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月公子请你们上去一谈。”老鸨浓妆艳抹,那笑容实在令人感到不太舒服。

“嗯。”北堂绝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向楼上走去,推开一间雅阁的门。

那雅阁里面坐着一位男子,正望着半开着的窗棱发呆,不知正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北堂绝径自走过去,大方落座,举起酒杯给自己斟下一杯,饮入腹中。

影一和影三分别立于外面门的两侧,并没有进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没有礼貌。”月陌开口道,目光却仍盯着窗户,然后悠悠地长叹一口气,“何时才能改改你这冰冷的脾性,不然我家汐儿可是受不了。”

月凌汐斜靠在柜边,一颗一颗往嘴里丢花生米,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们二人,这是怎么个状况,亏他们还是多年的好友呢,就这种态度?

“她在这儿呢,你都不要转过来看看她?”北堂绝看着杯中残余的酒,低低地说

“我已经去看过了。”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半侧过头,“可是,她那时候躺在棺材里。”

月凌汐撇嘴,心想:可不是呢,那时候你妹刚死不久,去的可不是时候。

“是本王对不住你。”北堂绝将酒杯倒置,酒水顺着杯沿一点点落下,他淡淡地看着,没有一丝表情。

“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月陌转过身,抬眼看了看正丢花生米丢得起劲的女人,眸光里有几分化不开的伤感,“汐儿,可还记得二哥?”

月凌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站在窗外撒进来的月光里,像是被镀了一层光晕,那眼神里似沉淀了无数怜惜,心疼,穿透她巧笑嫣然的伪装,直直地击中她的内心,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头,那个将她捡进组织的男人,教她一身武艺,也曾这般看着她,对她说:“小汐,你本不该是这样无情冷血的,你也该有属于你的温暖,只是,你不能了。”

“我,不记得了。”她有几分慌乱地低下头,努力克制自己身体里那种不由自主的颤抖,她不该拥有的,那种亲情中的心疼,绝不可能属于她。

月陌苦笑了下,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敛去刚才的感伤,温和的笑了笑,说:“别害怕,汐儿,二哥会保护你的。”

她恢复了下情绪,抬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眼,他自以掩藏得很好的难过,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肩膀上双手的温度,温热地透过她的身体,渗入心灵,唤起一种名叫信任的感情。她一怔,一时忘记挣开他。

“汐儿,怎么穿得如此单薄,一定很冷吧。”月陌取下墙上挂着的狐毛裘衣,披在她身上,“现在还只是初春,乍暖还寒,多穿些免得着凉。”

她被月陌推着坐到桌旁,面色讪讪的,她可感不到冷,这狐裘大衣,倒是挺暖和。

北堂绝抬眼看了她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冰冰凉凉的,月凌汐大方接受,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他却把头歪向一旁,自己斟了一杯酒,悠然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