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绝身形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感觉到,这件事……似乎,不是很一般。8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堂是事觉凌。

“哈?”月凌汐怒极反笑,转头看着侧面郁郁葱葱的竹林,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瞎了眼,怎么曾经会爱上他这种男人,这种虚伪的男人

北堂绝看出她眼底的神色,黑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眨动了一下,然后转到她的面前,声音带着冰一样的寒冷,字字刺中月凌汐的内心:“当初你给我下药,从此不告而别,我听你的,我等你,两个月以后见到了你,却是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头也不回的从我面前离开,我叫你回来,你不肯,我以为你不爱我,我又何必再纠缠下去,我有错么?”

月凌汐闻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巴掌拍向他的胸口,却没有用内力,只不过将他逼退了而已,她现在很愤怒,从来没有过的愤怒!17245400

“你他丫的!是啊,我是给你下药,一走两个月,可回来呢?我看到的就是你废正妃,和另一个女人在**欢好无限!你做错什么了?你自己说啊!”月凌汐像一只受了伤的小豹子一般径直冲他扑了上去。

他猝不及防,整个思绪在这一刻全部放空,身形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竹叶给他做铺垫,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什么叫废正妃?和另一个女人在**欢好无限?那些事……?!“汐儿……”

月凌汐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骑坐在他身上,冲着他‘噼里啪啦’地一顿痛打,当然,此时的她几乎已经记不起自己还有超凡绝世的武力,要真是一掌内力下去,他怎么也要受些伤的。

这种纯物理攻击,以北堂绝深厚的内力还是扛得住的,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情,他已经搞清楚了,真好,他的汐儿原来没有跟别人走,是他的错,他不该那样子不追她回来,如果自己早一些解释,那么就不会有这一年他刻骨铭心的思念,也不会让从来都不曾显露出如此脾性的汐儿这样暴怒。

“汐儿……”他声音低低地唤道,然后忽然伸手一抓,便扣住了她两只手纤细的手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人便瞬间调换了位置,男性炙热的气息紧接着压了下来,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咬噬吸允,像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

她尝到唇瓣上铁锈一般的血腥气味,眼眸因为太过激动而显露出了本来的颜色,此时早已如同一片深色的紫罗兰花海一般,里面翻涌着各种情绪,复杂交织,可偏偏就是像是没有力气一样抬不动手,她想推开他,想痛骂他,想离开这里,心里真的承受不了这种痛楚,像是要将她吞噬,淹没

她紫眸轻闭,一滴晶莹的水珠便从眼角滚落下来,喉咙里泛起火辣辣的感觉,呛得她连呜咽都做不到。

对,那就是水珠而已,不是眼泪,不是!

可就算是她如此自我安慰,也改变不了从三岁起便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她,现在为了一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而掉落了这沉重的水滴。

北堂绝感觉到她吻里的苦涩,一点点放松了自己的挟制,温柔地舔咬着她的唇,然后大肆进攻,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

夜一从远方几个纵跃而来,然后便呆愣在了半空中,下面的那个女人,是他们小姐吧……不过,她身边那个穿墨色衣服的男人又是谁?

敢将墨色衣袍穿出如此令人觉得冰寒,全天之下,也就只有三王爷一人吧。

谁现在能来告诉他,他究竟……要不要下去?

风吹起片片竹叶吹在两人身上,北堂绝抱着她,勾着她不断躲闪的小舌一起嬉戏,似乎是要将几千年的爱恋都倾注在这个不算是很美丽的吻上。

半晌,他才终于放开她,看着身下的人因为来不及换气而憋得通红的脸颊,眼底缓缓多出一抹笑意,她紫色的眼眸此时微微阖着,不愿睁开看他。

“汐儿……”他沉沉的唤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见她有要炸毛的迹象,急忙抚了抚她的后背,紧接着说道:“那日我去她的侧院里要废了她,她却给我下了药,我身有内力但是动弹不得,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右手空出来。”

北堂绝垂眸,见她还在听,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然后便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那日在房顶坠下瓦片的人--便是你吧,若不是因为汐儿,我还没有那机会拿到解药,现在她已经被流放边疆,降为军奴,此生不得在离开边疆一步。”

月凌汐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装睡还是不想搭理他,反正就是怎样都只当听不到他说的话,他说完半天,也没见她有半分动静,只好亲着她的粉塞,满目柔情:“现在汐儿知道了吗?”

以不变应万变,打不过的时候,就绝对不做别的什么

月凌汐在刚才就感觉到他的内力完全又提升了一个阶级,变得内敛而深沉,让人探不清究竟,便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于是她还一动不动的装死,看也不看他。

“汐儿。”他有些无奈,黑眸里流转着星光般耀眼的光芒,十分赏心悦目,这一声低唤仿佛带着魔咒一般,催使着她睁开眼,看着身上那个如同远古谪仙一般俊朗美艳的男子。

“做什么?”月凌汐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别开眼,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个眼神中,然后沦陷下去。

“原谅我。”北堂绝声音轻轻,唯恐惊动了其实内心里怯弱的她,害怕她不肯再爱自己,那时候,他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光景。

“你没错。”她垂下淡淡的紫眸,只是心却不由自主的漏跳一拍,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心会再痛,她不想再那样了。

“汐儿,你看着我。”北堂绝的双手扶住她的两颊,带着些命令的意味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说道:“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还不要回到我身旁么?”

“我……”她一惊,不,她不想……

“我不准你说不。”那声音如同百炼成钢般的坚定,霸道而强迫的封住她所有的退路,不准她逃避,不准她再拒绝自己。

她仓皇抬头,终是再也撑不起任何的伪装,那心底残破的伤痕,带着还未痊愈的鲜血淋漓,赤、裸的暴、露在他面前,如同新生婴儿般脆弱,让人怜惜。

北堂绝的黑眸半眯起来,眼底沉淀了一种不知为何情绪的心思,然后便低下头去,在她一左一右两个眼睛上分别印下一吻,仿佛是在做一项什么神圣而庄重的仪式,“汐儿,相信我。”

相信他,他不说什么多余而无用的誓言。

他只要她相信他就行,他绝不会在作出别的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好。”仿佛是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北堂绝想直接把她绑上带回王府,他还在担心她会不会不答应的时候,她便忽然如同惊雷一般说出了这一个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让人听不清,却让他欣喜若狂,唇角忽然便咧出了一丝笑意,对着她的唇就要亲下去。

月凌汐眼睛一眯,抬手结结实实把自己的唇挡住,怎么也不拿开。

她选择信他一回,就要选择信他第二回,尽管抉择很艰难,可是还是做不到放开他。

“汐儿……”北堂绝的眉心微微拧起来,虽然没占到便宜,不过还是顺势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如在军营那时一样,温柔缱绻,轻轻地吻着。1amjc。

这回她没有说什么大煞风景的话来打破这份安静,紫眸里清清淡淡,却还是难掩里面的释怀与笑意,然后光明正大的支使堂堂大晚国三王爷:“我不要在地上,好凉。”

她天生体寒,本就不应该在清寒的地方长久地呆着,他差些忘了这虽然是初夏,地上却还是很凉的。

北堂绝有些恼怒自己的没注意,扯下身上的外袍披到她身上,她才说要挡下,就又被他一个眼神反驳了回去,只好眨了眨漂亮的紫眸,伸手接过来。

他抱着她站起身来,看着她淡雅美丽的侧脸,说道:“你是要我抱你,还是要我背你?”

“嗯……”月凌汐捏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笑起来:“背我。”

还在远远看着这一切的夜一皱起眉头,这时候……该不该去打扰?小姐难道原谅那个三王爷了?可是这一年里……她明明就那样不肯去再提及他啊,这么一会的时间……就变了?

只是那独孤子何……幸亏他选择放弃,不然此时,他会痛的更彻底一些吧。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提气往组织那面回去,这个任务,还是不要让头做了吧。

他不知道,在这片竹林的另一边,那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如水月华之下,怀里抱着缩成一团的绒黄,看着远去的两人,又看了看自己胸前一直所佩戴的玉佩,那是和月凌汐手链同样花色的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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