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泽前面跳出马车,皇甫羽晴随后便意欲也跟着出去,却被南宫龙砚一把抓住:“晴儿,外面危险……”

“三哥,你刚才没听南宫龙夔那个叛贼所说的话吗?他已经想出了该如何将咱们从马车里逼出去的法子,与其等着一会儿他采取火攻,倒不如咱们先发制人

。”皇甫羽晴面色肃然的低沉道,虽然这千年玄铁不会那么容易被火势浇融,可铁的传热速度却是极快的,里面的温度一旦升高,他们岂不是成了烤肉。

南宫龙砚凝对上女人眸底的坚定,缓缓点头低沉出声:“那咱们也下车吧。”

皇甫羽晴抱着身子刚刚恢复的小豹崽,和南宫龙砚从马车内探出身子,一眼看见南宫龙泽粗粝的手掌内快速掷出十余只飞镖暗器,瞬间包围在马车周围的十几个黑衣人都纷纷闪躲,有些避之不及被暗镖伤及,纷纷惨叫倒地。

注意到南宫龙砚和皇甫羽晴也下了马车,南宫龙泽深邃的鹰眸倏地闪过一抹暗色,另一只手再度扬起,又是十几道暗镖飞出,男人高大欣长的身躯却是一记燕子翻身折返回到马车前,睨向南宫龙砚道:“你们怎么也出来了?三哥,你带着晴儿先乘马车离开,这些人就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虽然男人的声音不大,可似乎依然让不远处的南宫龙夔看穿了心思,男人突然一挥手,另一侧突然又冲出一行黑衣人,个个手里都握着弓箭,箭的梢端全都淋着黑色焦油,并用火点燃了,随着男人一声令下,那个火箭纷纷的朝马车射去,因为箭梢有焦油,落到马车上后很快便将外壁的木板点燃,玄铁而制的车皮也渐缓呈现在外面。

南宫龙泽的眉心不由蹙得更紧了些,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让皇甫羽晴随南宫龙砚先乘马车走的主意已经行不通了,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受一丁点伤害,南宫龙泽只能奋力一战,争取早一点解决掉这些人。

南宫龙砚和皇甫羽晴很快便也加入了战斗之中,只是两个男人心里都牵挂着她的安危,不能束手一搏,有些拉不开战势,而那些黑衣人倒下了一批又出现一批,就好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似的,怎么也杀不完。

皇甫羽晴清澈澄净的水眸闪过一抹异色,南宫龙夔的人似乎多的有些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之外,而因为她的缘故,南宫龙泽和南宫龙砚始终未有拉开战距,他们三人的距离保持得相当近,以至于让南宫龙夔的人不断靠近,将他们包围在更小直径的圆圈里。

皇甫羽晴明白两个男人的心思,他们是担心她的安危,希望能够随时随刻的救她于危难之中,可是这样的战术目前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不利的,一旦被包围的圆圈小的让他们无法施展,那他们三人就会让对方像瓮中捉鳖一样的牢牢禁锢

“三哥,泽,我们不能再这样挤成一团了,现在开始你俩一左一右,从两个方向突围,只有这样咱们才有胜算的机会。”皇甫羽晴清冷出声,水眸逸出肃然冷冽的锋芒。

南宫龙砚微微一怔,显然有些犹豫,南宫龙泽深邃幽暗的瞳仁眸光流转,短短数秒便已经有了主意,只见男人一边应付步步逼近的黑衣人,脚下步伐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皇甫羽晴只感觉一股劲风呼啸而来,眨眼的功夫便连同怀里的小豹崽一起,被男人拥揽入怀。

这一刻,原本一直在旁边围观还未舍得出手的南宫龙夔,眸光陡然暗下,直勾勾的盯着被南宫龙泽紧揽入怀的女人,深邃幽暗的眸光越来越暗。

缓缓,南宫龙夔粗粝的手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紧握成拳,心底扬起的那份复杂情愫连他自己也浑然不觉,总而言之,他就是极不喜欢看见那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纵身跃出,欲打破他们之间的那份美好。

“三哥,我和晴儿朝左,你往右,杀出他们的重围。”南宫龙泽醇厚磁性的嗓音透着低冷稳沉,虽然话是对南宫龙砚说的,鹰眸却没空看他一眼,一手怀揽着心爱的女人,一手持剑夺起杀敌,只有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才能让他感到踏实。

而男人的话才刚刚落音,便感觉到一股劲爆迫人的压力朝自己逼至而来,定睛细看之下,竟然是南宫龙夔摁捺不住的朝他劈来,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不过南宫龙泽倒也不疾不缓,无半点慌张之色,有条不紊的怀揽着女人轻松避开男人的掌风。

“泽,放开我,我自己能够应付。”皇甫羽晴压低嗓音,清亮的眸光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南宫龙泽是放心不下自己,可是当对视上南宫龙夔眸底深处潺动的那份诡异狡黠,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南宫龙泽不肯放下她,必然很难战胜南宫龙夔。

“如果四弟把她留下,或许……本王可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南宫龙夔这一掌虽然扑了个空,唇角勾缓缓勾勒起一抹邪魅浅笑,眸光从南宫龙泽脸上一扫而过,便在皇甫羽晴精美的小脸上定格,眸底闪烁着肆无忌惮的肆虐光芒,带着侵略的占有**,还有一份因惊滟而变得潋滟暧昧的意味深长。

皇甫羽晴冷白男人一眼,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在感觉到落在自己纤腰的大掌倏然一紧时嘎然而止,南宫龙泽粗粝的大掌也在不自觉中收紧,眸子中寒光猛射,冷声道:“除非本王死,否则你休想再碰她分毫,今日就让咱们新帐旧帐一并算个清楚

。”

说话间,南宫龙泽的长臂缓缓松开了女人的纤腰,暗暗给了女人一记眼色,脚步挪动,后背渐渐与女人的后背靠在一起,背抵着背,可以随时帮对方照顾身后的情况,也能够避免敌人的突袭,到了这个时候,南宫龙泽只能松开女人的手一搏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本王也明确告诉你,晴儿……我要定了!如果你执意,那本王就只好送你下地狱……”南宫龙夔冰冷的嗓音透着明显杀意,望向皇甫羽晴时,幽暗深邃的眸底深处,更是透着势在必得的狠绝:“杀!除了那个女人,两个男的不要留下一个活口,格杀勿论!”

说完,只见南宫龙夔微微的一挥手,从四方八方又涌出更多的黑衣人,纷纷的向前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皇甫羽晴也没有想到南宫龙夔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此刻对视上他凝望着自己的眼神,顿时只感觉让她很恶心。

不过,看着愈来愈多的黑衣人,皇甫羽晴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再加上还有一个南宫龙夔,单靠南宫龙泽和南宫龙砚二人是绝对应付不来的,而她也被小豹崽束手缚脚,施展不开。

想到南宫龙夔刚才说过的话,女人清澈澄净的水眸突然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如果硬拼的话确实有些困难,不过若是能让两个男人先离开,他们事后还可以再想办法救她,于是经过数秒的思索了一下,皇甫羽晴还是忍不住压低嗓声对南宫龙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泽,眼下的情势显然对我们不利,不然……你们先把我交出去,等……”

“住口!”南宫龙泽深邃诲暗的鹰眸瞪向女人,带着戾气的低沉嗓音恶狠狠低吼出声,眸光里透着毫不遮掩的怒火,这样的主意她也说得出口,难道她还不了解他的性子吗?

皇甫羽晴微微的撇了下樱唇,男人眸底透出的骇人戾气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进肚子里,明显男人是绝不会采纳她的这个主意,她有点后悔自己方才就不该开口。

南宫龙泽当然明白女人的用意,可是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宁可用生命去冒险,他也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女人拱手交到别人手里,更何况明明知道对方对她是有企图的。

既然男人铁了心,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生死与共,大不了和他死在一起,心里这样想着,皇甫羽晴便觉得什么也不怕了,柔软清澈的水眸极其顺从的凝盯着男人,柔软的眸光仿若清澈的溪水,将男人眸底的怒火点点熄灭

女人眸底隐过一丝复杂浅笑笑,低声嘱咐道:“泽,你多加小心,不必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更何况……他似乎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话虽是这么说,可女人依然还是被南宫龙泽围护在怀里,那些黑衣杀手一个一个的冲向前,毫不留情的朝男人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男人脚下步伐轻巧挪移,不断变幻方位与众多黑衣人嘶杀,手臂自始至终却都一直紧紧地将女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不让那些黑衣人有半点伤到她的机会,更不给南宫龙夔有半毫靠近她的机会。

南宫龙夔此时似乎并不急着动手,看着自己底下的人涌上一波又倒下去,接着后面的黑衣人又再涌上另一波跟上,仿若一层又一层的巨浪汹涌而至,没有人知道他今日到底布下了多少埋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那些黑衣人依然络绎不绝。

这样下去,就算南宫龙砚和南宫龙泽是铁人也都会支撑不住,看着对方的体力和精力正一点点被耗尽,南宫龙夔的唇角也微微勾扯出一丝得意冷笑。

下一秒,趁着南宫龙泽伸手将利剑刺向黑衣人的方向时,一直静观其变的南宫龙夔突然快速闪身,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里皇甫羽晴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龙泽反正过来眸底闪过一抹惊色,飞出的剑想要收回似乎没那么快,与此同时,男人只能迅速将女人护在身后,而南宫龙夔似乎早就料到了南宫龙泽会有此动作,手中的剑猛然的挥出,直直的刺向南宫龙泽的肩膀。

若是此刻南宫龙泽依然要护住女人,那这一剑必然将刺中他的肩膀,可如果他不护在女人身前,另一种结果就是皇甫羽晴将落入南宫龙夔之手。

皇甫羽晴当然也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个选择,几乎不假思索的用力要推开南宫龙泽的胳膊,可是男人执着坚定的力量却让她无可奈何,南宫龙泽没有任何犹豫将女人身体一拉,护在身后,而南宫龙夔手中的利剑却也直直刺进了他的肩膀。

“四弟——”南宫龙砚的惊呼声从另一头传来,他在另一头浴血奋战,被一群黑衣人紧紧围困住,原本想要抽身过来,可却奈何无法抽身

看到那涌出的鲜血快速的染红了男人素白的衣袍,皇甫羽晴只觉得心头一紧,紧张且夹杂着丝丝痛意,只闻对面传来男人略显得意的低沉嗓音:“四弟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把她留下来,本王依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南宫龙泽的冷扫一眼对面的男人,冷哼一声怒吼道:“本王也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再碰她一根汗毛。”

“那本王就只好如你心愿,让你静静地等死了。”南宫龙夔的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满是嘲讽地说道,说话的同时,男人诲暗如深的眸光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手中的剑锋,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暗色。

皇甫羽晴此刻也已经注意到,男人的伤口色泽开始变得乌黑,这也让她脸上的神情骤然变得肃然几分,也就在这时,突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南宫龙夔的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僵,此刻有一名黑衣人的身影突然跃到男人身前,附在他耳底说了几句。

南宫龙夔深邃的鹰眸越来越暗,瞥了皇甫羽晴一眼:“把她带走,另外两个……本王暂且放他们一条生路。”

说着话,便有黑衣人虎视眈眈的凝向皇甫羽晴,却又忍不住忌惮的望向女人身旁的守护者,只见南宫龙泽依然手持利刃,十足警惕的与众人僵峙不下,南宫龙夔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冷出声:“全都先撤下,随时候命……”

大概是顾忌着时间来不及了,南宫龙夔也显得有些烦躁,从男人脸上的表情皇甫羽晴不能猜测着,渐行渐进的那些马蹄声会不会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救兵?感觉极有可能……

皇甫羽晴将小豹崽放到脚边,利落的掏出随随身携带的纱布物什,旁若无人的准备着止血的药粉,动作极为的熟练迅速,马蹄声越来越近,南宫龙夔显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黑衣人包围中脱离出来的南宫龙砚已经朝他们的方向过来,同时不由分说的举剑朝着南宫龙夔的方向刺去,也为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腾出了时间和空间。

“剑上……有剧毒。”皇甫羽晴扶着男人坐在地面,压低嗓音轻言道,虽然心里盛着满满担忧,可是女人的面色依然保持着淡定自若的镇定模样。

“嗯,不碍事。”南宫龙泽低声应了一声,其实以他对南宫龙夔的了解,早就猜到南宫龙夔那一剑必定会动手脚,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冲动,哪怕是让那个男人沾染上晴儿的衣角,他也会觉得是一种亵渎,丝毫无法容忍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近,南宫龙夔最终摁捺不住性了,消失在皇甫羽晴一行的视线里,目前他还需要有西凉国和玉蝶公主来支撑自己的力量,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坚守住最后的防线,不能被司马忡抓住把柄。

随着马蹄声嘎然而止,来者正是西凉国的高将军,当高将军看见这一路狼藉时,眸底闪过一抹惊诧异色,没想到还真让太子殿下给料中了,平南王他们遭遇了埋伏,若不是因为他并不相信此事,所以沿途速度上耽搁了,应该还不至于会落成这副田地吧?

“平南王……他……他这是中毒了么?末将现在能……能帮你们做些什么?”高将军率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皇甫羽晴淡瞥他一眼:“一柱香的时辰内,必须找一家药馆,本妃需要很多药材。”

“可是这……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药馆呀?更何况平南王受了伤,马车的速度……”高将军蹙紧了眉头,若是赶到镇上去,坐马车至少得花费一个时辰的时间。

“给我们准备两匹快马,本妃与王爷同乘一骑便可。”皇甫羽晴面无表情冷冷出声,已经利落的将男人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高将军自知不能再耽搁下去,下令让人准备两匹上好的快马,南宫龙砚抱着小豹崽骑上一匹,另一匹则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同乘,只是这次不同的是,男人坐在女人身前,皇甫羽晴手握缰绳,将男人精壮结实的身子包覆上自己的气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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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时间并不长,马儿跑得很快,男人的身体也随着颠簸不平而晃动,因为担心毒素扩散,南宫龙泽自行封住了身上的穴道,有南宫龙砚在前面当开路先锋,到了镇上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医馆。

有高将军一众将士护行,医馆的掌柜又惊又惧,按着他们的要法度准备好房间,又按着皇甫羽晴的要求准备外用的草药和煎制药方。

看着男人虚弱的倒在**,虽然点了穴道控制毒素入侵,可是剧毒依然还是渐渐渗进了身体,男人伤口周边的皮肤全都已经成了黑色,那双深邃幽暗的鹰眸,也正一点点失去焦聚,瞳孔放大,神色显得有些恍惚无神,皇甫羽晴知道,毒素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此时此刻正侵蚀着男人的身体,影响到了他的中枢神经

女人的小手缓肝压向男人伤口的位置,炙热的让人觉得可怕热度几乎灼伤女人的肌肤,她再迅速抬手探男人的额头,果然,他已经开始高烧了。

这也更让女人不由惊叹男人的超乎常人的毅志力,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保持着清醒坚持到现在,着实是个奇迹,虽然此刻他的情况也是相当的危险,可若换做普通人,恐怕是早就丢了性命,当即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清除男人体内的毒素,剧毒若是不能清除,男人的高烧也不会降下来,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皇甫羽晴将手探在伤口处,用内力试着想将男人伤口处的毒血逼出来,稍稍用力,只见伤口处便渗出了些许乌黑的**,再用力压下去,溢流出来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了些,由之前的黑乌色泽变成了殷红。

女你水眸忽闪,小手一边用力压下的同时,突然低头俯身覆上男人肩膀上的伤口,用力的吸了一口,将未能挤出的黑血吸了出来,迅速吐到一旁。

“晴儿——”恍惚之间的男人似也因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拉回了理智,突然瞪大眼睛望向女人,当意识到她是在替自己吸毒时,下意识的一把推开她,怒吼出声:“你这样做会有危险的,你疯了么?”

皇甫羽晴当然知道这样做会有危险,可是除了这个法子,她没有办法将男人伤处的毒素清理的更干净,不过只要她小心点儿,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除了嘴有点儿麻,什么问题也没有。王爷放心好了……”皇甫羽晴看似轻松的冲着男人莞尔一笑,这一次轮到她霸道粗莽的一把将人推倒了,因为中毒的关系,男人身体的力量也同样一点点消失,女人很容易便将他摁倒在**。

“住手!你到底还听不听本王的话……”南宫龙泽皱着眉头,低喝出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女人摁倒在**,这对于一向喜欢起引领地位的男人而言似乎很不习惯。

“王爷放心吧,毒素只有通过血液才会飞速流窜,臣妾替王爷将毒吸出来后很快便吐了,不碍事的。”皇甫羽晴认真的凝对上男人的眼睛,细细解释道,若是不说清楚,他这样一个劲儿的动来动去,她也没法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