可是如今不论是苏府或是杜府,都没有半点关于他的消息。

“王妃明日要入宫吗?”惜音忍不住疑惑出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三皇子临行前曾说起明日和皇甫羽晴宫在再见,也就是说皇甫羽晴明天要入宫

“明日是二皇子和苏三小姐大婚的日子,父皇命令我们都要回宫观礼。”皇甫羽晴点点头,清澈的水眸深处却依然漾着疑惑,她关心的是杜植现在的下落。

“苏三小姐要嫁给二皇子?她不是和杜大夫……”惜音眸光微怔,惊诧出声,这件事情她倒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之前是却是见过苏舞的,也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杜大夫。

“有时候人是抗争不过命运的……”皇甫羽晴颇有感触,想想她自己当初不也是阴错阳差的就嫁给了南宫龙泽,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她倒是也不后悔。

闻言,惜音顿时没了声音,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似是因为皇甫羽晴这一句无心之语而联想到了自身,想到她近年来所遇到的种种,或许真的只能用命运两个字来解释了。

“惜音,明ri你和风灵就不要进宫了,留在府里等着我和王爷回来就是。”皇甫羽晴似想到了什么,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长皇子南宫龙菁的禁足令应该也已经满期了,自己若是带着惜音和风灵一同入宫,担心会再次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上次的事情她不难看出,长皇子对她和南宫龙泽一定是记恨于心的。

“是。”惜音点头应了下来,似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王妃,昨日风灵那丫头说奴婢又长胖了,奴婢想了一夜,觉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我想……还是把怀孕的事情向她坦白的好。”

闻言,皇甫羽晴水眸微微愣滞数秒,没有想到惜音能迈出这么大一步,于是点点头:“你说的也对,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她都会知道,倒不如你亲口告诉她的好。”

见主子也赞同自己的想法,惜音连连点头,之前犹豫的眸光也显得更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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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皇甫羽晴和惜音都吃过了晚饭,还不见风灵的人影,惜音的心里似乎也搁不下事儿,大概是她盼着风灵回来想和她说说话,可那丫头却迟迟未归。

“王妃,风灵今儿到底去了哪儿?咱们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她的人影儿?”惜音的水眸一直朝窗外眺望,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我让那丫头出去买点东西,估计她是自个儿溜出去玩了。”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淡淡带过,水眸同样也不时凝向窗外的方向,时候不早了,不止是风灵没有回来,就连南宫龙泽也一样没有回府。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的正想着,突闻长廊传来熟悉的低沉脚步,惜音脱口而出:“王妃,应该是风灵那丫头回来了吧?”

“不是她。”皇甫羽晴淡淡的应道:“是王爷回来了。”

闻言,惜音眸光微怔,划过一抹疑色,皇甫羽晴怎么就知道不是风灵而是南宫龙泽呢?就在女人疑惑之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南宫龙泽高大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惜音这次算是信服了,她没有想到主子竟然仅凭脚步声便能判断出来人是谁,简直是太神了,不过再转念一想,连王爷都回来了,风灵那丫头怎么还没有回来?

“你先出去吧,本王有话和王妃说。”南宫龙泽醇厚低沉的嗓音传来,惜音来不及细想,连连点头应声出了房间,屋子里只剩下男人和皇甫羽晴小俩口。

“王爷什么事儿这么神秘,要和臣妾单独说?”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唇角却是微扬,勾起如花笑靥。

“本王问你,你身边那个叫风灵的丫鬟呢?”南宫龙泽面无表情,深邃的鹰眸静静凝望着皇甫羽晴的小脸,一瞬不瞬。

皇甫羽晴闻言,心里暗暗喀噔一下,难道是风灵暴露了,否则男人也不可能开门见山的提到风灵,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女人面色却依然佯装淡定:“我今儿一大早就让那丫头出去帮我买点东西,哪知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那丫头玩性重,想必是见了什么好玩好吃的,一时间忘了回来的时间。咦!王爷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南宫龙泽眸光一暗,似划过几分疑惑,最终面部表情还是一点点松懈下来,缓缓走到紫檀木桌旁坐下,低沉出声:“嵇禄,把人带进来吧!”

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异色,紧接着看见大门打开,风灵在前,嵇禄在后,二人缓缓踱步走进了屋子,只见嵇禄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相较于他而言,走在前面的风灵反倒淡然得多。

“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风灵怎么会和你们一起回来了……”皇甫羽晴见风灵无恙,心里顿时也踏实了许多,看那丫头气定神闲的模样,事情应该是没有暴露,不过她跟踪嵇禄却是肯定被发现了,否则此刻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事儿你恐怕就得问她了……”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眸光从风灵脸上一扫而过,缓慢凝望向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此刻也只好装模做样的审讯起风灵来:“你这丫头,早早的便让你出去给我买东西,你弄到现在才回来,不会是在外面惹上了什么麻烦,被王爷他们撞上了吧?”

风灵撇了撇小嘴,做出委屈状,却是没有直接回答皇甫羽晴的话,犹人见怜的水眸投望向站在她后侧方的嵇禄,男人无意间撞入她的水眸,紧张的赶紧撇开了头,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先一步回答了皇甫羽晴的话--

“回王妃的话,属下觉得这丫头形迹可疑,她从今儿早上到傍晚,一直都暗中跟踪属下,显然是带着目的。”嵇禄的语速很慢,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皇甫羽晴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暗生疑惑,这嵇禄今儿的反应显得有些异常,被人跟踪就跟踪了呗,他怎么反倒像是自己跟踪别人被抓了似的,和风灵二人的反应有些本末颠倒了。

“会不会是正巧遇上了?”皇甫羽晴试图替风灵开罪,这丫头跟踪嵇禄可是受她指使,不知是她高估了风灵这丫头的本事,还是她低估了嵇禄的防范意识。

“不可能。属下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从早上到傍晚,绝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嵇禄此刻的嗓音多了几分刚硬,眸光和语气都无比的坚定,看来这个结论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定局,哪怕是皇甫羽晴刻意引导,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她是带着什么目的呢?本妃着实想不出,她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会刻意的跟踪你!”皇甫羽晴盯着嵇禄,一脸正色的反问道。

“这……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嵇禄再一次变得像之前一样面色异常。

而皇甫羽晴却注意到,站在嵇禄前面的风灵眸底划过一抹狡黠坏笑,脑子顿时闪过一道灵光,铁定是这丫头捉弄嵇禄了,只是不知她都说了些什么,把嵇禄这个沉着稳重的汉子也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风灵,本妃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回答?”皇甫羽晴佯装不悦的沉着脸,清冷出声,这个时候若是她还和颜悦色,且别说嵇禄,恐怕连南宫龙泽也会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奴婢……今儿从早上到傍晚,确实一直都跟着嵇禄大哥。”风灵佯装娇羞的耷拉下脑袋,灵动的水眸却是笑得发颤,声音越来越低:“把王妃交待奴婢买东西的事儿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奴婢该死!请王妃处罚奴婢吧。”

“本妃只是问你,为什么要一直跟踪嵇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皇甫羽晴此刻的底气似乎也更足了,主仆二人颇为默契的在南宫龙泽主仆二人面前唱起了双簧。

“因为……因为奴婢一直都……都暗恋着嵇禄大哥,所以……”风灵耷拉着小脑袋,没有抬头,肩膀却是微微轻颤,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这丫头是因为害怕胆怯,却不知她实在是因为忍不住的想笑,憋得难受,身子也跟着轻颤。1dscw。

她这一句话,让正在饮茶的南宫龙泽噗的一口全喷了出来,坐在男人身侧的皇甫羽晴水眸也不禁划过一抹狡黠坏笑,心里暗道风灵这丫头还真是够能瞎掰的,连这种事情也敢随便说出口,难怪连嵇禄这样一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红了脸。

“你……你刚才说什么?”南宫龙泽低沉的嗓音响起,一直以来嵇禄都是他的好下属,而他的这名心腹大将却因为一直为他卖命忙碌而无暇顾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想今儿却有女子主动表白,说一直暗恋着嵇禄,就连他也被惊到了。

“王爷,你别听她胡说……”嵇禄的脸颊此刻一阵红一阵黑,急得舌头也跟着打起卷来,当他向南宫龙泽禀告情况时,自动省略了女人说过的那句话,因为那样的话非但他说不出口,说算是说出口也会担心会让王爷笑掉大牙,不想这会儿风灵竟然当着南宫龙泽和皇甫羽晴的面,再一次说了出来,就算他心里着急也无能为力,只是真的很想弄个明白,这个丫鬟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你住口!本王要听她说……”南宫龙泽冷冽的眸光从属下身上一扫而过,嵇禄瞬间不再吱声,不过黑沉的俊颜却显得有些憋屈。

风灵见王爷问到自己,暗暗深吸一口气,这才抬头低垂眼敛,小心翼翼再一次回答:“奴婢一直暗恋着嵇禄大哥,正巧今儿王妃派奴婢出府买东西时,出门便看见了嵇禄大哥的背影,于是连想也未来得及多想,便匆匆跟了上去,可是……奴婢毕竟是女子,哪敢主动上前搭讪,所以就一直远远的跟着,就这样远远的望着他也觉得心里很开心

。”

皇甫羽晴好不容易才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同时她不忘侧眸细细打量着南宫龙泽脸上的表情,却在男人眸底看见了饶有兴趣的精光,心里顿时更松了一口长气,以她对男人的了解,此刻男人应该是相信的风灵的话,不仅没有责备之意,反倒显得兴致勃勃。

“既然如此,那本王把你许配给他可好。”南宫龙泽果然是来了兴致,似乎还要趁热打铁的凑成一桩美事,不过他的话刚出口,其余三人全都傻了眼,皇甫羽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低垂着眼敛的风灵更是身子一僵,整个人完全傻了,幸而她一直低垂着眼敛,男人并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从她身子的僵直只当是她对这个消息很意外激动。

幸而在这个时候,嵇禄突然跳上前来,黑沉着脸低沉道:“王爷,属下绝不答应。”

南宫龙泽眸光一暗,唇角饶有意味的趣笑也瞬间僵滞,冷凝向嵇禄的方向:“本王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属下今年二十有六。”嵇禄脸色划过一抹不自然,低垂下眼敛不愿直视主子犀利的眸光。

“二十有六,这个年纪多少男人娃儿都有几个了。你跟着本王南征北战,本王也忽略了你的人生大事,正好今儿这丫鬟吐露心思向你表白,不如就让本王做个月老,成全了你们。从今往后也有女人帮你暖炕头了,这难道不好吗?”南宫龙泽蹙了蹙眉头,吐出的话也不带一丝矫情,就这样直白。

皇甫羽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指的凝了风灵一眼,这丫头自以为聪明,这会儿知道玩大了吧?若真让南宫龙泽拍板定下,这事儿想反悔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宫成惑人装。

“王爷,嵇禄跟着你的日子也不短了,既然他不愿意,王爷又何必强求。虽然风灵是臣妾身边的丫鬟,但是臣妾也不希望王爷看着臣妾的面子而定下这门亲事。”皇甫羽晴也缓缓出声了,她的语速很慢,不留痕迹的将南宫龙泽陷入被动。

见皇甫羽晴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嵇禄眸底划过一抹感激,如果这个时候不是皇甫羽晴说出这句话,恐怕他就真的得让王爷赶鸭子上架,强迫着和风灵那丫鬟凑成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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