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银针停止飞射,从树木林中飞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天蓝色轻风羽鸟,隐入蓝天中,像是天空压下。

月凌汐奋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上去,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一只轻风羽鸟,它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她借力跃起,接住直线坠落的轻风羽鸟。

轻风羽鸟全身羽毛呈天蓝色,尾羽却是纯洁的白色,红喙短小,头顶有一处淡绿色的绒羽,她拨出刺进鸟翅中的匕首,擦拭干净。

回来的北堂绝看了一眼它:“正中双翅,弓术不错。”

“谢谢夸奖。”她淡笑,将白色的尾翅拔出几支,放入袖中,大步走向瀑布前。

“做什么?”北堂绝跟上来,看着她不停地采摘着一个个圆饼状的草木植物。

她笑起来,侧过身当着他的面撕开了一块饼状物:“这叫木枳,可以解你属下的毒。”

“木枳?你如何得知的?”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木枳,甩手扔给正在上药的影卫们。

“我这里有本《草本》,想看拿去。”她不以为然,那本书还是自己从陈旧的破木箱中翻出来的,就顺便带着一起出发了

“如果本王没猜错,这附近便有天然紫水晶。”

“嗯,叫他们快点,紫晶石夜里会发光,更容易寻找,我们晚上去。”她坐下,在脚边的溪水中洗洗手。

“好。”他点头答应。

果然如她所说,影卫们将木枳流出的汁液涂到伤口上后,已经扩散到胸口的毒素渐渐褪去。几个影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王妃。”影卫一字排开,单腿下跪,头垂得很低,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礼了,“谢王妃救命之恩。”

月凌汐站得笔直,头也不回:“嗯,好了就快点准备晚上的行动吧。”

“是。”影卫点头,动作齐刷刷的,一致得很。

“对了,别叫我王妃了。”她似乎是闲聊,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

“这……”他们犹豫地看向三王爷,北堂绝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眸光如寒冬腊月里久固不化的冰块,影卫们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王妃,恕属下,无能为力。”

“呵呵。”她笑开了,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瞄了一眼北堂绝,“还能吓坏你们。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是。”

北堂绝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语气不善:“月凌汐,你以为救他们一命就能与本王撇清关系?”

“哟呀,三王爷。”她凑上前去,半仰着头,与他微低的脸庞离得很近,红唇张合,“不要总拿看待普通女人的思想看我。我救他们,是因为他们还有用。”

北堂绝看着她,看她淡紫色的瞳眸,娇嫩的红唇,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动不动。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宽厚的胸膛几乎是压在她身上的,随着他均匀的呼吸,起伏,起伏。他有点疑惑,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和呼吸,这种感觉,似熟悉,陌生,说不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