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齐清媱推开房门看见禾里的那刻愣住了,不满的大声道,“你怎么在这儿?”不过转眼一想,难道是爸爸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所以专门把她带回来让自己出气的?

脑海中闪过这种想法的时候,齐清媱灿烂一笑,就知道爸爸还是心疼自己的,亲热的跑到齐泽楷身边,娇俏的笑着挽住齐泽楷的手臂,撒娇道,“爸,你把她带回来怎么不和我说声?我也好立刻回来啊。”要是知道能早早的收拾了这个女人,她哪儿还能吃瘪的去酒吧喝酒呢!

齐泽楷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和禾里之间的事情,只想到今早绣儿是把媱媱叫出去和她一起的,或许在那个时候就见过了。如此一想就觉得轻松了,原来两人也认识,瞬间就笑笑,指着禾里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说,“这是赵禾里,你妈妈的孩子,阿禾比你小,是妹妹,要多照顾她,我还想你想来不和生人打交道,没想到是认识的,这就好了,要和妹妹好好相处,知道吗?”

齐清媱快疯了,这叫什么回事?不是应该是为自己出气的吗?现在怎么变成赵绣的女儿了!

一定是这女人乱编的,想爬上齐家的门槛,还早了点!怪不得那么嚣张的和自己对着干,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真是个心肠歹毒,心机重的女人,她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进齐家和自己争财产。

想起叔叔说的话,赵绣这个女人不简单,能这么多年绑住爸爸的心,现在看爸爸老了,终于忍不住了吗?哼,齐清媱咬碎一口银牙,看来叔叔说的没错,这些女人都是看中了齐家的钱才巴巴的往上赶。

想到这些,齐清媱本就是齐家的大小姐,想来骄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即就对着齐泽楷生气的吼道:“爸,你糊涂了,绣儿姨的孩子早十年前就不见了,现在这么大了,冒出来就说一个是她的孩子,再说这样一个穷酸的女人说的话,能信吗?看着就不是个好人,爸,你赶紧让张叔把她赶出去,不要再让这样的女人进齐家大门了!”

真的是,看见就心烦!一长脸哭丧着,给谁看呢!别挡了齐家的财运,看着就是个倒霉相的。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弟弟的原因,即使是听着这些话,禾里也是平静的,这些话,在监狱的时候,就早听够了,她这么说,也伤不了自己,无所谓就是听着不好点呗,这有什么,不疼不痒的。

或许真的是,听多了,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可齐泽楷不一样,绣儿的病刚好,他不会允许有任何的纰漏出现,或许赵禾里的出现正好是一个契机。

眼睛危险的一眯,即使是面对自己一向宝贝的女儿,齐泽楷也生气的呵斥,“够了!媱媱,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阿禾既然能走进齐家,你就应该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这意味着什么,从今以后,她就是你妹妹!我不想再听见今天的话再从你口中冒出,知道吗?”

从没想过有一天爸爸居然这么对自己,爸爸不是最疼爱自己吗?即使有绣儿姨在,可对自己的关心也不少半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没有和赵绣那个女人闹,才会在爸爸的要求下叫赵绣妈妈,可如今就因为这个女人是她的女儿就这样吼自己,齐清媱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

这个女人凭什么!长得也没她好看,身份也不如自己是齐家货真价实的大小姐,爸爸不应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对自己生气的!

禾里旁观的看着齐清媱生气,脸色变得极其的不好看,像个从地狱出来的恶魔,一张脸狰狞得很,心里不由出来一份悲悯。

她从没做什么,也没说会入住齐家,更家没说会她争什么,齐家的大小姐就这么见不得自己是赵绣的女儿?

看来,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妈妈做齐家的夫人,那妈妈有吃过苦吗?

恨恨的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禾里,心里的恨意就更加了,发疯了的对齐泽楷说,“爸,你真的是疯了,为了赵绣母女,你就这样对我,我要和叔叔说,让他为我做主。”

说着,齐清媱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门甩得咚咚响。

齐清媱真心觉得爸爸是被迷惑了,自己才是他的女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爸爸居然会这样斥责自己,那以后是不是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爸爸会不会什么都不留给自己?

眼睁睁的看着跑出去的齐清媱,齐泽楷伸出去的手疲惫的垂下来,赵禾里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但是自己这样介绍她,媱媱就受不了,若是自己以后出事了,没了自己,她还怎么活?

绣儿现在处事凌厉更甚自己,现在就是希望媱媱不要和绣儿对着干,不然绣儿到最后还是会对媱媱下手的。

齐泽楷担心的,就是媱媱依旧不懂事。

转头对禾里无奈的笑笑,“媱媱就是这性子,被我和她生母惯坏了,阿禾不要在意,媱媱本心不坏的。”虽然这样说,可还是觉得似乎自己的解释很无力。

齐泽楷露出的苦笑,让禾里一瞬间就想起了老王,和老王一样对子女的心,收敛了盛气,禾里平淡的望着几步之遥的齐泽楷,“你也看见了,你女儿并不喜欢我,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我留下来吗?”

“你是绣儿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了,住在齐家……”是应该的,齐泽楷话还未说完,禾里皱着眉打断,“我不是你女儿,我爸爸早没了。”

齐泽楷的眼神一怔,禾里的话太过锋利,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伤人不留情,可想着禾里的案底,他还是缓缓一笑,“好,你不叫我爸爸也没事,以后就叫叔叔吧,你妈妈现在病刚好,你也看见了,我也担心她的病情加重,医生说了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若是你不在……,绣儿恐怕会想你的。”

然后齐泽楷忧心的凝视着禾里,他有把握,他的担心她会知道,哪儿有子女真的对爸妈狠得下心的。绣儿说禾里聪明,那就一定是假不了的。

静静的和齐泽楷对视,禾里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商人,懂得如何将最有利的条件摆在谈判桌上,然后也不逼着对手,只是让对头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想要的结果里,齐泽楷这样精明的商人,深谙其道。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推开门看见妈妈时,她惊诧而欣喜的表情,那样明媚而热烈,禾里放缓手里的力气,淡淡的一笑,“那我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