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出声。

禾里几乎不用看是谁,就能知道这个人,翩若惊鸿的一张脸,只要看一眼,就忘不了,“钱少爷好耐心,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没变。”他想要做的事,就算是不择手段也一定要达到目的,那纨绔的性子,还真是钱家人培养出来的。

一袭黑衣的钱柯生站在禾里身旁,低沉的嗓音轻笑起来,“阿禾,我是什么性格,原来你都还记着,我很高兴。”

“怎么会不记得,钱少爷给的印象太深,我得时刻记着。”那么悲惨的痛,她怎么会忘记呢,甚至只要一记起,就会痛彻心扉。

有时候当爱变成了一种恨,也是解脱。

钱柯生突然伸手,抚上禾里的脸,指尖从额头顺着小巧的鼻子往下,妖冶的眼张扬的笑着,满是得意,“我不后悔,能让你这样记着我,我也是愿意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做得彻底一点,这样你就没有逃跑的余地。”

静静的看着这个接近疯狂的人,禾里推开一步,脱离了那只手的触摸,那只好看的手触到脸上肌肤的瞬间,禾里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那样冰冷。

禾里悄然一笑,抬起手朝他的脸一巴掌打了下去,凉凉的道,“无耻!”

脸被打得一偏,钱柯生就这样侧着脸,低低的笑着,在禾里打下的那巴掌那刻,整个人都觉得荒芜,“你都记得,那就要好好记住,我们曾经那样亲密,阿禾,我们以后会更加亲密,所以你要牢牢的记着,别忘记了。”

“你错了,这一巴掌,是替老王给的,十年前,他就该给你这一巴掌的,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希望再见到不相干的人。”淡淡的瞟他一眼,禾里对树下的陆妤招手,“妤儿,我们回家了。”

不管那时候钱柯生做的多年少轻狂,多肆无忌惮,在十年的时间里,禾里足够忘记很多事情,不再计较很多事情,包括这件事在内。最多的,禾里只能做到不恨他而已,这就头了,还有什么,那也只是以前,以前的懵懂无知。

十年前的钱柯生,你知道吗,十年前的赵禾里曾经喜欢你。

所以这份喜欢,在十年前。十年后,它被现实湮灭,不留一丝幻想。

有时候,可以很喜欢,有时候,也可以不喜欢了。

“阿禾,你是我钱柯生的人,认命吧!从十年前开始,你就是了,迟早你会走到我身边的位置。”钱柯生魅惑的勾唇,自信的样子如耀眼的光,总是那么明媚。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吧,和我没关系。”平静如水的转身,牵过走过来的陆妤,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齐家。

陆妤好奇的打量着妈妈身旁的男人,她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哥哥,比画上的王子还好看,可是为什么妈妈看着不高兴呢?捏得自己的手好疼,嘴唇抿着,乖巧的没有说话,妈妈很害怕吗?

她害怕的时候,就会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娃娃,妈妈现在捏着自己的手,也是害怕吗?

是这个好看的哥哥害的?

如果这个哥哥让妈妈害怕,那再好看,她也不要喜欢了,快速的转头瞪了他一眼,眉头皱得死死的。

注视到陆妤的动作,禾里碰碰她的头,“妤儿,不要看了,外婆该等急了。”从上面看去,禾里倒看不清她的表情。

陆妤听话的点头,小跑着拉着禾里往前走,禾里不由出声,“妤儿,慢点,小心摔了。”

她哪儿管这些,早点看不见那个哥哥才好呢,这样妈妈才不会害怕了。

禾里的眼角挂着柔和,牙齿却在颤抖,再次见到他,禾里几乎花了全部的力气去掩盖自己的紧张。她童年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有他的参与,那时他们之间好的,说浓于骨血也不为过,只是未曾想,会有这样一天,她需要这样在他的面前掩饰自己软弱的渴望。

赵禾里啊,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知道吗?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你输不起了,还有人要依靠你,所以,你要强大起来呢。

“阿禾,下次见了。”钱柯生对着口型,精致的眉眼笑起来,让倾城的女人也灿然失色。他们之间太熟悉,熟悉到禾里每一个动作后会想什么,他也可以猜到,心情豁然的愉悦起来,阿禾,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承认吧。

一步一步的走回大厅,禾里僵硬的身子已经累得不行,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摸着陆妤的小脸,对上她担忧的目光笑笑,“妈妈没事。”眼角瞥见角落的身影,声音一顿,“妤儿,自己上楼去放好洗澡水,妈妈一会就上来,乖乖的。”

陆妤眨巴眨巴眼,歪着头想想,然后仰着头笑着,对禾里慢慢的说,“好……好的。”禾里点点头,推推陆妤小小的身子,等陆妤的身影不见后,才淡淡的开口,“站在那里,不累吗?”

“哼,才进齐家就这样不安分?那男的长得不错,手段不错呐,赵禾里,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孩子也是他的?”端着酒杯,酒红色的**潋滟的摇曳,在灯光下晃眼。齐清媱嗤着笑,眼里挂满了讽刺和不屑。

就凭赵禾里这身材,能找到那种好看的小白脸,还真是好手腕,年轻的身体,爱好看的皮囊,真是享受。

静静的直视妖娆的齐清媱,禾里连一丝的表情都懒得给,“孩子不是他的,也奉劝你一句,这个人,你惹不起,还是躲远点。”耳边忽地的就闪过钱柯生说的,和七爷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禾里,那个男人,我远比你了解。

“呵呵,多少钱,把这个男人我买下了,你出个价好了。”长长的指甲点着玻璃酒杯,齐清媱嘟着嘴开口,像个任性的小孩,被宠坏了的姑娘。眼里很兴奋,你赵禾里能有的男人,只要她招招手,这些人,就会卯足了劲儿扑过来,齐清媱享受的闭着眼,等待着禾里的妥协。

“他如果听见这话,知道他会做什么吗?他会不小心杀了你。所以,下次可不要在他面前说这种愚蠢的话。”禾里几乎轻笑出声,这个齐清媱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钱家的少爷,会稀罕钱?恐怕,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个名词。