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堂绝不知道,眼眸一紧,随意抓起一名敌方的小卒,运起内力扔向他使出的光圈,两相碰撞,溅起数重内力。覔璩淽浪

月凌汐身形一闪躲开,转头看着刚才还要攻击自己的男人,此时早已从空中坠落,重重摔在地上。她紫眸深了几许,转身落在北堂绝身侧,眼底有怒火闪现:“不是叫你不准用内力的吗?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你躲不开的。”他淡淡地看着下面战场上的一片纷乱,声音里好似从没有把这点伤放在心上,“本王不会有事。”

“没事?你当你是谁啊?再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躲不开?”月凌汐撇撇嘴角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那种蛊毒就是由内力催起的,他这么不要命,迟早在那老头研制出解药前就先去见佛祖了。

他不搭理她的话语,眸色冰凉,静静地看着底下的战况,两军交战之时,他可没功夫和她吵嘴斗气。

“王爷。”影三也穿上了铠甲,衣衫上满是鲜血,急冲冲的跑上来,看见她在这里后愣了愣,只好去到王爷耳侧说了些话。

他们说的什么她没听见,本来也无心去听,只是凝视着地面上的情况,他们现在位处高出,倒是不会怕有人冲上来。16605915

这个时代,最高级的武器怕是就是那个投石器了吧。

月凌汐看了一阵,心境平和,准确的说是一腔热血被扑了盆冰水,凉到底了。还以为会有多么的精彩热烈呢,结果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在不停地搏斗,鲜血齐飞。

她失望了,很失望。

北堂绝负手而立,听完影三的话,眉头微不可视的皱了一瞬,但是很快放平,仍是万年冰霜的模样:“去换上第三套方案。”

“是。”影三又跑下去,对远处的人招呼了一下。

月凌汐轻轻地勾唇浅笑,耳畔传来猛烈的鼓声,忽缓忽急,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她顿时又来了兴趣,上前一步想看个清楚,却被他拦住。

“别去。”他的声音淡然,却透着一股威严,“一会儿城下放箭,你这样会被误伤。”

她无语地站回来,看着大晚国这边的军队,忽然都几下停止了厮杀,转换了队形,如舞动的灵蛇一般蜿蜒而去,互相牵扯着吞噬着涉月那方的队伍。

“不错嘛。”月凌汐溢出声赞叹,转头看了一眼面无异色的男人,他倒是还真不简单呢。

“月凌汐。”他忽然唤她的名字,眼神却仍盯着战场上看,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仿佛这不是在和她说话,只是念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似的。

“怎么?”这个男人说话不带看人的啊,叫了名字然后一声不吭是要做什么?她斜了一眼墨袍翻飞的俊美男人

“你和那个老人,是什么关系?”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不知是为什么,他会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答案。

“我请他回来救你的命。”月凌汐搞不懂他怎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况且从一开始,北堂绝似乎就不太能接受那个老头。

北堂绝静默,似乎在认真地观看底下的情况,她皱眉,语气不大好:“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他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问题,忽然目光一禀,冷冷地说:“他们要撤退了。”

“撤了?”月凌汐轻轻挑眉,“不应该吧,正是交战火热之时撤兵,容易士气低下的,还是说,他准备要诱敌深入?”

“影三。”北堂绝叫了一声,吩咐下去,“命所有兵将撤回,准备投石器就地投石。”

“是。”他领命退下。

果然不久之后,这里又响起了军鼓声,众将士齐齐撤回,丝毫不恋战,由此可见这个军队军纪严明,投石器被推出来,架好方向,很快投射出一块块燃烧着的火石。

“回城!”

月凌汐见涉月王朝那边已退回了边境以后,眨了眨眼,无趣的转身,却被他叫住:“你还想去哪?”

北堂绝早已坐上了马,下令回城,此时见她呆呆的望了涉月撤退的方向许久,转身就往凌乱的战场上走去,有些不悦:“跟我回城。”

她回头仰望着高头大马上的他,脖子感觉很不舒服:“我去捡钱,你也管?”

战场上哪有钱?北堂绝皱眉,凝着她不说话,看着她冲那个血肉模糊的头领走过去,从他身上摸了两下,拿出一个金子做的扳指,在北堂绝眼前晃了晃。

从她和他刚刚打斗的时候,她便留意到了他指上的金扳指,卖了应该值不少钱。组织刚建立,到处都需要经费,这个原来的月凌汐财产也不多,所以她才会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便去出任务挣钱。

他堂堂三王爷的正妃竟然要拿死人的东西换钱,北堂绝觉得脸上无光,驾马到她身边,长臂一捞,便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前,冷声说:“想要钱的话,找本王,不许再做这种丢人的事

。”

“哪里丢人了?”月凌汐不服,拍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微恼,“你放开,我自己有骑马过来。”转头去看,自己放马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她皱眉,自己的马去了哪里?

“你不用看了。”北堂绝一驾缰绳,丝毫不顾身前小女人的反抗,“刚才放箭的时候,那匹马就惊了。”

他凉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她的怒气压住,月凌汐往前蹭了蹭,他的胸膛与自己的后背紧紧相贴,这感觉,很不舒服。17fxl。

马突然嘶叫一声,凌空跃起,跳过了一根障碍的木头,于是她又被跌回了原位,与他暧昧的相挨,她头也不回地怒声说:“你故意的吧,北堂绝。”

刚才那根木头明明可以躲过去,可他偏偏选择了跳过去,你说,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不过为了避免像上一次的错误,她没有回头,这个死男人,她不会再让他占便宜了!

北堂绝置若罔闻,马驾的飞速,月凌汐才想让他慢一些,忽得感觉背后温热的胸膛此时变得火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的蛊毒又发作了。

看吧看吧,她说的吧,叫他不要用内力,他偏要用,这下出事了吧。

月凌汐看他明明已经很难受了,却仍强撑着一声不吭,他身上灼人的温度隔着二人薄薄的衣衫透过来,热的她也有些不大舒服,一把夺过马缰,他这样可说不准会不会在驾马的时候把两个人都摔下来,很危险的。

北堂绝松了马缰,可扣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却不拿开,勒的她呼吸急促,估计现在和他说什么他也听不到,还是不要浪费口舌的好。

月凌汐一驾马缰,尽量将身体前倾,好让他可以暂时支撑一下,不会掉下去,一边加快了速度冲军营而去,临近了,揽住他飞跃起身,躲过众位将士的眼底,回去了他的营帐。

她扶住北堂绝伟岸的身躯,在他身边,她的身形显得万分娇小玲珑,却丝毫不柔弱,刚让他躺倒在软榻上,就看见无酒仙悠悠地扶了帘走进来,虽然疑惑他是怎么知道北堂绝忽然发作了蛊毒,却还是一声不吭的让开来

“这个毛头小子,说什么都不听,这下可好了,他可以直接去死了。”无酒仙看起来有些不大爽,劈头就是一顿骂。

“老头,你再怎么说,他现在也听不进去的,先治疗吧。”月凌汐瞄了一眼脸色烧红的北堂绝,拿手肘碰了碰他,说道。

“治什么?怎么治?拿什么治?”无酒仙一连串说了好几个问句,又骂道:“是他自己找死的,不要命地用内力,牵动了蛊毒加做,本来还可以用银针压制一下,现在毫无办法。你还是上街给他买个棺材直接埋了得了,省得放在这碍眼。”

“你不能这么说吧,怎么就毫无办法了?你不是医术超绝的吗?”她转头问道,唇角的笑意早从他的蛊毒发作之时就散了去,此时紫色的眼眸里渗着一股阴森森的寒光,暗沉的吓人。是道汐男卒。

无酒仙才懒得看她,把手里的针灸包摔在桌子上,坐在凳子上:“我是医术超绝,但可不是神仙,本来这种蛊毒就没有解药,我研制也要数月之余,要是他乖乖听话还好,谁让他自以为是不听我的话,死了也活该。”

“老头子!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把他救醒,不然我把你的胡子全拔光。”月凌汐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子没来由的慌乱,胡乱地掩藏住,开口冲他喊道。

“拔光就拔光吧,就算你把我那屋子烧了我也没法救他。”无酒仙摆一摆手,气哼哼地说。

月凌汐转身就往走,他以为自己怕是怎么地?

“哎?毛丫头你去哪儿?”

“放火烧了你那座山!”她头也不回,她还就不信了,这个老头会舍得自己那座宝贝山头?

“哎哎,我可没叫你去烧山。”无酒仙急了,闪身挡在她身前,脸上满是无奈。

“你去把他救醒,我就哪里都不去。”纤纤玉指直直指向身后的男人身上,连头都没侧一下,“老头,这个男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他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你知道的,我讨厌欠任何人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